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半。”申钺从食品袋中拎出两个瓶子。
    布路笑道：“我也渴了，能不能弄点冰水来喝？”
    申钺摇了摇他手上那半瓶水，然后把水瓶递给了布路，“吃的也没多少了，等我饿晕了，看你上哪要冰水喝去。”
    布路找开瓶盖喝了口，水果然变冰了，而且水里还有很碎的冰渣，他惬意地舒了口气，变本加厉道：“吃的你不能变一点出来吗？”
    申钺道：“怎么变，把你的肉变成猪肉吗？”
    布路被呛到了，他咳了半晌，“你想吃的话我不介意。不过，我想你可以先上网查一下各种食物的成份。”
    申钺真的去查了，然后失望了，“成份太复杂，我估计在原料丰富的情况下，几个月我才能造出一块肉，这些有生命的、或者说曾经有生命的东西很难造出来。”
    布路笑道：“你该去学生物的。”
    “还有化学和物理。”申钺伤感地道，“或许我学过，只是忘了。”
    布路想笑，但他只是严肃点头道：“嗯，要是知道你的记忆是怎么回事就好了。”
    申钺道：“或许我把它们寄存在哪里了。”
    布路一怔，然后目光闪动，“希望如此。”
    18、第十八章
    布路原本以为堵车时间至多只会持续几个小时，结果到晚上还没看也这条长长的车队有要挪动的迹象，众人从暴躁到无可奈何再到接受现状，有很多人都下了车，站在外面和邻居们聊起天来，公路上人声鼎沸，这里除了没有穿得清凉的漂亮车模外，看起来就像是在开一个大型车展会。
    申钺叹气道：“现在我真的饿了。”加上昨晚睡觉的时间，他快有二十个小时没吃过东西了。
    布路眨了眨眼，“你再喝点水？”
    说起喝水，申钺皱了起眉，这公路上没有卫生间，那些尿急的人便都在路边解决，风一吹，那味道真让人无法忍受。
    布路看申钺的表情，以为他真的饿得很难受，便决定要想办法弄点食物来，“我出去一下。”申钺以为他是要去方便，便随意地挥了挥手，让他赶紧。
    “嗨，请问你们有食物没，能不能卖一些给我？”布路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辆车挨一辆车地问过去。大家都摇头，有食物，但没有多余的食物，毕竟不知道还得堵多久的车，毕竟这是教皇预言的灾难前昔。先前找布路要过水的那个女人，犹豫一下也摇头说抱歉。
    走了老远之后，布路看到有辆车外站着几个身材格外粗壮的男人，他不想惹事，便绕过他们，继续问后面的车，又往后问了几辆车后，他看到了一辆房车，这车里有一家三口，一个小女孩在车窗边玩耍，“你们好，请问你们有没有多余的食物可以卖给我？”
    还不等大人说什么，那个才七八岁的小女孩便抢先回答道，“有啊，我家还有好多吃的。”
    小女孩的父母尴尬地笑道：“其实也没剩多少了……”
    布路道：“车堵得太厉害，我没有吃的了，但还有水，你们需要水吗，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交换。”
    这家人还真的缺水，他们车上只有各种饮料，纯净水却是没有准备，小女孩的母亲说：“那好，我们拿面包和你换些水。”他家面包还有不少，有些也快到期了，分些给别人也好。
    布路道：“好的，多谢。你们有空瓶子吗？我回去装水过来。”
    “有！”小女孩拿了两个大号的可乐瓶过来。
    “好的，谢谢，我马上回来。”
    布路回到了车上，申钺皱眉看着他手上的两个空瓶子，“你捡瓶子回来干什么？”他怀疑布路是拿回来当夜壶用的，脏死了……
    布路笑道：“用来装水啊，给我装两瓶水，我拿去换面包。”
    “我不喜欢吃面包。”虽然这么说，申钺还是收集了空气中的水分子，让它们全部聚集到可乐瓶中，瓶中的水慢慢地增多，两个空瓶都装满后，申钺头晕了，他揉着额头靠到座位上，“我这是饿成这样的，还是有其他原因？”
    布路担忧地道：“是你的身体原因，人类的身体负荷不了你的精神力。你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申钺点头，他靠在窗边看着布路走远，既然他现在的身体负荷不了这种过于强大的力量，那为什么布路还要让他锻炼他的能力？这不是会加速他这个身体的崩溃吗？
    布路远远地就看到前面好像出事了，有人甚至已经爬上车顶在看热闹，布路并不在意，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他的面包，“借过，借过……”离目的地越近就越挤，此时布路知道出事的地方应该是他要去的那辆房车了，出了什么事？
    看着眼前拥挤的人群，布路皱眉道，“让一让。”人群果真稍微往两边让了让，布路从人缝中穿过，然后看到有几个壮实的男人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被打的那人是那辆房车的男主人，布路先前见过的女人和小女孩在一旁哭，各种吃食洒了一地，打人的那几个男人布路先前见过，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看向布路道，“哟，送水的也来了，把水留下，人可以走了。”
    布路道：“水是用来和他换面包的。”他看向那个被按在地上的鼻青脸肿的男人。
    “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了，你也想要？”那个络腮胡男人大笑起来，他往地上张望了一下，还真被他看到了一个面包，他走上前一脚把它踩扁，然后踢给了布路，“喏，给你吧。”
    布路冷笑，下一秒，在众人眼里，那个男人突然飞了起来，“啪”地砸到了旁边的一辆小轿车上，车盖都他压出了一个坑，那男人的几个弟兄都停下了打人的动作，愣愣地看着那边。
    “谁干的？”那辆小轿车的主人大喊道，“谁他妈敢砸我的车？！”他被走过去的络腮胡男人的兄弟给推开了，他们急着去看络腮男人怎样了。小轿车车主火气极大，“你们想打架是吧，我还怕你们不成……”
    房车车主也从地上爬起来了，他冲回房车上拿下来一根铁棍……
    战火燃起，周围满是围观的人，很快又有人莫名地被扯入了群架之中，战场越来越大，到后来有人居然拿出了枪，那人本来只想鸣枪示警，结果不知怎么回事，了弹却落入了人群中，这下一发不可收拾了……
    在远处的申钺也发现这边出事了，他本来在车上休息，但突然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向同一个方向，又听到那个方向传来了枪声，他便也下了车，这时他又想到布路还没回来，忙开始拨打布路的手机。
    布路虽然正身处这场群架的中心，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他接了起来，“喂？”
    申钺道：“怎么回事？你在哪呢，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