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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你把他睡了?”纪晚语出惊人,夏开苍白的脸色忽地烧红,欲言又止。
    他哪有脸面告诉纪晚自己被魏忱拒绝了,主动请求alpha标记的omega被拒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没有猎物会放弃送到嘴边的肉,尤其夏开这块肉鲜美,遇上汁水最浓郁淋漓的阶段,对alpha充满致命的诱惑。
    纪晚看夏开的神情不难猜出魏忱没把他标记,夏开转移话题:“还有药剂吗。”
    纪晚闻声一冷:“我上次跟你说过,这些东西能不过量服用就不过量服用,还是你真的不怕死。”
    夏开摇摇头,唇色泛出微白:“老师不标记我,你要我怎么办。”
    “纪晚,”夏开注视他,往时眼睛里的神采归于平静,“你当初也是靠药物强撑过去的,为什么轮到我就不行。”
    纪晚目光里的温度降下,慢慢凝结一层冷霜,最后开口:“我有求魏家,魏忱不准你出事,我就不能让你出事。”
    “……”出于对纪晚莫名的信任心理,纪晚的一番话像一盆冷水直浇在夏开头顶。
    他的身边除了魏忱没有任何可以接近的人,包括纪晚。
    夏开迟疑的问:“我的老师是什么身份?”
    纪晚:“无可奉告,你可以自己去问。”
    夏开需要的药剂纪晚最终还是给了他,为了防止他过量服用,纪晚只按一天半的量定时给,隔了三五天,结合热消退,情况才暂时稳定下来。
    短短的三五天,对夏开而言却是度日如年。他每一天都因为体内升起的情热饱受煎熬,因为被魏忱方面拒绝过一次,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对方面前重新低头,见到魏忱就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躲避仇家。
    早上魏忱叫住他,两人停在楼道的拐角,夏开避无可避,倔强的扭过脸没去看魏忱,嘴里硬生生叫着:“老师有事吗。”
    魏忱说:“开开瘦了。”
    夏开缩了缩肩膀,嗯一声。
    他的变化不止有基因上的转变,身体外形,音色上都有一定程度的影响。
    夏开深知自己越来越像一名omega,跟魏忱实力悬殊,从前的他尚有机会追逐,现在连追逐的机会都没有,他再也没有机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飞行机甲操控员,不能重新回到天上战斗。
    他千辛万苦来到联邦变得没有丝毫的意义。
    夏开心口郁结,巨石压在心口,他张了张嘴,和魏忱相对无言。
    魏忱不愿意标记他,那他连站在对方面唯一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老师,”夏开忍下内心苦涩,“你还是放我走吧。”
    魏忱说:“开开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说其他话。”
    夏开不能理解,固执的告诉魏忱就在身边对他不利。宽大的衣服罩在夏开身上,绵软的裤子露出两截过分瘦白的脚腕,魏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截裤管,在夏开面前径直蹲下:“开开。”
    夏开有了自.残的倾向,魏忱伸手握住那一截脚腕往上的地方,夏开猛的抽出脚,闷声不语跑回卧室。
    夏开靠在门后深深喘气,冷汗遍布在他的脖颈,短短的距离就让他变得如此,茫然的眸光转渐蒙上一层阴霾。
    他扯开身上的衣物,看着镜子里陌生的人,压在胸口的情绪喷涌而出。
    夏开湿淋淋的从浴室走出,面无表情的打开一支药剂服用,随便扯出一条浴袍披在身上。
    楼道的佣人瞠目堂舌,一个个恨不得把眼睛黏在地板,生怕余光多扫去一眼,招惹家里的主人不悦。
    夏开哑着嗓子开口:“老师呢。”
    佣人眼睛抬都不敢抬,魏忱在书房里工作,他们通常不会上去打扰。
    夏开点点头,毫无顾忌的在客厅大大咧咧坐着,宽松的衣袍隐隐遮住苍白的小腿,夏开光脚踩在地板,视线不时朝楼上扫。
    其他几名beta见情况不对统统撤离客厅,只在门外留下管事的观察夏开的状况。
    夏开忽然听不出语气的问管事:“我身上有味道吗。”
    管事给了他摇头做回应。
    纪晚配制的药剂效果的确好,副作用没有原先用的大,更能在一定时间内抑制信息素扩散。夏开下楼前已经服用过一次药剂,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卧室光速换了套衣服,下楼跟管事的beta说想出去。
    魏忱从没限制过夏开的自由,但这段期间也没让夏开离开过别墅的范围。
    佣人犯难的开口:“这事需要汇报魏先生,我们没办法做主。”
    夏开说:“只是出门吹风透气,老师既然在忙就不要打扰他。”
    他以强硬的姿态越过佣人,走到外面却被警卫拦截。
    夏开皱眉,之前没注意观察,此刻才发现四周的警卫线格外严密,有人敢闯进来毫无以为会被打成马蜂窝。
    他这次明确的不相信一名教师能有这么大派头。
    别墅里所有人口风一致,除了夏开主动提及的日常交流,没有人跟他多提半个字,气氛肃静而沉默,四周森严冷漠,夏开浑身抖了抖,一时竟然觉得自己像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是飞是停全凭魏忱一句话。
    夏开找到魏忱,开门见山:“老师,我想出去。”
    他说的是出去,并非离开。
    魏忱神色淡淡,夏开又说:“您能帮我找几名alpha过来吗。”
    魏忱的脸色从这里开始没有变化,而没有变化也是魏忱最大的变化。
    夏开一鼓作气:“要么标记我,要么给我找人过来,我也不想对您开这样的口,可是我被老师拒绝了,不是吗。”
    夏开几乎把自己逼到绝路,他想不明白这么做对他有没有意义,可正因为想不明白,更想固执的坚持。
    无论做还是不做,没有意义的事选择如何并不影响不是?反正那个alpha不是魏忱,那么不管是谁对夏开都一样。
    夏开脑子里绷紧几根弦不断张裂,再次陈述:“您帮我找alpha,或者我出去。”
    魏忱眉心皱痕隐现,在他试图劝说时,夏开第一次对他露出愤怒的表情。
    夏开浑身都在颤抖:“为什么拒绝,老师?您不帮我肯定会有其他的alpha帮忙,还是你想把我当成犯人囚.禁在这里,我连出去呼吸空气的自由都没有?!”
    他高声质问:“您是不是在囚.禁我,为什么,为什么——”
    魏忱无言,夏开丧气又失望的看着他:“老师,您还把我当学生看待吗?还是一件私人物品,只被允许乖乖的留在这间屋子里?”
    魏忱静默,看着夏开,最终开口:“只要是你希望的。”
    始终不变的语气,夏开堵在心口的气一下子泄了出去。他几乎站不稳,抗拒魏忱的接近:“我现在又不想马上出去了,我要去睡觉,等我睡醒之后,再去这里最繁华的酒吧。”
    魏忱无声纵容,夏开不让碰,便一路跟在夏开身后护着他上楼。
    午后,傍晚的余光开始散尽,夏开睡醒跑去找魏忱,面无表情的问他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魏忱点头,纵容的态度非但没让夏开松一口气,心提得更紧。
    就见魏忱对他抬了抬手:“需要换衣服在出门。”
    夏开同意,魏忱忽然说:“要换好看的衣服?”
    于是当夏开看到魏忱递给他几身奇怪的衣服时,有一秒手脚僵硬的忘了动弹,衣服镶着亮片,亮晶晶的,还听到魏忱说:“这身如何。”
    夏开:“……”
    他的表情差点没当场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