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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寿帝发病,用心良苦

      容盛得了这个话,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不要再见……你当真是潇洒!”
    怎么可能不见!
    容盛愣了片刻,目送三人离开了皇宫,多多少少有点恍惚。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微微一笑,既然两清了,那他明天岂不是更有理由去找她重新开始了吗?
    思及此,他也快步出宫,一上马车就吩咐:“快,回驿站,我要上药!”这脸得赶紧治好,总之,要让梅阑珊见到他再也想不起这档子事才行。
    至于那件事……总归会有办法的!
    萧甚迎见容盛去了一趟皇宫,回来就态度积极的上药,还说养好了伤还要再去梅国公府找梅阑珊,顿时感动得差点喜极而泣,总算是说服了容盛配合他的事情,也是因祸得福吧,总之,以后一帆风顺就行!
    可是,等宫里的内监前来宣召,要接使团去外宫时,萧甚迎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接了圣旨,他脸色格外难看:“皇宫高墙,又有禁军把守,咱们的行动就会受到限制,可怎么办才好?”
    “区区禁军想要困住我,也未免那么容易!”容盛满不在意的抬头:“二舅舅不必担忧,我回来的路上仔细想过了,住在外宫也好,既然是在大魏皇帝的眼皮底下,他自然是放心,对咱们的监视也肯定会松懈很多,如此一来反而有更多的机会能够成事。再则,二舅舅莫要忘了,在外宫,也离皇宫更近,离梅阑珊更近。既然用她做了招牌,咱们也不能太浪费了,我做掩护,你们暗地里行动,说不定还能更快一些,要不了三个月就能回国。”
    “话虽这么说,可殿下,咱们在大殿上亲口许诺了大魏人,只你一人留在大魏,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荥阳了。”萧甚迎黯然。
    容盛笑道:“离开了就不能悄悄再回来吗?”
    “你的意思是……”萧甚迎眼睛一亮。
    容盛笑道:“萧家的易容术多年秘传,不知道跟大舅舅比,二舅舅学得怎样呢?”
    “殿下放心,定不负殿下所托!”萧甚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忙跪了下去。
    容盛一把扶起他:“好啦,二舅舅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动不动就跪的毛病需得改改。你是我的长辈,我还没登基为帝,又是在大魏,没那么多规矩。你这样教我这个做后生的好不自在。”
    “是!”萧甚迎被他这幅痞赖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不过当真没再跪下。
    两人商议了一些离开荥阳后的细节后,便随着内监往外宫搬来,容盛瞧见巍巍高墙,想着自己的计划,嘴角的笑容越发莫测了。
    此时,光明殿内,魏明玺正在同寿帝说话:“父皇,你脸色看起来不好,可是昨夜没休息好?”
    “天冷了,从前的旧伤总是隐隐作痛,没了你母妃在朕身边推拿,朕总是睡不好。”寿帝对魏明玺招招手,这几天他病情转沉,力气不济,没敢传召魏明玺,这会儿见到儿子,当真是想念得很:“玺儿,到朕身边来。你今日入宫来所为何事?”
    “昨天梅阑珊打了容盛,听说今天一早父皇就传召她入宫,容月担心她出事,所以拖着儿臣一同入宫来看看。”魏明玺没打算瞒着寿帝,一五一十的说了。
    寿帝听到傅容月也来了,忙四下看看,并没瞧见人:“那她人呢?”
    “方才同梅阑珊一同回去了。”魏明玺坐在他身侧,伸出手给寿帝不轻不重的捏着肩膀:“父皇可是铁了心要同西凉和亲?”
    “局势所需,玺儿,你能理解吗?”寿帝按住他的手,问他。
    他日为君,决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弃天下人于不顾,这也是他今天宣魏明玺进来想要告诉他的。对于容盛,他同魏明玺一样憎恶,这是杀死他两个儿子的凶手;可另一方面,那也是西凉的储君,战为敌,和为友,他不能因两个儿子的死就掀起另一场腥风血雨,让大魏和西凉再起战乱,让赤蒙有机可趁。
    寿帝抬手抚摸魏明玺的脑袋,眸中闪过一丝虑色。
    他没什么用,只能做一个开明的皇帝,却终究没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君王,他做不到高祖那样的手腕和魄力,也做不到熙帝那边率性洒脱,他不能想象,到他死去的那一天,他能交给魏明玺一个什么样的天下!
    如今的大魏看似繁花似锦,实则危机四伏,算上高祖一统前的魏家江山,四百年天下风雨飘摇,大魏的氏族早已经盘根错节,皇权至上,可谁能成为皇权却被氏族左右着!赤蒙崛起,虎视西北一线;西凉卡在西方,日日如头上悬刀;南越蛮荒之地,亦是战乱不息……
    他的玺儿能应付得来吗?
    魏明玺握着他的手,两年不见,寿帝明显苍老很多,尤其是手上的血肉都呈现一种灰败和松弛。他心中难怪,不忍父皇操劳,点点头:“父皇不必为儿臣担忧,儿臣都能理解。立国当为民,这个道理父皇和母妃从小就教给=儿臣的。”
    “好孩子。”寿帝心酸至极,哽咽着说不出别的话来。
    忽然,他只觉得胸口一哽,一股闷气直冲嗓子来,喉咙巨痒,怎么也压抑不知,一转头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寿帝觉得有些不对,仓促之间来不及用锦帕,忙用袖子遮掩住自己的嘴巴。
    魏明玺吓了一跳,见寿帝咳得厉害,抬手轻轻为他拍着后背顺气。寿帝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胸口那一口气咳了出来,总算是觉得好些了。他用袖口擦了擦嘴巴,怕魏明玺看出来,干脆连头也不转回来,吩咐魏明玺说道:“你好些天没入宫了,去福安宫看看你母妃吧,陪她说会儿话,她肯定也想你了。”
    “可是父皇你……”魏明玺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肯走开。
    寿帝摆了摆手:“昨夜没睡好,着了点凉,今早太医来看过,说是要多歇息才行。你去吧,朕让安阳扶我去睡会儿。”
    “儿臣扶父皇去。”魏明玺听了忙说。
    寿帝知道他从小就孝顺,自己若是推脱,以魏明玺的聪明才智多半要起疑心,点头同意了。
    魏明玺忙扶着他从龙椅上起身,寿帝离开龙椅,顿觉脚下的地面一阵晃动,眼前阵阵发晕,只得用力抓着魏明玺的手站立。缓了一缓,才放下捂着嘴巴的另一只手,将袖子叠握在掌中藏在背后,不给魏明玺瞧见。
    好在魏明玺生怕他摔倒,紧张的扶着他,并未注意到他的动作。
    到了寝宫前,谢安阳立即凑过来,从魏明玺的手中接过了寿帝,笑着劝道:“殿下就送到这里吧,由老奴扶陛下去歇息。殿下的腿才刚好,不宜过多走动,不然陛下又要心疼了!”
    “你去吧。”寿帝也吩咐。
    魏明玺这才将寿帝交给谢安阳,目送两人进了寝宫,才去福安宫为惠妃上香。
    他没瞧见,谢安阳扶着寿帝进了内殿,寿帝的手用力的抓着谢安阳的胳膊,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落在谢安阳一人身上,听到身后的动静,不放心的问道:“陵王走了吗?”
    “陛下,已经走了。”谢安阳小心的打量一眼,正看见魏明玺由他的徒弟阿智带着去了福安宫,忙说。
    寿帝点了点头,整个人精神一松,强撑着的那口气立即就泄了。
    他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全靠谢安阳勉力支撑才没摔倒。谢安阳大惊失色,忙同左右侯立的婢女将寿帝半扶半抱的弄到床榻上,寿帝已是气喘吁吁,扶着床沿上大口的吐出浊气。他的半张袖子落在床榻上,谢安阳无意扫过,立即一声痛呼:“陛下!”
    只见寿帝刚刚掩唇的那袖子上,暗黑色一片,竟是咳血了!
    寿帝看了一眼袖子上的血渍,眸色也是有些震动,不过,他很快就恢复正常:“无妨,咳出这口血,朕反而觉得舒畅了很多。好在刚刚总算是压住了,没让玺儿看出端倪来。安阳,如此下去,朕怕是瞒不了太久了,早些时候准备的事情也该是要动一动了。朕要看着玺儿坐上东宫之位才能安心!”
    “陛下的意思是?”谢安阳试探的问。
    寿帝冷眸闪过一丝果决:“玺儿在西北两年,西北军已尽数在握,他的能力朕很放心。有南宫越在西北坐镇,遥遥威慑京都,玺儿的性命无碍。只是朝中他无半点人脉,终究是不妥当,两年前安插下去的那一批人,如今也悄然渗透到了各个府邸,正是用得上的时候,你找个机会,向玺儿投诚吧。”
    “是!”谢安阳轻声应下。见他说了这许多话,脸色青白得可怕,劝道:“陛下,你睡一会儿吧,奴才让人将药端进来。”
    寿帝点了点头,撑着又坐了一会儿,宫婢将药端来,他望着深黑色的药汤发了发呆,又叹了口气,一咬牙将药喝了下去。
    纵然无效,能多撑一天是一天吧,总要等到事情都办完才能安心!
    药效很快上来,寿帝神思倦怠,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中。
    谢安阳等他睡熟了,才悄然关上殿门,往福安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