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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雨绸缪

      好在,他成了她,也没让自己白费心思。因为她值得,这比什么都强!
    想到这里,楚怀玉清了一下嗓子,以一个明君体恤朝臣的口气道:
    “起来吧,朕知你是最忠义之人,你对朝廷的付出朕更是清楚的很。这些年,要不是有你们的尽心尽力,天下百姓还能享受这安逸与太平?
    对你们这样劳苦功高的重臣,朕一直记挂在心。你府上那宅院也有些年头了吧?朕知卿每日里奔波劳碌,也没时间修整。
    宫外东福街有一处刚刚完了工的院子。修缮工程都是一流的,可抵你府上两处之大。
    朕就赐于你,做新的府邸吧。好了,没别的事就去回如收拾吧,朕恭喜你乔迁新居!”
    雷风听着楚怀玉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说辞,他马上明白,皇上这是下了大本钱要堵住自己的嘴。为了不让自己开口,先发制人。
    于是,雷风一边感谢皇恩浩荡,一面表明立场:
    “臣谢皇上的赏赐,只是,臣住那宅子已经十二载了,还是叔父他老人家留给臣的。臣也是个念旧的人,那里有臣太多不舍的回忆。皇上的关爱,体恤之情,臣无以言说,只有日后一如即往地竭心尽力,以抱皇恩……”
    “那朕就随你了,时辰不早了,朕也累了,退下吧。”
    没等雷风表言忠心,楚怀玉就接了话,转身向外走去。没让雷风再有说下去的时间,独留雷风在御书房贵着。
    “皇上,臣还有事,臣,臣……”雷风结结巴巴,终是没说出口心底的辞呈!
    楚怀玉已经快步走出了御书房,殿外的叶恒小跑着跟了上去。
    在园子里转了一圈,楚怀玉平复了一下心情。
    如果刚刚雷风真向他开口,他还真没想好要怎样拒绝雷风。所以,得想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下次雷风开口提这“无理”要求时,堂而皇之地回绝他!
    雷风这人的性子,楚怀玉很是了解,他认定的事,绝不会就这么放弃。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雷风是想田七离开宫中回南镇吗?不可能,因为雷风太清楚,经过了上次的事,此刻,南镇最不安全。
    那么,他为田七安排的只有一个去处,雷风的府上!
    雷风还真是打的好算盘。让田七这小兔子住进他的府上,然后他自己慢慢将这兔子拿下,变成他的私有之物。
    一想到田七会成为别人的私有之物,楚怀玉心塞起来。马上觉得心口郁闷不已。
    就这么假想一下,自己就莫名难受。若事情真发展成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现在就得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样走着,脚步习惯性的又来到了文华殿。田七正在修剪着桌上新插的梅枝。
    正月的时节,园子里素净得很,只有梅花一枝独秀,给满园带来了生机。
    田七没事就去园子里转转。左右不过文华殿这一片方圆。
    这两天,无聊不说,还忐忑不安!她觉得实在不能在宫中待下去了。
    从前,住进宫中本以为能从叶恒身上得到些叶金叔的事。
    后来渐渐发现,叶恒只是叶家的一枚棋子。叶家的秘密,就算叶府的下人知道了,叶恒远在宫中也无从知晓。
    因为叶家从未关心过叶恒的死活。他们只关心叶恒带来的消息。
    这几个月,叶恒好像都没送出去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所以,在叶恒遇事时,叶家都没有伸手援助一下,似乎有舍弃这枚棋子的意思。
    因为,叶玉书开始怀疑叶恒的忠心了。宫中发生了许多事,叶恒都没传给他。这是做为棋子最大的忌讳。这就意味着他已经失去了价值!
    后来还是自己看不下去叶恒平白受香才人的冤枉,替他扛过了一劫。仗着皇上的对自己的信任,田七也没受什么责罚,同时又送了叶恒一个很大的人情。
    现在,田七准备离开了。目前,宫中住着虽然安全,但也只是虚度时光。要查叶金书的罪证,或许宫外更好些。
    再者,田七也不是吃素的,谁若是硬要和她过不去的话,那还得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躲避不是最终的办法。只有除掉叶金书,以后自己在哪里都是安全的。这才是根本!
    田七正在走神,忽然觉得身边有人呼吸的气息,心里一直惊,猛然回头,看到了皇上近在咫尺的脸。
    田七这次真的吓到了,每次皇上接近自己时,田七都无从发觉。一次两次是外界因素,这次决不是!
    此刻文华殿只有自己一人,整个大殿内静静的。以自己的修为,若有人进来,不可能听不到任何脚步声。
    只有一种解释,皇上的武功修为在自己之上,而且深不可测!
    正想着,楚怀玉已经开口,但距离却没退后一点。
    “在想什么呢?老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需要朕帮你的吗?又或是心中藏着秘密?让朕猜猜看,是怎样的秘密让活泼开朗的小兔子变得沉默寡言,不开心了呢?”
    一连几句问话的语气,而脸却又向田七靠近了几分,都快贴着田七的脸颊了。田七赶紧后退了一步。
    跳离了才低头参拜圣驾,口中谦卑地道:
    “草民谢皇上的体恤,不能为皇上排忧解难,反倒让皇上操心,实在是羞愧难当。托皇上的鸿福,草民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想家了。若您能恩准的话,草民打算明日便回南镇了。”
    田七这话说完,楚怀玉没回答,就盯着她看着。
    田七等不到皇上的回答,抬了一下头,正对上楚怀玉的眼神。赶紧又低头保持原来参拜的姿势,虔诚地俯首等待着。
    “想家?回南镇?你是真的回南镇吗?还是借着回南镇之名,在京城换个地方住一住?”
    这是哪里跟哪里嘛?!
    “草民怎么敢欺瞒皇上,是真的想家了。”
    “有一句话,叫过河拆桥。以前朕还想着会是怎样的情景呢?因为没有人敢对朕过河拆桥过!现在,或许朕是真的体会到了。是啊,你现在觉得安全了,风平浪静了,不需要在朕这里当避风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