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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杀不死

      江长安双目猛地睁开,金光没入双瞳,双手拍击在太乙神皇钟上,仿佛是念禅的僧圣,他手中的似是木鱼,一扳一锤,一敲一击之间充满了节奏,声音悦耳。
    在每一个人眼中这便是最清静精心的声音,洗涤灵魂,濯清自身。然而唯独在女尊者的眼中眼前却全然变了副模样。
    到处都是狂涛,到处都是光束,到处都是毁灭的力量,这片天穹下再无清宁之地。
    自己好比是置身于滔天巨浪深海之上,而她踏足的只有一片巴掌大小的树叶,游走随风,浮沉随浪。
    “轰”无边巨响,天地倾覆冲向四面八方。霸道气息卷动天,四面水面卷起数头蛟龙吼啸而去——
    “是幻术?不!不仅仅是幻术!这小子竟然能够将幻术使出这般神出鬼没的境地!”女尊者不断地退后中,双眼露出滔天战意,双手掐诀向着前方连续点出数下,每一点皆是顷刻打在蛟龙之上,每一次点出,其身体内都会传来轰鸣,然而白光随着这一声声的轰鸣却渐渐减弱消散。
    “小子,你真是令我惊讶,不过一切也就到此结束!”
    女尊者舌尖咬破一点精血,血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这道弧线渐渐缠绕成一张血字诡谲的符文,似是一个杀字,又像是一个戮字,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字上杀气纵横,万千大道融汇于一点血字之中!
    每一个人人都明白过来,江长安竟然逼得一个洞墟境强者使出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秘法禁术!一个道果境强者,而且是一个道果境初期的强者能够将一个洞墟境强者逼到这种地步,纵然是这场打斗输了,也完全没有人敢嘲笑,因为他们自认没有这个能力。
    女尊者大喝:“秘法——大梵咒!”
    光芒灼目!
    炫目的光芒一时间盖过了太阳,瞬息之时那枚血字已然化作了一柄巨若山岳的血红色大剑,锋锐无匹,剑身上足见密密麻麻的符文,又有石门妙法加持,如一条蛟龙冲了过来,无坚不摧,仿若可以洞穿苍穹!
    轰隆隆——
    大剑冲天而起,又流星一般砸落,江长安双目一凝,万里海潮风浪则似融化的蜡烛,迅速消融,海浪干涸,到得最后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以及半空中那一柄扔任何人都感知心悸的巨剑。女尊者神念动处,大剑已朝着江长安劈砍而去。
    虚幻一瞬间被击碎,这出乎了江长安的意料,然而这柄大梵咒阔剑的速度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以至于这一次他也避无可避,就连召唤出防御的时间也没有,那柄巨剑已然来到眼前——
    一瞬间,双手抱起的六道狱灵火被顷刻间击得废碎,匆忙之际江长安只好鼓动起全身灵力结成一掌大妖经,不是硬碰硬的直撞上去,而是取了个巧剑走偏锋,力图完全卸去这一招雄浑的力量。
    江长安双目圆瞪,手掌笔直朝向重剑打去,大剑轰然威势似要将五脏六腑都震得碎裂,江长安掌势已全力卸去体内力量,却是不及大剑的速度,余势全然打在身上,咯吱肋骨断裂的声音传入耳中!
    轰!
    江长安人影在地上滑行着连退百余丈,没了踪影,生死不明。
    女尊者嘴角总算舒了口气,浮现出微微笑意。
    但就在这时,弥漫的硝烟内,突然走出一道踉踉跄跄的人影——那崩溃中爆开的身体早就参破不堪,白衣炸成了一身地道的乞丐装,胸前翻出了炸烂了的白肉,他的右手垂着,已经脱臼,脱臼之后被这剧烈的爆炸炸得血肉模糊,鲜血点点滴滴地落下。
    “妈的,怎么还不死!有没有完,这家伙究竟是不是人?怎么打都打不死!”这是女尊者内心的写照,也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没有人敢说在那洞墟境初期强者奋力一击的情况下还能够活着。
    “你……你小子真是邪了!老娘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马上对着老娘磕上几个头好好得认一个错,说不定老娘心情一好就能够饶你一命。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女尊者放肆笑道,“你的确比我见到过的许多人都要强,但是那又如何?你现在浑身重伤难愈,就算是有再高的天赋又如何?现在怕是连再战斗的力气都不再有了吧?”
    她大笑着,却突然间惊住——
    但见江长安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那胸口被打得凹陷的伤口也在充气一般快速鼓起,他的右手上炸烂的坏肉自动脱落,而后可以清楚看到上面长出新的肌肉皮肤。
    妖异的金光恍恍惚惚地不停闪烁,其血肉立刻收缩,竟然在瞬息间,好似重生一般,再次凝聚出了一条全新的手臂!
    “愈合复生!”
    “这这不可能!”女尊者根本不敢承认眼前发生的一切,见到过体术强悍的,也见到过愈合能力非是常人所能媲美的,但是这样变态恐怖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这家伙还是人吗?”
    洛松心惊不已,周围的弟子也是高呼惊叹这种恐怖的愈合速度,纷纷咋舌。
    “窝草,牛逼!”龙囿灵激动地高呼道,要不是先前有言在先答应江长安不得插手,他早就冲上去也体验一番浴血奋战、血液沸腾的畅快感。
    红木阁楼中,司徒玉凝的双手紧紧按压在窗框上,双手捏的血里发白,美眸中顾盼流离,写满了担忧焦急的神色,和方才冷静智慧的公主殿下简直判若两人。
    老头姬缺笑眯眯道:“公主殿下看来是和这个江天监相识?”
    司徒玉凝也被江长安这一番动作吓得不轻,呼了口气缓解了紧张的心绪。淡漠道:“姬先生是在盘问本殿下?”
    “不敢。”姬缺道。
    “既然不敢,那就不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一把年纪了,就不要做太多无关紧要的事情。”
    姬缺呵呵轻笑道:“老朽只是关心殿下的……”
    司徒玉凝猛地回首,目光犹如寒雪中刺骨的冷风,冷冷道:“那要不要本殿下关心一下前些日子姬先生与白家来往的事?”
    提及此事,姬缺老迈的脸颊上赫然没有了笑意,瞬间揪起了心神,噤若寒蝉。
    司徒玉凝身子微微前倾,小声道:“道南书院和白家的交易,本殿下懒得管,但是说不定哪天哪个不开眼得恼了本殿下的心情,说不定……真的会说出去两句,好让父王也知道知道国都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存在……”
    姬缺低着头颅,两眼之中除了精光闪烁出了恐惧,以及一丝丝微不可查的愤恨,双颊冷汗滴落在石板上,这为年入古稀自认得知大道的老者终于明白了皇家的气场威严,在司徒玉凝身上展现出来的是绝对的尊者霸主气息,这才明白谣言中所传的“十位皇子不及女”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司徒玉凝道:“你只是个总院天监,并非道南书院的真正院主,本殿下好奇倘若那位刚正不阿、眼中揉不进半点沙子的总院主如若没有死,反而是活着回来了,得知了你的事情会是怎么样一番情形?”
    姬缺呵呵轻笑,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玉凝公主莫非是忘记了,总院主早在二十年前就拿着紫幽秘钥进入了沧溟峡谷,企图去寻找紫幽帝陵,这一去,便也就没有再回来,想来应是中了墓中阵伏,唉……”
    他一声长叹未停,就听司徒玉凝声音淡漠到了极点:
    “中伏?呵呵,是不是中伏,难道还会有人比姬总天监更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