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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只听司俨复道:“若王后问起,就说孤仍需好好静养。”
    亓官邈渐渐明白了司俨的用意。
    司俨锋眉微蹙,复又添了一句:“再同王后多说一句,说孤的病,若有体己之人的细心照拂,能好得更快一些。”
    亓官邈回道:“……诺。”
    他觉,虽然这样说,会让小王后觉得他的医术不甚高超,他身为医者,也自是不想让裴鸢觉得,他连个小小的发热风寒都治不好。
    但是,这抚远王貌似有些开窍了。
    他使出了这么多的手段,明显就是想让小王后再多照顾他几天。
    行吧,他忍了。
    毕竟司俨解情蛊一事,才是最重要的事。
    ******
    司俨归至寝殿后,却见,裴鸢仍无任何清醒的迹象。
    他自小素无贪睡赖床的习惯,到时辰便会起身,人也一贯自律,每天都会将政务安排得很满。
    但既是要装病,司俨便觉,他需得装的像一些。
    病人,总归都要嗜睡一些。
    思及此,司俨复又掀开了衾被的一角,长臂一伸,便将温香娇软的小姑娘抱在了怀里。
    裴鸢仍在深深地睡着,且还做着梦,她娇哼哼地梦呓着:“裴小虎他就是欠揍,让外祖父多打他几顿,他肯定就能安分了……”
    司俨听罢,不禁蹙了蹙眉。
    怎么裴鸢一直在说裴猇,难道是想他了?
    可他却想让裴鸢的梦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复将怀中的小姑娘拥紧了几分,却于这时,听见裴鸢喃喃道:“霖舟~”
    司俨因而,蓦地怔住。
    他几番确认,才敢肯定,裴鸢这是唤了他的表字。
    男人因而垂眸,细细地凝睇着怀中美人儿的眉眼,又将视线落到了她纤美的颈脖。
    女孩的皮肤白皙且细嫩,瞧着很莹透,其上甚至还透着泛青的血管。
    司俨得见那处,只觉某种阴暗的力量,正渐渐地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眸色一暗,不禁俯身,轻轻地咬住了那处。
    裴鸢这时已然眠浅,自是觉出了侧颈那处的异样。
    不怎么疼,却有些痒,好像有人正在咬她的脖子。
    但是他的力道却不是很重。
    裴鸢心中不禁一慌,她怕,是有什么狰狞可怖的虫子爬到了这榻上,它正在咬她,还会吸她的血!
    且一想到吸血,她就越觉得,这只虫子怕是一只血蛭!
    从前裴猇曾因贪玩而被毒蛇咬伤过,班氏请来的医师便曾用这血蛭为裴猇吸出了体内的毒液。
    裴鸢惊恐地睁开了双目,却发现,原来是司俨在咬她,这榻上也并无什么血蛭。
    司俨并未觉出裴鸢已然清醒,待松开了小姑娘的脖子后,只低声将内心真实却又阴暗的想法说了出来:“鸢鸢,我若把你吃掉,你是不是就能完完全全地属于我了……”
    第44章 茶艺(二更)   孤的王后面子太薄……
    ===【二更】===
    裴鸢在心里反复地确认着司俨适才所说之言, 生怕自己是听错了。
    可她应是没有听错。
    司俨适才分明就是说了,他要把她给吃掉。
    小姑娘因而用纤白的小手轻轻地推了推身侧的男人,细声细气地问道:“夫君…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你…你怎么能要吃我呢?”
    司俨仍专注地将高.挺的鼻梁埋在了女孩的颈间, 他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稍带着甜味儿的馨香,待听到了小姑娘娇软的声音之后, 他亦未显露半丝半毫的无措之态。
    他毕竟是在位多年的藩王,心思又一贯诡谲深沉。而裴鸢这种单纯性情的小姑娘, 也属实好诓骗。
    男人随即嗓音低低地回道:“我应该是烧糊涂了, 所以才说了胡话, 你莫要介意。”
    裴鸢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也觉得,司俨肯定是烧糊涂了。
    他平日连肉都不吃, 又怎会去吃人肉呢?
    美人儿侧颈那处仍有些泛痒,她却无暇顾及去查看,只往下蜷了蜷小身子, 从男人的怀中钻了出来。
    这时的青阳殿外,煦日渐升。
    阳光也终于照进了内殿, 打在了二人的身上。
    裴鸢的面色虽然犹带着困意, 却是甜美地对他笑了一下, 女孩的瞳孔在日光下, 也呈现着澄透的琥珀色。
    司俨看着这样的裴鸢, 不禁有些出神。
    裴鸢这时将小手探向了司俨的方向, 亦将柔软的掌心覆在了男人的额前, 待她为司俨细细地丈量完体温后,语气略有些兴奋道:“夫君,太好了, 你的高热终于退了!”
    司俨在裴鸢摸他额头时,顺势阖上了双眸。
    随即,男人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
    这虚弱中,还故意夹杂着几分强撑着精神的无力感,只低声回道:“嗯,但是我的头还是很疼……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力气。”
    裴鸢一听这话,立即便心疼了。
    美人儿因而微微探身,复用柔唇亲了下司俨的额头。
    司俨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裴鸢的亲吻。
    他觉裴鸢真是乖巧又知他的心意,他一说头疼,她便立即就能献他香吻。
    裴鸢又柔声安慰着他:“夫君…你也莫要着急,病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好的,我会一直好好照顾你,一直陪着你的。”
    “嗯。”
    “那你先好好地躺着,我得起身去梳洗了。”
    女孩的话音甫落,便要从华榻下地。
    怀中温香娇软的身子即要离开他,司俨自是不大情愿。
    他仍未松开裴鸢,复问道:“不再睡一会儿?”
    裴鸢见窗外已是日上三竿,便连连摇首,软声回道:“我已经起晚了,真的不能再睡了。”
    说罢,裴鸢便扬声唤了女使入内。
    待三名女使鱼贯入殿后,便开始为裴鸢篦发理妆。
    待采莲和采萍瞧见了裴鸢侧颈上,那处怒绽的小红.梅时,都有些害羞的垂下了头首。
    裴鸢的肌肤过于娇嫩,实则司俨也并未用多大的气力,可那处看上去,还是有些淤住了,甚至有些可怖。
    裴鸢自是也瞧见了,她颈/脖的那处痕迹。
    小美人儿的面色因而由微怔,又转变成了微慌。
    这......这还让她怎么见人啊?!
    真是丢死人了。
    绛云得见了裴鸢的急态,慌忙劝慰道:“殿下莫急,奴婢…奴婢试试用珍珠粉给您敷一敷…看看能不能将那处遮住。”
    美人儿的剪水眸中已噙了泪,只得点了点头。
    绛云持着装珍珠粉的玉盒,可纵是她耐心地尝试了多番,却还是遮不太住那处,且若有人稍稍靠近裴鸢一些,便能瞧出那处的异样。
    女使三人最终面面相觑,都有些束手无策。
    裴鸢正觉无措时,却见铜镜中,司俨的身影已向她走来。
    司俨也自是透过那镜台的镜面,看见了小姑娘的眼圈正在泛红。
    他不知裴鸢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下意识地便冷眼觑向了裴鸢身侧的女使。
    绛云面色自若,采莲和采萍却在司俨的冷瞥中,打了个寒噤。
    ——“怎么了?”
    司俨低声问道。
    裴鸢这时从镜台前站起了身,亦用纤白的玉指指了指自己颈脖的那处,嗓音娇滴滴地同司俨埋怨道:“夫君…都怨你,你把我这处弄成了这个样子,我…我没法出殿见人了…珍珠粉都遮不住它了……”
    看着小美人儿几欲急哭的模样,司俨面色依旧镇定,心中却想,他怎么又把她给惹哭了?
    可纵是裴鸢娇气好哭,他却尤喜欢她的这副模样。
    男人因而微微俯身,亦伸手将指覆在了美人儿纤巧的侧颈之上,他动作温柔地摩/挲着那处。
    随即掀眸,复又定定地看向了她。
    裴鸢渐渐停止了嘤泣。
    男人的指腹微粝,他碰触她时,她只觉周身都像过了电似的,且稍带着酥/麻的痒意。
    司俨见裴鸢终于恢复了平日乖顺的模样,不禁莞尔。
    又见女使三人都愣愣地站在了二人的身旁,大有看戏之嫌,便沉声命她三人出殿。
    三名女使齐声答诺,半屈着双膝退出了内殿。
    待这内殿只余了司俨和裴鸢两个人时,司俨便伸出了修长的臂膀,将那娇气的小人儿拥在了怀中。
    裴鸢仍有些愠恼,便想挣开他,司俨的嗓音略有些无力,低声制止道:“鸢鸢,我身上没有多少力气,你这样我很会容易摔倒。”
    美人儿听罢,终是惦记着司俨的身体,便在他的怀中安分了下来。
    司俨这时又哄她:“你们女子,不是都喜欢在面上绘花钿吗?从前我在上京相府时,也曾在你的眉心绘过。我将你那处…改绘成花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