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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期关系_分节阅读_33

      周皓使劲儿眨了眨眼,他难过的时候最喜欢眨眼睛了。
    他不懂,为什么几天前还跟他缠绵似水的男人转眼就像变了个人,昨天他们不是还躺在沙发上,你枕着我,我枕着你,悠闲悠闲地度过了一下午吗?
    “我不明白……”周皓喃喃地说,这次换他不明白了。
    江羽骞知道周皓的惶惑,无非就是:我只是小小的骗了你,你为什么半点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我?
    “你不明白什么?”江羽骞好笑地问。
    周皓抬起头,试图从对方的眼神里捕捉到爱意,但是没有,除了千里寒冰,他什么都没看到。理亏的他,依然沉默不语。
    “你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天,咱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居然半点情分都不讲?”江羽骞说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你当真以为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啊?”江羽骞步步紧逼。
    周皓的眼神变得猩红,变得疯魔,他恨不得跳上去毁掉那张嘴。
    江羽骞讥笑出来,“即便你没骗我,我也不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
    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啊?周皓在心里呆呆地想了想。
    想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想明白,他像以前那样,扑上去拳打脚踢,他希望江羽骞立马生气,然后把他拎到床上去。这样什么深仇大恨都没了。
    可是,江羽骞只是一昧地推他,躲闪他。
    “上次半夜里去医院,你知道我去找过谁吗?”江羽骞心平气和地回忆,没见周皓的反应,他又继续残忍说道,“我去找过程子旭,我让他跟我交往,他说考虑考虑。”
    江羽骞突然笑了,“傻皓皓,你看,没有骗局,我也没打算跟你在一起。”
    果然,他的话成功了。周皓放弃了纠缠抵抗,松开了握在那人臂膀上的手……
    其实他可以不必理睬周皓,转身离开就行;其实这些伤人的话,是可以不说的。但他就想看看面前人不堪一击的落魄样儿。
    江羽骞最后睨了眼可怜人,扭头离开了。
    周皓瘫倚在玄关处的墙角,脑海里全是那人最后的话——
    “傻皓皓,你看,没有骗局,我也没打算跟你在一起……”
    第22章 疯子
    .
    前阵子买的两盆栀子花,一直搁在阳台,有一天枯死了。白色花瓣卷曲成残破样儿,落在花盆四周,叶子也掉落了满地。
    周皓恍惚地楞了许久,也不嫌脏,十指陷进土里使劲抠攫残根,指甲盖里全是污泥。
    终于,他把栀子花连根带土地抠了出来。
    “怎么死了呢……”他失了魂似地,蹲在花盆边喃喃。
    他站起身,去了趟卫生间,狠狠搓洗自己沾满污泥的手,蹂躏自残的意味,直到手搓红了,他都不甚在意。然后,他又翻遍了家里所有的收纳盒和柜子,找到了一个塑料袋,是超市的购物袋。
    周皓把方才抠出的栀子花“尸体”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袋子里,拎着袋子,出了门。
    他去了二号楼,程子旭的家。
    现在是晚上,那间公寓里亮着灯,从楼底往上看,亮黄的灯光一点点散发出粉红色的光晕。看得久了,眼睛略有干涩,周皓揉了揉眼。
    他知道,江羽骞跟程子旭同居了,他在暗处窥见过几次。两人同进同出,相依相携着去买菜。
    周皓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进了单元楼,乘电梯到了程子旭家门口。
    在门口,孤零零地,杵了半个小时,他终于按了门铃。很快,门开了,是程子旭。
    程子旭显然很诧异,叫了声“师兄”,然后视线落在了他右手的袋子上。
    “我找江羽骞。”周皓面无表情。
    江羽骞闻得动静,走了过来,门外的人立即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三人之间,你看着我,我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许久,周皓抬起左手,把塑料袋递了过去,表情和言语无一例外都很自责,
    “给你买的盆栽,被我养死了……”
    两个盆栽,一盆留给自己,一盆给你,怎么就死了呢……
    他的手一直悬空着,江羽骞并没有伸手去接。
    周皓沉迷在自我的悲伤喟叹中,不在乎任何人,也没注意旁人的反应,他想了很久,渐渐想出了点头绪,他又自顾叨叨起来,
    “是不是我水浇多了……”
    抬头的瞬间,他看见了面前的两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一起,江羽骞把程子旭挡在背后,眼神里露出防备,还有嫌弃,像什么呢?就像在看一个十足的疯子。
    我不是疯子,我只是把买来送你的花给养死了……
    周皓固执起来,就跟头倔驴一样。他过滤掉所有的是是非非,所有的异样眼色,还有塑料袋滋滋啦啦的声音。
    他鞋子都没脱,直接就进了程子旭的家,自顾自地走去了阳台。阳台上恰好有几盆不知名的花草,周皓连根把一株花从土壤里拽了出来,然后把自己带来的“尸体”,插了进去,盖好土,又在根部四周仔仔细细把土压平整了。
    另两人就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的一切怪异行为。江羽骞的眼神没变,依旧是防备,还有点不明所以的困惑。
    “师兄,你在干嘛?”程子旭皱眉问道。
    一刹那的功夫,周皓终于清醒了:自己怎么跑这儿来了?怎么还把栀子花带过来了?
    他看了看自己被泥土粘连的掌心,缓缓站了起身,脏了的手就垂在身体两侧,握成了拳,指甲陷进掌心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