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难以置信
“可如此贵重之物,若说是谢某买去锻炼,又怎说得通,先不说谢某有无此炼金本事,单是这一万两千金巨资,就不是谢某掏得出来的。”
谢管事虽存了事有不谐,就脱出炼金堂的想法,可若是能在此处养老,他还是愿意待在此处的,至少仗着身份耀武扬威,感觉十分不错。
是以,尽管是打定主意要助许易功成,他还是希望尽可能将此事做得周密。
许易有些挠头,一咬牙道,“若真有人问及,你就推到九十七号身上,在下只要管事能成功将东西运出。”
对这大名鼎鼎的三阴木,他许易已生出强烈的渴盼,已顾不得所谓的风险了。
大不了彻底遁出这广安城,远走他乡就是。
“罢了,随你!”
谢管事咬牙说罢,伸手指了指断魂剑所在框格的左侧沿,有一条窄窄的浅缝,“将金票从缝隙投入,钱数足时,禁制自解!”
许易哑然,没想到在此处,见到了另类贩售机。当下,也顾不得滑稽,掏出一沓金票,在谢管事金星乱冒的目光注视下,点出足额,依次塞进缝隙。
当最后一张金票塞入,铛的一声轻吟,框格处的透明晶片防护忽地消失,许易探手入内,一把将断剑抓了出来。
这把丧魂剑极宽极阔,虽是断剑,也远较普通宝剑要长,可以想见未曾断裂之前,该是何等嚣张霸道的外形。
剑身通红,无有雕饰,触手间,便是以许易的神魂强度,灵魂深处也有轻微的震颤传来。
“老弟别看了,将剑与我!”
谢管事已然操控着踏板,飞速下降。
许易凛然,赶忙将断剑递了过去,谢管事接过,不知从何处弄来个宽布,将断剑一卷,夹在身下,大步朝外行去。
出得血器仓库的石门,无有异状发生,二人齐齐舒了口气,又赶忙分开,先后出了废兵仓库。
出得仓库后,许易没耽搁,先交付了两千金定金,便离开了炼金堂。
谢管事心知另外三千金,必是押金,见识了许易的豪爽,也不虞许易赖账。
许易方一离开,谢管事便开始疯狂运作。
事实证明,“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此愤世嫉俗之语,竟在世情上,有着普遍适用性。
钱大爷开道,谢管事的走私大业,竟然顺畅到让谢管事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地步。
待将断剑交付许易时,谢管事感激涕零地接过剩余三千金时,甚至还问了句,“老弟还有没有看中的货色,这回,谢某只收八成运费,不,五成!”
在许易承诺将来必会再度光顾的承诺后,谢管事这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事实证明,许易的担心是多余的,炼金堂存世垂数百年,管理呈接班模式,代代相传,帮派化严重,内部早腐朽不堪。
那把断魂剑,已近三十年,无人触碰,整个炼金堂是否还有人记得此剑,也未得知。
而许易交付的一万两千金虽巨,然,这笔钱却是通过金票传送装置,会合其他部门收获的金票,一同传到总账房。
然,一万两千金,在炼金堂每日天文数字一般的收支中,根本就是沧海一粟,自然无人注意到废兵仓库完成了一笔天量成交。
一件珍贵的血器残兵,就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许易买走。
直到若干年后,一件令天下群雄望而生畏的神兵出世,此案才彻底曝光。
只不过那时,许某人大名,响彻大越,炼金堂便是有苦,也只有往肚里咽。
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却说,许易得了断魂剑,一刻也不敢耽搁,辗转各大坊市,直逛了大半天,须弥环中的金票花出去近五千金,这才止住,调头又朝光武阁奔去。
原本,炼器还是炼金堂最合适,可许易抄了人家至宝,做贼心虚,哪里还敢待在那处。
好在光武阁也提供炼器场所,虽费点钱,却胜在自由、简便。
果然,入得光武阁,一路钱先生开路,畅行无阻。
一炷香后,许易出现在了一间炼房内。
和炼金堂的炼房类似,朝地底延伸,许是为方便采撷地火,所有的练堂都设在地下。
许易赁下的这间炼房,便在地底十余丈,单日租金,高达五十金,听介绍说,这间炼房的地火,来自最精纯的地脉。
炼房内的陈设极简,除了一张石床,一间洁厕,便是炼炉了。
奇也就奇在这炼炉,竟是双体炉,或者说是两座炼炉被一根导火管,接在一处。
这也正是许易道出要求后,光武阁方面代为推荐的。
入得炼房,许易直奔左首炼炉,将炉火调至离火档,不多时,灰白的焰火,布满炉口。
他解下背袋,抽出丧魂剑,放入焰火中,从须弥环中调出铁精,还未纳入手中,铁精已欢快地朝焰火飞去。
剩下的,便是等待!
等待铁精分解丧魂剑!
成,锻炼三阴木,或许还有可能。
不成,万事皆休,近两万金便算打了水漂。
许易很紧张,紧绷了神经,死死凝在断剑上。
经过前番测试,铁精的分解能力似乎有限,前次分解一件下下品的月牙环,耗了一个多时辰,才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纹产生。
这把丧魂剑,亦是下下品血器,本来,许易用不着担心铁精不足以分解。
奈何这把丧魂剑内含的三阴木,名头太大,许易生怕铁精奈何不得此物。
却说,就在许易心怀忐忑之际,咔嚓一声,断剑碎裂,未多时,一堆深红的碎片,便从炉膛口滑落下来,在地上堆起老高。
此时,距离铁精飞进炉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许易使劲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蹲下身来,抓起一块三阴木碎片,触手间冰凉,神魂猛地一惊,隐隐竟听到恶鬼夜哭。
感官上的信息,真真切切地将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霎时间,他心中的狂喜犹如海潮拍天,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