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带着宋晗去了化妆室。
    当宋晗走进化妆室，见着里面的礼服和化妆师们，就觉得顾立言怕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负责造型的造型师走到宋晗面前，和宋晗礼貌握了握手，笑着说道：“很久没见到宋小姐……”
    陈松咳嗽了一声，站在一边提醒道：“不好意思，现在这些称呼可能要换一换了。”
    造型师明白地点头，急忙接话道：“顾太太，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
    宋晗眉头一皱，对这样的称呼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不用，随便叫就好了。”宋晗走到造型师的面前，礼貌地握了握手。“今天就辛苦你了。”
    造型师服务了这么多人，第一次见到宋晗这样客气的客人。
    造型师点了点头，先带着宋晗去选礼服了。
    陈松看见这边已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和宋晗打过招呼后，就自己离开了。
    关上门的那瞬间，他转身看见了顾立言。
    顾立言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需要和宋晗好好说一些其他事情罢了。
    “怎么样？”顾立言问道。
    陈松微微低头，礼貌地回答道：“宋小姐再选礼服，等会开始做造型的时候，您就可以和她沟通了。现在的话……那些记者，提前时间到现在真的没事吗？”
    他们原本定的时间是在晚上，可是突然顾立言改到下午。一些该准备点东西都是急急忙忙准备的，若是记者们发现了什么不对，那该怎么办。
    这些事情一直都是陈松在负责，顾立言也不用担心。但是现在时间提前，是顾立言的想法。
    顾立言看了看自己手机，要说都这个时间了，他依旧没有收到任何信息，难不成是另外一边的情况不太好？
    顾立言还没说话，便是见到造型室的门打开，造型师冲着顾立言挥了挥手，示意他进来。
    顾立言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有什么事，但是还是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便是见到宋晗穿了一件白色的晚礼服，正站在镜子前。
    那件礼服很是性感，前v后v，并且十分显身材。
    但是这件衣服穿在宋晗身上，倒是没有半点风骚的气质，反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场。
    “我想选这件礼服，但是顾太太觉得太暴露，想问问顾先生你的意见。”造型师向来直接地说道。
    宋晗转过身，遇到顾立言的眼神，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宋晗转过头又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莫名觉得害羞；转过头又是看着顾立言，现在她连自己该怎么转头都不知道了。
    “就这件吧。”顾立言拍板道。
    听到这话，宋晗算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就这件吧，把顾太太的发型改改。”造型师便是继续开始做事，而宋晗全程保持沉默。
    就像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被人摆弄，而顾立言很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他知道宋晗很不高兴，但是宋晗没有说出口。
    他坐在一边，陈松送来了文件和报纸，还有咖啡，他一边工作一边等着宋晗打扮。
    大概是过了一个半小时，宋晗穿上高跟鞋，走到顾立言的面前。
    顾立言慢慢抬头，映入眼帘的人是一个极其优美且端庄的女子。
    白色的礼服一直很配宋晗，她身上的气质就像是白玫瑰一般。再加上精致的妆容和看起随意实际上固定的长发，这个人女人站在任何地方都是容易被认出来的那个。
    她没有可盈的猖狂，更没有陆清薇的高调。她宋晗一直都是这样，只会静静地站在一个地方发光发亮。
    最他以前不喜欢宋晗这样的性格，觉得这样的性格太隐忍，只会站在人群看不到的地方。可是当她要被大家看到的时候，顾立言倒是舍不得了。
    有些时候，顾立言都不由得觉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过于偏激了？
    宋晗坐在距离他有一定距离的地方，面无表情地问道：“还有什么要和我交代的吗？”
    这话说出口，几乎是没有任何感情。
    顾立言皱了皱眉头，他能猜到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惹到了宋晗。但是他不喜欢现在宋晗的模样，将气一股脑往外撒，可不是什么好事。
    顾立言先让造型师他们都离开，整个化妆室只剩下他和宋晗。
    他站起身来，走到宋晗面前俯视着她，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
    这样的视觉差距让宋晗莫名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可是她抬着头，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顾立言。
    四目相对，没有矛盾，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顾立言勾唇一笑，轻笑着问道。
    宋晗不光知道，而且还很清楚自己再做什么。
    “当然。”她回答道。“那顾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现在已经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了？顾立言半眯着双眼，他的眼神明亮，并且已经轻松看透了什么。
    “你在生气。”顾立言语气平静地说道。“你在气我利用了你？”
    顾立言依旧这样，遇到什么事的语气都是如此平静。可是这话在宋晗听来，却是多了一些说些调侃的意思。
    “我有理由生气吗？”宋晗一声轻笑，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只是顾先生的工具，哪儿有理由生气？再说了，顾先生等会要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难道还有其他要我做的事情？”
    顾立言不喜欢这样的宋晗，他松开了手，眉头一皱。
    “你是在和我闹脾气？”
    “是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又是怎么样？这些重要吗？”宋晗反问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过想要的人生，而顾总一次又一次打乱。想来也是，我能要求什么？如果我对顾总说，我要求的是自由，那顾总不得笑死？”
    这是宋晗第一次如此态度强硬地和顾立言说话。
    顾立言眉头一挑，仿佛是在欣赏宋晗这样的性格。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今天做的这些事情不是为了堵住记者的嘴巴，而是认真的呢？”顾立言轻笑道。“那你，又会如何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