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爱而骄_分节阅读_54
“……”王行无语的看着他,虽然席谨河这人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他自己也知道是开玩笑,但见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很认真。他忍不住问:“长风社不管了?开什么旅舍?”
连江淮也好奇地看着他。
“过两天带你去参加酒会就知道了,长风社很快便会有新的社长。”席谨河安慰了他一句,云淡风轻地向外走,留下两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过了好半天,还是王行先回头关切地问江淮:“你男人下岗了?”
第章
50.
江淮白了他一步走出房间去追席谨河。
“什么叫有新的社长?你辞职了?”
席谨河朝他做了个安心的手势,“担心我养不起你?”
“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事情了结了,自然也没有再留下去的理由。”
江淮知道这些就和秦冬与过去有关,也不问他是什么事,“以后呢?有什么打算?”
席谨河故作沉思,道:“我打算一直待在你身边。”
“……这是什么鬼打算?”
席谨河伸手按了按他的头,安慰道:“关于股份和不动产之类的事我想你也没兴趣,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算了,我是真的没兴趣。再说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养得起你。”江淮朝他肆意张扬地笑,又牵着他的手,回头朝王行等人告别。
为了补偿三兄弟已扣去的奖金,席谨河允许他们选择与江淮回G市还是留下,三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在临出门时,岛民们拖家带口而来,带着各种特产和干货塞给江淮和席谨河,不停表达自己的谢意。
岛上的方言难学,江淮会的不多,他也是头一次听见这样多人对他说这句特殊的“谢谢你”。他甚至连推脱的时间都没有,手上被一个接一个塞满,沉甸甸地吓人。他艰难地转身去向席谨河求救,却见那边更加夸张,十几个小朋友扑在席谨河腿上,笑着大声喊着“席叔叔”。江淮料想这人一定会大发雷霆,却见在人群之中,席谨河的面色温和,他向岛民们点头表达谢意之后,在看着孩子时居然还露出了微笑。
校长替江淮接过了一些东西,“都是大家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席社长不仅在灾难中救了妇女和孩子,还捐了一大笔钱在恢复重建岛上设施与小学教育上,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江淮摇头,“这些都是席谨河做的,我事先甚至毫不知情……没有帮上什么忙,对不起。”
“你这样想就错了。”校长朝他眨眨眼,表情狡黠而高深,“所谓情侣之间,并不都是要妥协对方,而是可以通过他们变成更好的自己。这样的关系,或许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个。”
“那我们不还是变了吗?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
“人总是会变的。”校长看着向这边走过来的席谨河,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席谨河明显比江淮更对这样的局面游刃有余,他手里提着几乎是江淮手里两倍的东西,依然看起来轻松地要命。
回G市的路途中,江淮终于细细算清楚了自己离开了有多久。江尚说走得远了便不觉得哪里是故土,事实证明他也确实不留恋任何一个城市。江淮自己都想不起江尚对这个地方究竟是冷漠多一些还是惦念多一些,对人情世故也从未看透,直到如今都没人能明白他到底所求的是什么。
席谨河靠在椅背上支着头看江淮认真的模样:“在想什么?”
“在想顾知。”江淮老老实实,又见那人脸色不对,才无奈地解释:“我想父亲就是顾知所说的那个给予选择的人,只是我没有能够理解他……但也许终有一日,会有人能真正看透他。”江淮低下头,情绪依然不高,“如果那个人是我就好了……”
席谨河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将他按在自己肩上。
好在这样的低情绪没有维持太久,飞机穿破云层,两地气温相差的不大,江淮走出来的时候见到了他浩大的亲友团和粉丝团,被吓了一大跳。
那些人也没有丝毫变化,凌染和程知白亲亲密密地站在一起,庄茜依然还是欢脱的神情,只有唐羽变化稍大,他换了个发型,江淮看了总觉得哪里特别违和。
来机场举牌的大部分粉丝据说都是来踩点的,等候的主人公自然也不是他。江淮这时才知道季衡棠早早就发了关于他回G市的微博,这些都是来看季衡棠的CP党,结果不曾想吃了一把席社长的狗粮——席谨河全程都搂着江淮的腰!
“他早些天还给我打电话,在微博上闹得铺天盖地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来。”凌染把事情的前后告知江淮,自己则回头去盯席谨河,“席社长完全不知情?”
席谨河理直气壮,一丝心虚的表情都没有,点头嗯了一声。他的脚步匆匆,赶场似的,迫不及待地搂着江淮要走。
凌染和庄茜配合地天衣无缝,一个拉住车门,另一个扯着江淮的胳膊。
“前辈好不容易回来,跟我们去吃饭吧!”
这话一出口便无法收回,席谨河只好转头警惕地盯着江淮,场面一时格外尴尬。
江淮脸上有倦意,也不是装出来的:“车马劳顿,你们就行行好放我休息一天吧。”
“只怕不是这一【休息】就……”程知白动作也极快,飞速的拽住正又要“胡说八道”的凌染,笑着做了总结。
“那我们改日再叙。”
哪怕弘历特意换了一辆SUV开来,也照样被多出来的行李塞了一整个后座。江淮初以为席谨河会带着他回临湖别墅,没想到最后开回了市中心。
弘历替两人将东西搬到门口就点头告别,席谨河从口袋里拿了钥匙,动作娴熟地推开了门。江淮一探头就感到不对劲,这里确实是他极熟悉的公寓,却又有了极大的变动。
以往被闲置的开放性厨房被安装了各式的厨具,冰箱也被换了个三门开的,原来安放的电视被改成了投影仪,他的工作台边有一张一模一样的台子,两张新旧对比十分明显。
席谨河率先与他解释,G市不会是两人长久定居的地方,那么住在这里远比临湖别墅要方便。哪怕小了一些,也足够两人生活。
“饭我做,地我拖。”席谨河一本正经地这般解释。
“好,好。”江淮哭笑不得,“你真的会做家务吗?”
“会。”席谨河拉起江淮的手,放了张对半折成的便利贴,“给你。”
那纸张明显有些年月了,原本白色的纸片现在边边角角都泛黄,江淮打开时才被遥远的记忆唤起,那是他与席谨河签约后不久写的,被留在公寓的唯一一张。
“其实恃爱而骄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是我弄错了,还自以为很明白。”
“……对不起,害你失去了不该失去的东西。”
席谨河这般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