“吃了吧。”一枚小而粉嫩的果子飞掷而来，砸到她额头的一角。
    向晚捂着被砸痛的额头，一脸控诉盯着毫无愧色的凤洛。
    雍容仙气的男子看都不看她一人，打了坐，似是在修炼。
    向晚挪着笨重柔软的身体，艰难地捡起地上的果子。
    她看了果子一眼，以前的她会嫌弃它沾了泥土，有点脏。
    如今的她却能毫不介意将果子吃下去，并且享受它的滋味。
    好吃！就是，少了点！
    她巴巴地望了凤洛一眼，见他打坐依旧，不准备理她。
    她也不依靠他了，双手撑地，想爬起来，发现破蛋没多久的自己，并没有站立的本事，更别说走路了。
    向晚在内心给贴了大白名字的草人狠狠扎下一针。
    她就没这么惨过！
    没法走路，连维持坐着的姿势也很累的向晚，索性往地上一躺，眼睛一闭，呼呼大睡了过去。
    睡之前，两个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是谁？
    她在哪？
    ……
    出生后，到一个月大，向晚的吃食，都是凤洛给的。
    每次，都是一枚果子，果子有大有小，有生的也有熟的，不管好不好吃，都是向晚唯一的食物。
    她不敢浪费，连果核都啃得干干净净，因为她知道，这一顿，她就这么个果子能吃。
    一个月后，凤洛连食物都不给她带了，这个时候的向晚虽然还是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但她会满地爬了。
    每次到觅食的时间，凤洛拎着她飞了一路飞到就近的果林里，飞到半空就把她扔下随便她掉到哪儿。
    然后她就满地爬找东西吃，因为每次都有时间限制，时间到了，凤洛立刻出现在她面前，不管她吃没吃饱，拎着她飞回了他们的栖息地里。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这一年里，凤洛都在放养向晚。什么都是她自己在学：走路，说话，认字，捕猎……他就没帮过她。
    也许是异类的原因，向晚成长得特别快。
    生活方面，才一岁的她就能做到一岁的人类小孩基本不能做到的事。
    身体方面，一岁的她成长速度绝非一岁的人类小孩能比的，一岁的她，身高就长到了凤洛膝盖的位置。
    这一年，凤洛与她说话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他和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喊她的名字：霞。
    “霞。”凤洛走出金丝搭建的屋子，缓缓走到她的面前，看了她一眼后，便掉头就走。
    向晚看着凤洛的背影，内心无语凝噎，表情也是呆呆的。
    这样的日子只有一年吗？不，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三年！
    作为她的师父的凤洛，从始至终没教过她什么，他一直在放养她。
    被放养的向晚，三年多的时间，她学会了许许多多的技能，尽管都是些不务正业的技能：捞鱼、捕虾、捉虫、射蝴蝶……
    向晚活得真的就是个三岁大的孩子。
    这样的日子实在无趣，某一天，她向凤洛追问了她的来历：“师父，我到底是谁？”
    这个世界，又是什么世界？
    而她，又是什么物种？
    雍容仙气的凤洛的身上金光闪闪，他冷淡地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