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提着补品回到宋晗的病房，见着她已经睡着。
    宋晗睡着的时候很安静。
    她的眼睫毛很长，眼角柔和，直击程卿的心房。
    宋晗一直没变过，她和以前一样，要说变化的，可能就是程卿自己了。
    他下意识握住了宋晗的手。
    那双手有些冰凉，仿佛她察觉到了什么，回握住程卿。
    程卿嘴角带笑，俯下身子轻轻在宋晗的额头留下一吻。
    宋晗仿佛感受到了这份感情，她嘴角带笑，囔囔道：“阿言……”
    程卿脸上的笑容一时间有些僵硬。
    就算是在梦中，她也一直想着顾立言吗？
    她一直以来，心里只有顾立言吗？
    程卿苦笑，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坚持，实际上毫无意义。
    “你心里一直都只有他，对吗？”程卿喃喃自语，内心的悲凉之情倒是多了几分。
    他站起身来，开始忙着帮宋晗热补品。
    他刚走病房，宋晗就醒了。
    指尖还残留着些许温暖，她想了想，应该是程卿回来了吧。
    可是梦中的那双黑瞳，却让她无法忘记。
    是她错了。
    顾宅。
    顾立言迈着长腿走下车，在院子里便是已经看到了书房里的顾清鹤。
    霍琳听说顾立言回来了，几乎是哭着狂奔到顾立言身边，拉着他的手哭诉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顾立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迈步往书房走。
    虽然是自己儿子，但是更多时候霍琳自己都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
    这声怪罪，可能在儿子耳中听来，什么都不是。
    “你……”
    霍琳看着顾立言就这么不理她，气得直跺脚。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的婚礼废了多少心，我……”
    霍琳话音未落，便是听见顾立言声音冰冷地说道：“我早就发过律师函了，你没看见吗？”
    这句话算是彻底将霍琳的话给堵死了。
    霍琳的嗓子再也发不出声，就这么看着顾立言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哪里是自己的儿子，这摆明了是她的祖宗。
    顾立言走到顾清鹤的书房，敲了敲门，低声道：“祖父。”
    “进来吧。”
    顾立言推门走进，见到坐在太师椅上的顾清鹤和站着的顾文蕊。
    顾文蕊点了点头，开口道：“爸，我先出去了，你和立言聊。”
    顾文蕊离开了书房。
    她刚走到院子，就见着霍琳一脸愁容。
    “姐，怎么了？我看立言都回来了，你怎么还是一脸愁容？”顾文蕊走上前，询问霍琳道。
    霍琳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立言，你说回来就回来了，还不给我好脸色看。他哪里是我儿子，他是我祖宗！”
    顾文蕊也不好评判，只得配合笑着。
    霍琳像是想起什么，拉着顾文蕊压低声音问道：“现在小卿和宋晗感情还稳定吧？”
    顾文蕊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问，答应了一声，回答道：“挺好的，怎么？”
    “感情好就行，我怕立言又想和宋晗结婚。俗话说得好，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是不会同意他们复婚的。”
    顾文蕊一阵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