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对自己的丈母娘不太熟悉。
    也许是以前霍琳对她太苛刻，她在长辈面前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样。
    她走到顾文蕊身边坐下，一时间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看着这么紧张的宋晗，顾文蕊倒是温和地笑了。
    她附上宋晗的手，握住。
    “你不用紧张的。你和小卿的事情我都知道，没事。”
    听到这话，宋晗松了一口气。
    “妈，我想和小卿分手，我不想因为我耽误他的前程。”
    “年轻人的事，我不多问。但是小卿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这就够了。”
    顾文蕊只用了一句话，就让这个话题彻底。
    宋晗握紧了顾文蕊的手。
    她的手有些出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情绪。
    “等立言和可盈结了婚，你们就去国外。你还没见过你们的结婚证吧？我今天来就是放这个东西，来，妈拿给你看看。”
    说罢，顾文蕊起身去找结婚证。
    宋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她感觉到一股暖意包围着自己。
    不光是程卿，还有她的家人。
    他们对自己的包容，和对自己的照顾。
    这已经是宋晗太多年没有感受到的了。
    有些时候，伤口并不会让她哭泣，但是温柔可以。
    顾文蕊回来的时候，见着宋晗眼眶发红。
    “孩子，怎么哭了？是妈说了什么你不高兴的？”
    顾文蕊有些不知所措，她急忙拿着纸巾去擦宋晗的泪水。
    “不是妈……我……我是高兴。”
    宋晗抽泣着解释。
    从小到大，她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
    可在遇见顾立言后，她感受到了。
    可是，这种温暖没过多久，被顾立言硬生生撕毁。
    她害怕，害怕自己再拿出一颗伤痕累累的真心放到别人手上，他们会厌恶，会嫌弃。
    直到她遇见了程卿一家人。
    他们小心翼翼接过这颗受伤的心，小心地捧在怀里。
    哪怕她已经千疮百孔。
    顾文蕊眼里带有同情和慈爱，看着宋晗。
    她知道宋晗是个好孩子。
    她为了程卿的前途，可以让自己受伤。
    可程卿这一次，是铁了心要和她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就顺从儿子的心意吧。
    顾文蕊知道宋晗对顾家的畏惧，一边抚着宋晗的肩，一边安慰道：“别怕，以后你有家了。你是程家人。”
    这句话击破了宋晗最后的心灵防线。
    这些日子的委屈一瞬间爆发。
    她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可她又在强笑。
    ……
    程卿回家时，听见厨房里传来厨具碰撞的声音。
    他走进一看，顾文蕊和宋晗其乐融融地在厨房做饭。
    一人炒菜一人帮忙摆盘端菜，关系极好。
    他很意外。
    “回来了？洗手吃饭。”宋晗招呼道。
    程卿笑着答应了一声，这栋冷冰冰的别墅，终于有了家的味道。
    “好。”
    洗了手，帮忙端菜拿碗筷。
    程卿像是彻底忘了个人展的问题，他很开心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家庭。
    他真希望时间就能停下来，让他一直留在这里。
    饭桌上，顾文蕊询问程卿的原画问题处理得如何。
    程卿强笑，说正在处理。
    可那笑容，摆明了就是不好处理的意思。
    顾文蕊明白地不多问，只是说需要帮忙告诉她。
    宋晗看向程卿，仿佛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