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何奕书的心情确实不错，因此在犹豫了一会儿后，他选择了接通视频通讯。
    视频通讯一接通，一个让他感到很意外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何奕书，你好。”
    “院长，你好。”出现在何奕书眼前的正是第一学院的院长。
    “很抱歉在这种时候打扰到你，但有一件事，我必须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此时院长正端坐在他的办公桌后，两只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严肃，就像是在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在此之前，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他们要求我为了其他人的安危将你交出去，或者至少不能让你继续留在第一学院中。”
    何奕书慢慢坐直了身子，但看起来他并没有被院长的话影响到心情，相反，他的眼底生起少许兴味：“所以院长是怎么打算的呢？”
    院长重重地叹了口气，竖着眉头道：“我确实很挣扎，毕竟第一学院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如果因为这件事让第一学院蒙羞的话，我个人也会受到很大影响。但你同样没有犯任何错误，更没有违反第一学院的纪律，如果我因为这件事而将你赶出第一学院的话，这对我来说同样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所以……”
    说到这里，院长沉默了下来。
    何奕书直视着院长的眼睛：“所以？”
    “所以……”院长的目光也落在何奕书的脸上，他郑重地道，“我选择让你继续留在第一学院，至少我不会强制你离开这里。”
    这个答案让何奕书有些意外，又似乎不那么意外：“院长真的已经作出决定了吗？虽然我确实没有做出违反第一学院纪律的事情，但如果院长真的想赶我走，其实很容易找到合适的借口吧？”
    “确实很简单，但我也确实不准备这样做，”院长的指尖在桌子上敲击了几下，眉头终于渐渐松开，“借口是用来说服别人的，但做决定的却是自己，如果找不到充分的理由说服自己，就算能说服其他所有人，又能如何？”
    “院长做出这样的选择，我是不是应该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何奕书的目光微微一闪。
    “只是得到了你应该得到的待遇，为什么要表达感激？”院长摇了摇头，微微勾起嘴角道，“而且我这样做也是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选择，比起相信某些藏头缩尾的家伙，我更愿意相信你可能给我、给第一学院带来的利益，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感激我。”
    听到院长这样坦率的回答，何奕书终于完全放下心来：“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作出的这种选择，你都将因为这个选择而得到你应有的回报。”
    何奕书虽然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晰，但院长显然顺利领会了他的意思，微笑着叮嘱道：“虽然第一学院是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但这里毕竟有来自宇宙各地的学生，这段时间你最好格外注意一下个人安全。”
    “谢谢院长的关心，我会的。”何奕书也微笑着道谢，两人之间的对话进行得非常愉快。
    又心照不宣地聊了几句后，何奕书才挂断了通讯，然后他立刻联系了艾德里安，把刚刚和第一学院院长通讯的事情简单提了一下后，何奕书又说出了自己有关这次事件的打算。
    听了何奕书的计划之后，艾德里安忍不住低笑着道：“小书，你不觉得自己实在太坏了吗？”
    何奕书挑眉，夸张地反问：“难道你会因为我太坏了，而不喜欢我吗？”
    “当然不会，”艾德里安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低沉，还透着几分暧昧的味道，“我只会更加喜欢你……的坏。”
    何奕书下意识浑身一颤，伸手捂住了耳朵，他觉得他的耳朵可能要怀孕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做坏事了。”
    “去吧，等我晚上回去，再和你一起做其他的坏事。”艾德里安故意在“坏事”这两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声音里的低沉笑意也更加明显了。
    何奕书心跳加速地挂断了通讯，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便真的开始做坏事去了。
    他直接跑去虚拟网上发了一个投票帖子，标题简单明了，帖子中的投票选项也非常简单，只有两个，一个是何奕书，一个是其他人。
    为了防止有人智商不够，无法正确理解这两个选项的含义，何奕书还体贴地在下面解释了一下。
    温馨提示：支持我的请选择【何奕书】，支持我为了其他人牺牲自我的请选择【其他人】，我会以大家的投票结果作为下一步行为规划的依据之一。
    这个帖子一出，虚拟网上顿时炸开了锅，所有在关注这件事的人全都涌了进来。
    炸锅路人1号：卧槽！符卡大佬竟然真的现身了！合影合影！
    炸锅路人2号：所以说这个帖子的意义就是，如果最后支持符卡大佬自我牺牲的投票数量更多，符卡大佬就真的要牺牲自己了吗？惊恐！符卡大佬你一定要冷静呀，你根本不需要为了其他人自我牺牲啊！
    炸锅路人3号：呵呵，当事人终于肯站出来了，不过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早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你早点站出来不就好了？这样也能拯救更多的人了！
    炸锅路人4号：为什么竟然真的有人选了第二个选项？！简直无法理解！你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们身上，有人因为莫须有的理由，让你为了其他人牺牲自己，你们真的会选择自我牺牲吗？
    炸锅路人5号：可是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他而起的啊，那些受害的民众才是最无辜的好吗？凭什么他自己做出来的孽，却要其他人买单？
    炸锅路人6号：某些觉得这件事责任在符卡大脑的家伙，你们倒是说说符卡大佬都做了什么值得你们指责的事情？是因为他制作出了汉字符卡，使得整个符卡界往前走了一大步吗？还是因为他愿意把制作汉字符卡的方式分享给其他人，做了这种无私的选择？那些遭遇不幸的民众确实很无辜，但是符卡大佬就不无辜了吗？他也只是一个受害者而已啊！
    ……
    正如炸锅路人6号所说，至少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何奕书确实和这件事有关系，所以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被别人故意诋毁陷害的受害者而已。
    但却有很多人，已经直接给他定罪了，甚至可笑地把自我牺牲当成了何奕书的义务。
    而伴随着这些激烈的争论，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了投票。
    最开始的时候，投票支持何奕书的人是占据大多数的，毕竟有很多人都是明事理的，即便有少数人选择了第二个选项，也只占了极小的一部分比例。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第三次帝国民众精神域遭受损害的事件发生，有更多的人遭受无妄之灾后，希望何奕书能站出来，牺牲自我，解救其他人的投票数量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多。
    所有人都在担心着这样的事件会落到自己身上，在这样的自我利益驱使下，他们会做出什么选择？可想而知。
    看着帖子里第二个选项的投票数量越升越高，何奕书心情非但没有受到不良影响，反而更加愉快了。
    一想到这些人即将面对的残酷事实，他就觉得格外舒坦。
    第120章 黑名单数量激增
    随着时间一天天往后推移了，精神域受到损害的民众数量也在不断增加，而在帖子中投票，希望何奕书能站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只是何奕书一直没有关闭投票，也没有其他进一步的操作。
    在这种情况下，有很多人开始在帖子里询问，甚至责备何奕书。
    反派路人1号：所以这个投票到底要进行到什么时候？楼主能不能给个具体的期限？否则我们难道就这样干等着吗？
    反派路人2号：楼主怎么不吱声了？你是不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投票希望你站出来，所以直接怂了？
    反派路人3号：何奕书，既然发了帖子，你就应该勇敢站出来！在这个时候临阵脱逃，只会让所有人都看不起你！
    反派路人4号：你知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因为你而不得不承受这些无妄之灾？如果你真的还有良知，就赶紧站出来！
    反派路人5号：何奕书，你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你根本配不上艾德里安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