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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新婚出门,商铺

      傅容月累了一整天,睡下之后,就没有再醒过,直到第二天正午太阳高照时,她才朦胧的睁开眼睛。
    魏明玺穿得整整齐齐的,正握着书本坐在床边读书,见她醒来,终于松了口气,顺手把书放下,探过身子担忧的问道:“你总算醒了!”
    “我怎么了?”傅容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身体酸软,几乎没什么力气。
    魏明玺握着她的手,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昨天晚上睡下后,你一直到早上都没有醒,我叫过你很多次,你完全没有反应,就像……”说到这里,魏明玺的脸色微微一白,似乎有些话语不忍心再说,但那种恐惧,他也根本不想体会第二次。
    当时他呼唤傅容月,傅容月完全没有反应,担忧之下,他甚至伸手去摸过傅容月的鼻息。
    他的手指在傅容月的鼻子下停留了很久,可是,她完全没有呼吸一样,没有感觉到任何气体,他也看不见她有呼吸的迹象,那模样……就像是离去了一样!
    他浑身冰凉,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石头一样站在原地。隔了好久,才不相信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我不相信。”他重新坐下来,握着傅容月的手,就这样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他们才刚刚新婚,他不相信这个时候傅容月会舍弃了他,她答应过的,要陪着自己走完这一生。他一直看了很久,眼睛酸胀,才忽然发现傅容月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惊喜涌上胸腔,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在傅容月的鼻息下,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又重新呼吸了。
    泪水顿时涌了上来,那种失而复得的体验,让他根本无法思考方才是个什么情况。他将招来的郎中问了又问,都说王妃的身体没问题,终于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又怕傅容月醒来担忧,还要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等着,她方才要是谨慎的多看一眼,恐怕就会发现,他手中的书其实是拿反了,他的眼神没有一刻是落在书本上的!
    这样的煎熬,他不想再来一次!
    傅容月何其聪明,听他这般一说,心中就有了底。
    沉下眉眼,只剩下无尽和凄然。
    魏明钰已经走向他的结局,傅容芩也成了地下的白骨,她的复仇使命如今只剩下傅容慧一个人,怕是自己的命运也要凋零。
    但看着殷殷期待的魏明玺,分别的话说不出口!
    她左右看了一眼,外面太阳明晃晃的,不知天牢中的那个人如何了,她这般昏迷不醒,恐怕跟他有关系,忙问:“天牢里有没有消息传来?”
    “还真有一个。”魏明玺轻轻挑眉:“你倒是料事如神。今儿一早,狱卒给我传来消息,昨天晚上咱们去看过魏明钰之后,他就一个字都没开口,沈梦安和沈家人轮番呼唤他,他也没有反应。到了后半夜时下了一场雨,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不知为何,他忽然胡言乱语了起来,一直说冤魂索命,是报应。那模样,许是疯了……”
    “疯了?”傅容月嘴角含笑,略带嘲讽:“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的?”
    “是真的疯了。”魏明玺道:“狱卒将这事儿报给了三司,三司让御医去看过。去的人就是梅阑珊,她回来告诉我,说魏明钰脉象十分混乱,眼神涣散,根本无法集中注意,言语也没有逻辑,怕是失心疯了。”
    “他一直在说冤魂索命?”傅容月挑眉。
    魏明玺点点头:“不错。”小心的看了一眼傅容月,他继续说:“魏明钰在牢中大喊大叫,一会儿说有人要害他,一会儿又说你不是人,是地狱恶鬼,是来找他索命的。一会儿又嚷着是报应,他活该。还有,他不停的喊你的名字,还提到一个叫做锦儿的人,说他是杀人凶手。总之,他没有一句话能说完整。狱卒听不懂,也没人能听懂。”
    “他竟敢说咱们王妃不是人?”梅珊伺候傅容月更衣,在一边听见了,忍不住气愤的说:“奴婢看,那个赵王才不是人呢,他就是个野兽,干的事情全是狼心狗肺,没一件是人能够干出来的,他还有脸了他!”
    “就是,奴婢也觉得赵王实在心狠。”绿萝赞同的点头:“奴婢只要一想到当初他是怎么狠辣的处理自己的枕边人,曲莹莹也好,傅容芩也好,如今的沈梦安也好,奴婢就觉得寒心和恐惧。”
    “这些话听听也就算了。”魏明玺低声制止:“不要在王妃耳边说了。”
    他知道两人之间前世牵扯不断,如今还不知道傅容月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还是不要惹傅容月伤心的好。
    傅容月也并不大往心里去了,前世种种,同魏明钰的纠葛在昨天晚上就画上了句号,从此他的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绿萝和梅珊吐了吐舌.头,见魏明玺起身,便都躬身退下。
    傅容月牵着魏明玺的手撒娇:“明玺,我睡得久了一点,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去?”
    “是想到花园里呢,还是想上街?”魏明玺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眼神带着几分挑.逗的戏谑:“不然,继续做活动也可以。我觉得,咱们房间里的风景其实也很不错,你看那个古董架子上的东西,哪一件我都能给你讲出三五个故事来。”
    “去街上吧。”傅容月脸红红的亲了他一下:“至于听故事,晚上再说。”
    这算是应承了,魏明玺喜滋滋的揽着她:“王妃娘子想上街,那就上街吧。明天就是回门的日子,三天新婚还没满,咱们明着可不能出府,换身衣裳,正好去逛逛,给长辈们带点新玩意。对了,我岳父大人还在梅家吧?”
    这一声岳父大人,又让傅容月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转念一想,魏明玺实则体谅自己,他虽是个亲王,但在他心里,自己的亲人就是他的亲人,这份心思她很珍惜。
    “是啊。我成婚之后,要想将爹从神农岭上请下来,以后可就不容易了。”傅容月微微颤然,她还是很想在秦霜傲膝下尽孝的,如今也有很多需要爹给自己支持的地方,她打心眼儿里想让秦霜傲留在自己身边,只是他同苏绾夫妻情深,又身怀内疚,怕是不肯离开苏绾的坟墓的。
    魏明玺道:“既然如此,更要尽心,待会儿我陪你多选一些送给岳父的礼物,许是他一高兴,就不走了呢?”
    傅容月叹气:“但愿如此。”
    两人收拾整齐,换过了寻常的衣衫,很快就出了陵王府。怕引人注目,魏明玺不带随从,傅容月则只带了梅珊,三人悄悄的从陵王府的后门进了四方街。
    傅容月先去了一趟容辉记。
    秦霜傲和白芷柔等人从神农岭上来到京城,白芷柔事务繁多,自然第二天就回去了。秦霜傲和秦文棠则留在京城,只是秦霜傲居住在梅家,秦文棠却因为梅阑珊的关系无处可去,尽管梅阑珊为了躲避他先一步去了宫中,他也不好意思呆在梅家,跑到了容辉记这边来。
    一进容辉记,林大山就满面笑容的迎出来恭贺:“恭喜王爷,恭喜王妃!”
    “王爷,王妃,今儿怎么出来了?你们是新婚,这要是冲撞了血光,怕是不吉利。”账房朱漫山很是紧张,他渐渐上了年纪,爱操心年轻人的事情,遵照风俗难免不赞同。
    傅容月笑道:“我们就是过来看一眼,顺便挑些回门用得上的礼物。”
    “要挑礼物,王妃说一声,老朽给王妃送上门去。”朱漫山嘟着嘴不依不饶。
    傅容月同他算是患难与共,这三年来,全靠他扶持清算,容辉记才这般鼎盛,他功不可没,又关心自己,自然不会驳了他的面子,忙低头称是:“是,都是我的错。可我来的来了,难道你还要撵我走?这要是在容辉记没遇见,出门反而遇见了……”
    “不许咒自己!”朱漫山白了她一眼,当真不再说了,转身欢欢喜喜的吩咐小二的将最近上的好货都拿上来。
    傅容月看了一圈,都是新到的好货,很是精良,挑选了几个打包,又吩咐林大山:“如今白家的生意跟咱们同气连枝,可不能有损了。选在京城的窑窖他们可还满意?”
    “是展老板亲自选的,白老板很满意。”林大山笑盈盈的:“原本咱们运输白瓷,总担心破损,王妃将窑窖搬到京城来,咱们运送容悦镇的白泥过来,可比运送白瓷方便多了。白老板家的老掌柜仍然在容悦镇,他的几个儿子都是他调.教出来的好手,一直都没什么乱子。对了,王妃大婚,他们特意送来了礼物,只是王府规矩森严,不敢送上去,还在我这里呢。王妃走时要拿走,我可不负责保管。”
    “好,交给梅珊吧。”傅容月点点头:“白老板有心。”
    说到这里,她翻看账本的手忽然停住,又仔细看了几眼,才抬起头来:“对了,说起来,京城的瓷器现在都是咱们家的,可为何利润这两个月都不见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