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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环环相扣,直指花节

      八月初七,京中一片安宁祥和,明天是桑花节,百姓们的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小商贩们忙碌了一整天,准备好了明天花节上要售卖的货品,可谓人人欢欣,满心憧憬。
    然而笼罩在京都的阴云并未因此消散。
    梅阑珊中毒一事持续升温,柳国公上书寿帝,声称事关后宫秩序,决不能姑息,理应彻查以还梅阑珊公道,安抚朝廷重臣之心。又因牵扯朝廷后宫,必须严加追究,请求寿帝准许三司会审。这道奏章刚刚送达寿帝的案牍,朝中立即就有不少朝臣附和,声势壮大隐隐压倒魏明春谋逆一事,更令魏明钰根本没有声辩的机会。满朝沸议中,只有梅国公安然不动,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寿帝明里暗里暗示了他好几次后,终究没法,只得暂且退朝。
    之后,寿帝召梅向荣进了后殿单独询问,梅向荣就只有一句话:“陛下,若是惠妃娘娘还在,此情此景她会如何劝陛下?”
    寿帝沉吟不语,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若是惠妃仍然在,以惠妃的柔善多半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因牵扯到他的两个儿子,她定不能让他伤心。
    可是其他人呢?他们又有谁会在乎自己是否难过?
    不会,他们要的不过是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一时之间,寿帝只觉得心灰意冷,想起惠妃,想起两个如今唯一存活在世的魏明玺,不免心痛难耐。他面上不动声色,可心中却隐隐觉得这世上只有魏明玺才是自己的骨肉相连的血脉,只有他才会站在自己这边。
    第一次,寿帝撇开魏明玺的身有残疾的事实,那么迫切的想要自己这个儿子站在身侧。
    梅向荣瞧见他脸色晦暗不明,便知道寿帝心中有了决断,这才淡淡的开了口:“陛下,小女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虽在太医院侍奉皇家,可说到底只是一个臣属,绝不值得陛下为此大动干戈。说白了,小女不过是一个幌子,是牵扯后面那些事情的关键,没有她,那些事情也会用别的办法翻出来,也还会有别的由头,就看陛下怎么打算罢了。”
    “能怎么打算,满朝上下眼睛都盯着呢,朕让远儿查了魏明春谋逆一事,若是不准许他们彻查魏明钰谋害阑珊这件事,多的是怨言。他要查就查吧,钰儿要是没做过,谅他柳勋维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寿帝叹道。
    梅向荣便不再深谈,恭敬的退到一边。
    寿帝看了他一眼,眸中染上几分愧疚之色:“只是对不住你和阑珊了,朕本答应她要好好照顾梅家,可……这案子一开,便是将你二人推到风口浪尖上。”
    “为陛下分忧是臣等本分,谈不上什么对得住、对不住,陛下请勿折煞臣等。”梅向荣的语气淡淡的,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语气细细听来还有一丝温情:“更何况,你我本是一同长大的兄弟,从依又是我的表妹,我若不帮你,她又指着谁能帮你呢?她虽然已去,我亦不能让她牵肠挂肚,不得安宁。”
    从依便是惠妃的闺名,许久没听人叫过,乍然入耳,只让两人心中陡增伤感。
    “向荣……”寿帝脸色微变,喉头一下子哽咽了。
    梅向荣握了握他的手,寿帝急忙转过头去,撩起衣袖轻轻滑过眼睛。他已不是能随便哭泣的年纪,让朝臣们看见便能引起一场恐慌,纵然心中泪流成河,面上也要稳如泰山。
    寿帝重回正殿,谢安阳吩咐重新开朝,文武官员们依次入殿后,面对一双双或是紧张、或是害怕、或是激动的眼眸,寿帝心中滑过无尽的失落。今日魏明玺未曾上殿,平日里他坐着的位置是空的,寿帝的目光落在座位上片刻后,这才抬头面向所有人:“柳国公所奏之事,朕准了!不过,朕丑话说在前头,朕虽准许彻查,但三司会审牵扯太大,加上另有要案需要三司,这个案子就移交给内廷司来审理吧。柳卿,朕这样处置你可满意?”
    内廷司啊……柳国公默默想了想,那是皇后的掌控范围之内,他仍有插手的余地,当即点头:“听凭陛下决断!”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魏明钰脸色铁青,恨恨的瞪了一眼柳国公,他一时不查,让柳国公参了他一本,这笔仇迟早要报!柳国公不是想将梅阑珊中毒的事情算到他头上了吗,那好,他也绝不会对魏明春手下留情!
    这日早朝散去,朝臣们三三两两离开时,已有了几分风雨将至的味道。
    陵王府里,傅容月和魏明玺结束了对弈,姚远将棋盘收了起来,一边收一边说:“想不到二小姐棋艺如此了得,陵王府中还没人敢跟殿下对弈呢!”
    “那是你们让着他。”傅容月嘻嘻一笑:“我不爱让着他,他就输了。”
    “……”姚远顿时十分无语,默默端走了棋盘。
    魏明玺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等姚远走后才问她:“明日桑花节,你那里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对魏明钰来说绝对是惊喜!”傅容月眨了眨眼睛:“殿下这边呢,可也准备好了?”
    “放心。”魏明玺对此只有两个字。
    就在两个平静的对话时,散朝了的大臣们已然纷纷回府。武定侯府的公子沈坤元在朝堂上做的是中书侍郎,是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又因沈贵妃和魏明钰的缘故,每次下了朝总有人攀交情套几句近乎。
    今日也不例外,他刚刚登上马车,便有人来敲击他的车窗。
    沈坤元探出头来,原来是新晋的刑部主司谢文茂。谢文茂是寿帝贴身内监谢安阳的远方侄儿,也是通过重重科考入朝为官,因有谢安阳这样的助力,虽然是个小小的主司,朝中也没人小觑了他,见了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这人也不爱摆架子,更不爱阿谀谄媚,对谁都一派和和气气的样子,颇让人喜欢。
    魏明钰多次表示想将此人拉拢到自己的麾下,没少让沈坤元从中调和,可这人看着好相处,实则软硬不吃,让人无从下手。
    此时他突然亲近自己,沈坤元倒觉得颇为高兴,忙笑着问道:“谢大人,你这是……”
    “小儿周岁,承蒙沈大人厚爱馈赠,不胜感激,特在一品香备了薄酒,请沈大人务必赏光。”谢文茂笑着开口相邀。
    沈坤元大喜,忙点头答应:“谢大人盛情,沈某一定到,一定到。”
    当即,他忙将谢文茂迎入马车,吩咐车夫去往一品香。
    一品香是京中一家百年老店,做的都是地道的金陵菜肴,加上独特的大麦茶、菊花茶、红柚茶等特色茶品招揽了不少贵客,百年来长盛不衰。谢文茂定了雅间,同沈坤元携手入内后,家丁忙从车厢里取出备用常服,供两人更换,等两人换了衣衫出来,伙计们已将菜品全部上齐,退到了雅间外。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不多时便半酣,谢文茂很是高兴的拉着沈坤元说道:“明天是桑花节,沈兄不知可有打算上承平寺一游?”
    “这种事就让那些个小姐公子们去做吧,我啊,孩子都一大群了,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沈坤元摇头。
    谢文茂笑道:“说得也是,观花看郎都是年轻女子喜欢的事情,更是没成婚的公子哥儿挑选对象的好时机,咱们老了,哪像赵王风华正茂,听说忠肃侯府的两位小姐都抢着要陪他去承平寺赏花呢。”
    “哦?还有这种事?”沈坤元是第一次听说,不由蹙眉停下筷子问道。
    谢文茂点了点头,将近来的传闻都说给他听,末了只说了一句:“也不知道赵王要赴哪个美人的约啊!”
    “赴谁的约明日就见分晓,咱们等着看吧。”沈坤元明显走了神,话是这样说,可眼波已经飘到了别处。
    他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一出,魏明钰并未将这件事告诉他们沈家,莫非,他真的打算从自己的兄弟手里抢傅容月这种女人?
    糊涂!
    沈坤元暗骂了一声,对魏明钰的种种行为多少有些不满。魏明钰的正妃只能是沈氏一族的女子,这是约定好的,他休想改变!
    谢文茂对他的说法也很是赞同:“说得也是,这两位傅家小姐一个是陵王妃,极得陵王宠爱,赵王殿下自然不会惹火烧身。看样子,将来的赵王妃必定是傅大小姐了!”
    沈坤元听到这里,眸色猛地一沉,一句话也不说。
    明日桑花节,留给沈坤元的时间已然不多了。他顿时有些坐不住,又聊了一会儿,便借口肚子痛离开了一品香。他没看见,从他登上马车的那一刹那,一直有一双眼睛目送他走远才慢慢收回。
    沈坤元回到沈家,第一件事去找了武定侯沈殷渠商议。沈殷渠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傅家必定要出一位赵王妃子,可忠肃侯这只老狐狸,一边让他的嫡女嫁给了陵王,一边又让长女与赵王牵扯不清,可又不吐口婚娶,似乎留有重用。陵王那边暂且可以不用管,傅容芩若是能归入咱们阵营,赵王便又多了一条助力。咱们不如将计就计,一次就教她生米煮成熟饭,让忠肃侯无可推脱。最好的办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