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朗被气得胃痛，他赶紧捂着肚子转身回了车里。不得不说，作的时候一时爽，酒后就火葬场。那老板娘给他吃的药对他来说完全没有用，本来在车上睡一觉已经好了很多，现在被气的又开始疼了。
    回到车里，蒋明朗一边揉肚子，心里一边暗暗骂着霍牧。
    “蒋总？”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霍牧再回到车里的时候蒋明朗正捂着肚子小声抽气。本来胃痛已经没什么了，结果他自己作死，用力揉越揉反而适得其反。
    霍牧一看有些着急，他起身下车拉开蒋明朗的副驾驶门。“过敏了吗？”霍牧盯着蒋明朗那双不停地肚子上搓揉的手，有些焦急。
    “关你屁事。”蒋明朗瞪了他一眼，随后把脑袋偏向另外一边。
    “对不起。”
    蒋明朗继续翻了个身，把背对着霍牧。“没用。”
    霍牧被他的举动给逗笑了，他真的拿这个三十多的幼稚男人没办法。本来他今天接到蒋明朗的电话很高兴，毕竟蒋明朗这几天对他爱搭不理的，让人有点不安。结果他急急忙忙跑过去，蒋明朗身边还坐着那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秦均浩毫无好感。他不是傻子，蒋明朗打电话给他的用意很明显。他是真的生气，同时他也没办法。
    唉……
    霍牧暗暗叹了一口气，他放软语气说道：“蒋总我们回去吧，”
    “不用，我在车里将就一夜就行了。”蒋明朗闷闷地说。
    霍牧的声音沉了下来，“蒋总。”
    “凶什么？”蒋明朗沉默了半分钟，突然蹭地一下从座椅上弹起来，不出意外地撞到车的顶部了。不过这一下撞的他也清醒了不少，他揉了揉脑袋老实下了车。
    霍牧知道他现在正来劲，话不多说从后备箱把一箱子酒抱出来，先朝电梯口走了去。
    霍牧手长腿长，走路带风，几步下去就跟蒋明朗拉开好一段的距离。蒋明朗今天把自己作虚了，根本跟不上人家，眼看霍牧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电梯间。蒋明朗忙不迭地想跟上去，结果没走两步胃一抽一抽地疼。
    他干脆停下脚，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哎，慢点！老人家走不快。”
    第50章 借住
    说完蒋明朗站在原地，他一边揉肚子，一边一脸无辜地看着扛了一箱啤酒从电梯里退出来的霍牧。霍牧把箱子放在地上，他快步走了过来。长胳膊一揽，霍牧的胳膊就搭上了蒋明朗的肩膀。
    “走吧。”霍牧站在蒋明朗身边就跟给蒋明朗支了个架子一样，他揽着蒋明朗一步一步慢慢往电梯口走。
    蒋明朗被他这个突然的举动给弄懵了，等他反应过来时，霍牧已经带他走到电梯口了。进了电梯两人又是相顾无言，蒋明朗有了刚刚那出想搞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在电梯里格外地老实。
    霍牧家在出了电梯口，左拐的一间1502号房。霍牧把啤酒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门。他把门推开，给蒋明朗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看着蒋明朗换了鞋之后，他让蒋明朗先进屋，自己在屋外面慢吞吞地换着鞋。
    蒋明朗拘谨地坐在沙发上，霍牧还在外面换鞋，他只好自己到处瞎看。让他惊讶的是，霍牧现在住的居然是两室两厅的小房子。整个房子干净整洁，装修摆设有跟没有似的。看着这个没有一点生活气息的客厅，蒋明朗脑子里冒出三个字，X冷淡。
    没过多久，霍牧搬着一箱子酒进了客厅。本来四处在四处张望的蒋明朗，循着声音往霍牧那边看了去。只见霍牧正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他拉开玄关处的木柜门，把酒塞了进去。
    “你怎么不穿鞋？”蒋明朗好奇地看着霍牧。
    “嗯。”
    霍牧并不想回答蒋明朗这个问题。他常年不与人交际，上门拜访的人少之又少，家里一双备用拖鞋也没有，他只好把自己的拖鞋给蒋明朗穿。他现在正跟蒋明朗怄气，让他一下子解释这么多，他还真的不愿意。
    蒋明朗听见霍牧这么敷衍的答案，自然是不想再问。他挪到沙发靠墙角的那侧，闭着眼睛靠了上去。有点疲惫，他想睡觉。蒋明朗旁若无人地靠着墙壁调整姿势，完事找到能让自己舒服的姿势之后，他又扯了个抱枕搂在怀里。
    他睡觉有个坏毛病，那就是必须搂点什么东西睡。
    “来，喝口水。”他刚闭上眼睛，霍牧拿着一个玻璃杯走了过来。
    “嗯，谢谢。”
    蒋明朗艰难地睁开眼睛，给人道了一句谢。蒋明朗捧着玻璃杯喝了一小口，温热的水从口腔顺着食道一路流到胃部的感觉，让他舒服了不少。
    “先别睡，我去煮点粥。”看蒋明朗把水喝完之后，霍牧丢下一句话转身去了厨房。
    喝了点热水，这会蒋明朗倒是没了睡意，他捧着玻璃杯视线跟着霍牧一起进了厨房。霍牧今天穿的白色短袖，浅蓝色宽松牛仔裤，看上去跟大学三好青年一样，跟他那张脸凑在一起可谓赏心悦目。他坐在客厅看了一段时间，觉得无聊他干脆从沙发上站起身，也跟进了厨房。
    厨房里霍牧正在用刀切着碎肉，他站在霍牧身后看了不下五分钟，霍牧完全没有反应就跟没看见他一眼。他特地加重了步伐，想引起霍牧注意，可惜失败。
    “霍牧。”蒋明朗耐不住，他开口喊了一声。
    “嗯。”
    蒋明朗脸一黑，虽然对霍牧这态度很不爽。可没办法，今天是他不厚道在先，人家有点脾气也正常。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对不起。”他声音很小，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他有说话。
    在他这三个字最后一个音落下时，霍牧终于转过身来。和平时一样，他那张脸还是面无表情，说实话他这表情跟这身减龄的衣服很不搭。
    “蒋总。”霍牧直直地看着他，喊了一声。
    蒋明朗嘴角抽了抽，平时听霍牧喊蒋总倒没什么，今天听得特别别扭。他把头微微偏了过去，假装在打量霍牧家的橱柜，借此躲避某人的视线。他没说话，霍牧也没继续往下说。蒋明朗盯着面前黑白搭配极简风格的橱柜，脑子里不停地自我反省。
    他今天可能神经错乱了，就这么跟着来了霍牧家。
    霍牧盯着他欲言又止，可蒋明朗这反应让他有点说不出口。他叹了口气，“算了，蒋总你去客厅等我吧。等下开火，厨房的油烟味重。”说完霍牧便不再搭理蒋明朗。
    蒋明朗不明白，他都道歉了，为什么这面瘫还是顶着一张他欠了几百万的脸？他在厨房赖了几分钟，看霍牧真的不打算跟他说话，他才不甘心地走了出去。
    照旧还是瘫在沙发上，蒋明朗望着霍牧家的天花板出神。一通胡思乱想，他迅速得出一个他在哪儿都不受欢迎的答案。
    “吃吧，暖暖胃。”霍牧端着一小碗瘦肉粥走了过来，同时他手里还端着一碟子青菜。
    蒋明朗动了动眼珠，虽然很想有志气一点说一句不吃，但他现在真的有点饿。他肚子里的存货早在大排档吐光了，现在又过了两三个小时，说不饿那就是自欺欺人。
    “谢谢。”蒋明朗调整好姿势，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他把粥碗端起来，小口扒拉了几下之后，才发现坐在对面沙发的霍牧双手空空。他瞥了一眼茶几上的青菜，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粥。他问：“你怎么不吃？”
    “之前已经吃了。”霍牧弯腰把放在茶几下面的小板凳扯了出来，然后坐在小板凳上拿着笔记本仔细地写了起来。看那个架势，他这又是要看剧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