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没有穆云溪想象的那般热闹，也没有穆云溪想象的那样的琼楼玉宇。
    看着面前平坦地毫无一丝装饰的平地，以及视线所触及的略显破败的一小排阁楼，穆云溪表示福气。
    “师姐，我们要去见师父吗？”穆云溪问道。
    “哦，不仅师父，所有的院系导师，长老全都住在这里，大家都想见一见，那个无上长老都赶着巴结的炼丹师，更想见一见那个令师父夸赞，主动收徒的宝贝徒弟。当然，他们说要是能够拥有一些不用出力，就能将敌人制服的毒药那就更好了。”
    “咳咳……”穆云溪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
    “行了，别磨蹭了。咱们回来的已经有些晚了，再磨蹭，估计所有的长老以及导师，哦，还有院长又要心有灵犀地一起唠叨我办事不利了。”
    刚刚说完，清婉就不由地打了两个喷嚏。“奶奶的，谁骂我？”
    穆云溪瞅了一眼那阁楼的方向，默默无语。
    连拉带拽的，穆云溪被清婉拉近了最中间的那个阁楼。
    阁楼内是一个极大的场地，平坦空旷，没有什么装饰，更不华丽，倒是有一点让穆云溪非常震惊，在阁楼外看起来一层不到百平米的面积，进入之后，竟然有上千平之大。
    清婉继续上前，带着穆云溪穿过大厅，打开了墙壁上的一面壁门。
    厚重沉闷的声音响起，穆云溪听到门后的嘈杂声也静了下来。
    “来了吗？”清婉刚进门之后，里面一道声音便传入穆云溪的耳朵。
    穆云溪微微低头，迈步进去。
    前面的清婉点了点头，态度恭敬而小心翼翼。
    “咦？这就是那丫头？年龄挺小的。”
    穆云溪抬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中年男子，皮肤白皙，眉目清隽，温文尔雅，身体略显瘦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主要是这丫头很漂亮。咱们学院这帮年轻弟子恐怕又要疯狂了。”
    “那是，本长老的弟子还能差得了？”凌长老傲然挺胸，颇为得意地抚着自己的胡子。
    “小姑娘，你愿意进入我们灵系吗？”一个花白胡子老头，眼冒精光，瞥了凌长老一眼，便走上前来，以自己认为最为和蔼可亲的笑容，对穆云溪说道。
    穆云溪：……
    “你们灵系有什么好的？起开！”另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将刚才那个花白胡子老头推开，挤上前来，笑容更是和善：“小丫头，灵系没什么好学的，我听说你没有学过炼器，还是来我们炼器系吧。”
    “去去去，哪里都有你，你们看看这丫头，无论是长相，这气质，这浑身的仙气，明明最适合来我们阵法系。”这次出声的是另外一个花白胡子老头。
    众人：……
    这学阵法和长相，气质有关吗？
    穆云溪不禁抽搐了一下嘴角。
    “阵法系？切，阵法系更没有什么好。你们阵法系那么多的小姑娘，你非盯着我们修灵系的小姑娘干什么？”
    “你胡说，她明明最适合我们炼器系。”
    “你才胡说，她就该来我们阵法系。”
    “灵系。”
    “炼器。”
    ……
    好几个花白胡子老头，他们身穿一样的衣衫，身高年龄相仿，相互推搡着，扭成一团。穆云溪有些眼晕，一下子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各位长老莫非忘了不成，她可是本长老的徒弟。”凌长老一句话，如一声炸雷，扔到了几位花白胡子老头之中。
    几人停止了动作，不约而同地赤红着双目，瞪向凌长老。
    “凌长丰你个死老头，你卑鄙龌龊，欺骗小姑娘，竟然捷足先登？”
    穆云溪：……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两个白胡子老头怒瞪着凌长老，另外一个扭转过头，笑得更加和蔼了：“丫头啊，我告诉你啊。那天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是我让凌长丰去救你的。他本来嫌麻烦，不想去，是我逼着他去的，所以他绝对不是最好的师父。我才是！”
    “你胡说，是我让他去救的。”
    “你们都胡说，这丫头遇险，明明是我叫凌长丰去救的。”
    穆云溪：……
    赤霄学院的花白胡子老头都是如此不要脸吗？
    “真不要脸……”
    几个花白胡子老头说完，又扭打在一起。
    穆云溪：……
    “行了，你们别争了，她跟我学阵法。”几人身后，被遮挡住身形的，悠闲恣意扇着扇子的云流意出声。
    众人：……
    “有失身份。”其中一个白胡子老头咳了两声，做回了本来的位置。
    另外两个花白胡子老头也清了清嗓子，坐回了原处，肃然凌锐，高高在上。
    房间里桌前的主位上坐着一个身影。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纪，气息若有若无，像是房间里的空气流动，淡地无从察觉，最容易让人忽视。可是当你看到他时，便再不能忽视。
    他身上的衣服和几位长老以及各位导师不同。暗灰的灵锦袍，样式简单，没有赤霄学院的标记，不是多么名贵的布料。
    不过，在穆云溪看来，那衣服就好似和他的人融为一体一般，时而普通地如一缕空气，时而又让人觉得赛过仙神之气。
    这个人很不简单。
    “院长好！各位长老，各位导师好！”房间中静了下来，穆云溪便躬身行礼。
    “嗯。你既然已经认凌长老为师，便在他名下吧。至于学习系别，若是你能力足够，随便学。当然，云导师的课，你必须要上。”院长没有抬头，微微垂着眼帘，喝着手中的香茶。
    “是！”穆云溪应答。正好她也要问问云流意凤非漓的情况。
    已经许久不见他，她的心有些慌乱。
    “去吧！让清婉给你安排一下住宿的房间。大家都散了吧。”院长挥了挥手，依然没有抬眸。
    话落，穆云溪又感觉到那种若有若无的气息，好似院长坐着的那个位置的主人离开了一般。
    穆云溪随从清婉走了出来，几位花白胡子老头在后面叫嚷着。
    “丫头，能给本长老一些毒药吗？本长老就要那种让人吃了东西拉肚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