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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考试成绩

      “下面宣布考生的成绩!本次‘镖行考试’的状元是…考生墨守邪!”
    麒麟崖下,考官张榜,公布考试成绩。
    “金玉公子品武兼优,道德高尚,堪称是全天下走镖青年的楷模!我昆仑派高层特别举荐!经过商议,我们考官组一致决定,给予考生金玉公子…‘七品镖师’的功名!一经兵部批准,立即生效!”考官一本正经地说道。
    “哼!本公子申请入镖,拿个‘镖师’的功名,不过是为了今后能找到更舒服的工作!这其中的便利,多得很呐!哼!镖师,这种低贱的活儿!本公子怎么可能去干!嘴上说几句‘为百姓服务’的蠢话,应付应付那些蠢人就行了!哼!本公子如此高贵,要我去保护那些低贱的下人,我可办不到!哼!他们像狗一样来保护我,这还差不多!”“道德高尚”的金玉公子心中想道。当然,这些真心话,他已不知对他的狐朋狗友们说过多少遍了。
    崔嵬一行人也来查看成绩。结果,“状元”墨守邪只获得了一个下下品(第九品,最低品级)的镖师。而崔嵬、关河洲和墨守成均是惨遭淘汰,三人仍是不入流的趟子手。
    “哈哈!仙娘妹妹!咱们也当镖师了!你瞧!考生聂仙娘,下下品镖师;考生黄绡,下下品镖师。咦?二当家他们的成绩呢?怎么找不到?”薛兰笑和聂仙娘也来看榜了。
    “东胜镖局”的人,虬八、杨玉山大闹考场,早被昆仑派的高层给除名了。孙外公成绩惨淡,初战即“败”,镖师名单里自然不会有他。至于秦塞通,他抗议考试不公,拒不接受“七品镖师”的头衔,因此他还是个趟子手。薛兰笑化名“黄绡”,以女装真身的形象出场,考取了九品镖师的功名。聂仙娘武艺高强,连胜数场,最后也是第九品的镖师。
    这“镖行考试”虽说是由兵部管理,实际上却全由昆仑派说了算,一手遮天。所谓的申报朝廷,颁布功名勋章,不过是走个流程,做做样子罢了,全是形式。
    “哈哈!你们瞧!这‘东胜镖局’,一共六个人,才两个‘九品镖师’!哈哈!咱们镖行,光是‘二品总镖头’,都有六个!”“镖王”李元宗跟左右说道。他很是讨厌虬八、杨玉山,又陶醉于自己庞大的镖行势力,有些得意忘形。
    “怎么?‘东胜镖局’只有六位当家吗?贫道就不算是人?”不知何时,“剑残”李贤与昆仑王已到了李元宗的身后。
    “不敢!不敢!”李元宗连忙道歉,“本王失言了!”
    “哈哈!”李贤大笑,他看着其他“东胜”六贤,十分自豪地说道,“贫道才德虽浅,却也不弱于任何一位总镖头。他们六位,更是天下之大才,乃我‘东胜镖局’的骄傲!哈哈!”
    李贤这么说,绝不是自我膨胀。他强大,他说的都是真话。镖客有了自信,镖局才有希望。
    “是是是!”“是是是!”昆仑王与“镖王”同时敷衍道。
    “我要当‘镖帅’!哈哈!”广场上,一个幼稚的声音高声喊道。
    昆仑王皱眉。“镖王”李元宗更是破口大骂:“放肆!是什么人在此喧哗!”
    人群中,一个容貌如玉却又有些呆头呆脑的少年高举右手,朗声应道:“是我!”这个少年正是崔嵬。
    “你干什么!”陈桂赶紧踮起脚尖,用力将崔嵬那高举的右手拉了下来。
    “喂!你自己还不是在喧哗!就你嗓门大,就你能大声说话!”墨守成早站了出来,冲着李元宗不服气地说道。
    “哈哈!”一个黄袍金甲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镖王”李元宗正欲发作,却见到“南赡镖行”的总掌柜成有竹也来了。为顾及身份和颜面,李元宗也只得强忍怒气,不与小辈一般见识。
    “哈哈哈哈!”豪爽的大笑声,充斥了整个山谷。
    昆仑王和李元宗听了俱是大惊。因为,那是“天下第一豪侠”昆仑奴的笑声!
    “崔大哥!咱们别理他!”墨守成骄傲地大声说道,“崔大哥!你是‘镖帅’!我墨守成就是你的‘先锋大将’!哈哈!”
    “傻帽!臭乡巴佬!”李元宗在心里暗骂道。
    “哎呀!”陈桂有些不好意思,提醒道,“这里都是人!你们能不能谦虚一点啊!”
    “崔大哥!墨守成兄弟!”关河洲一拱手,郑重地说道,“‘镖帅’!‘先锋大将’!我关河洲甘为哥哥执鞭坠镫!充当一兵一卒!愿竭我驽钝之才,追随哥哥左右!”
    “关河洲!连你……”陈桂惊得说不话来。
    崔、关、墨三兄弟激于义气热血,立志宣誓。陈桂她少女心性,自然难以理解。
    “哈哈哈哈!”一个皮肤黝黑、面如黑炭的大汉走了过来。其龙骧虎步,万丈豪气比山高。
    “你是谁呀!你也是在笑我们吗?”墨守成问道。
    “洒家昆仑奴,洒家正是在笑你们。”这条黑大汉正是昆仑奴!他的笑充满了亲切喜爱之情,绝无半分嘲讽之意。
    “你难道是想找我们打架吗?你看起来很厉害!比我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强大!不过,我的武功也非常高!”墨守成说道。
    “哥哥!你又要打架!”墨守邪撅起小嘴,不悦道。
    “哈哈!”昆仑奴大笑。
    “诶!墨守成兄弟!他是大侠昆仑奴!我们村子的救命恩人!不是坏人!”崔嵬连忙紧紧拉住墨守成。
    “啊!原来是我崔大哥的恩人!真是冒犯了!喂!大叔,我刚才也感觉到你是好人!可我还是很想跟你打一架!哈哈!因为…你太强了!”墨守成憨笑道。
    “哥哥!你……”墨守邪喊道。
    “哈哈!放心!以后,我会跟你打的!”昆仑奴笑道。
    广场上,已经出现了一阵骚动。
    “什么!你就是昆仑奴!”虬八闻得“昆仑奴”三字,心中惊喜,也马上赶了过来。
    “洒家正是昆仑奴。”
    “哈哈!原来‘天下第一豪侠’昆仑奴,长得也不好看啊!哈哈!”虬八笑道。
    “你还真是不会说话!”杨玉山装“笔”的声音传来,“喂!黑炭头!我这个徒弟,除了扶余祖师虬髯客,他最崇拜的就是你了!”
    “哈哈!”“哈哈!”昆仑奴和虬八皆是大笑。
    豪侠之人行豪侠之事,无需做作、多客套。凡人与伪君子之辈,如何能知其高义?
    “崔嵬!你小子又在说什么…要当‘镖帅’的鬼话了?”虬八傲然道,“洒家告诉你!我‘东胜镖局’,大当家主内,洒家主外!洒家也要当那镖局的元帅!哼!‘镖帅’,你小子想当,就必须先过洒家这一关!哈哈!”
    “好!”崔嵬认真道。
    “崔嵬!你小子还有脸在这儿大言不惭!你这个叛徒!崔嵬,陈桂,你们果然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一个熟悉而猥琐的声音,传入了崔嵬与陈桂的耳中。
    “陈三师傅!”“陈师傅!”崔嵬和陈桂同时惊道。
    “各位好汉!我是‘陈家镖局’的七品镖师陈三,为保昆仑王的小妾,千里西行!塞外虎狼成群,蟒蛇如云,我陈三不畏艰难险阻,奋力拼杀,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不料!我手下的趟子手崔嵬和九品女镖师陈桂!他二人临阵脱逃!还拐跑了昆仑王的小妾!”
    当日,“木行者”杨玉山忽现塞外,这陈三“知难而退”,偷偷与青龙教的使者会合。之后风头一过,他闻得昆仑王小妾竟已到了昆仑山!陈三还不立即赶来?
    陈三他平日最爱在背后说人坏话。心中有鬼便爱胡乱猜疑,他自然害怕崔嵬与陈桂会抖出他那见不得人的丑事来,四处“污蔑”他的“清白”。临阵脱逃,可是镖行大忌!一经发现,立即就会被开除“镖籍”,永不录用!显然,陈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他自己想多了。
    崔嵬、陈桂都是知情者,陈三便觉得自己有把柄被捏在他二人的手中。在陈三看来,只有将崔、陈二人逼出镖行,他自己的铁饭碗才能保住。崔、陈虽无揭短之意,陈三却有害人之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江湖上,有时候,一些人只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便会闹得鱼死网破。
    “啊?”“啊!”听了陈三的言语,崔嵬和陈桂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崔嵬、陈桂不过是两个初涉江湖的小年轻。陈三经验老道,人脉又广,他这么煞有介事地一说,广场上十之有六都信以为真了。倒打一耙,反咬一口,陈三胜券在握。可是有一件事,陈三绝对不会想到,那就是陈桂的身份!
    “你胡说什么!”白马少年成矩立即跳了出来,厉声质问道。
    “我…我说得都是事实!”陈三急忙辩解道。他显然非常心虚。
    一时间,“南赡镖行”的镖客们也都和陈三吵闹了起来。
    “原来是亲家镖局的人!你们…你们不去骂叛徒,怎么反倒质疑起我来了?”陈三道。
    “谁是‘亲家镖局’!谁跟你是亲家!”“南赡镖行”的镖客们怒道。
    “住口!”“南赡镖行”的总掌柜成有竹道,“你叫陈三?我问你,到底是一个少女的名声重要,还是一只爱骗人畜生的狗命重要?有些事,请你好好说清楚!别说谎。”
    陈三为其神威所慑,双腿抖若筛糠。他眼前的成有竹看着虽十分和气,却有一股吞吐万里如虎的气势。陈三吓得呆了,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南赡镖行”的人会玩命似的“为难”于他?
    一道青烟飘过,落在了成矩的身上。他衣服的一部分,已经变成了枯木。
    成矩猛然回头,却见不远处的杨玉山正端坐石台上,向他招着手。
    成矩君子坦荡,走了过去,问道:“木行者,杨玉山大侠!您有何见教?”
    “呵…没事!我就是看你妹妹人挺好的!啧…好……呃!说正事!小子,你过去把那说谎镖师的衣服给烧了,只要让他露出肩膀来,一切就都清楚了。”杨玉山笑道。
    成矩感到很是奇怪。他从小就听说过许多有关杨玉山的事,知道“木行者”杨玉山自诩合天之圣人,绝不主动帮助任何一个人。
    杨玉山仿佛看出了成矩的心思,他故作冰冷道:“喂!小子!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讨厌‘青龙教’的那帮惹事精!”
    成矩身怀“火凤侠骨”,凭空取火的本事练得最熟。
    一道焰火,几声惨嚎,青衫铜甲半成灰。陈三的衣服已被烧破了一个大洞,露出那“青龙教”独有的纹身标志来。
    “你是青龙教的!”成有竹一声断喝,“绑了!”
    “啊!成总镖头饶命!饶命啊!误会!误会!我……”陈三不停地求饶道。
    天堂有路,陈三不走,偏偏要来自投罗网,害人不成终自误。等着他的,唯有刑部的酷刑。
    “喂!崔嵬!你小子连自己的镖局都没有,区区一个趟子手!怎么当‘镖帅’?”虬八笑道。
    崔嵬回过神来,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喂!你自己不也是一个趟子手吗?”墨守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