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_分节阅读_99
“不可说不可说。反正我们权当不知道,买了就走,他们还能将我们如何?”
“有道理,速去速去!”
说着,几个修士便一同飞离此处,半点也不耽误,生怕自己去晚了丹药卖完了。他们商量的时候,游琼久从头到尾都在旁边听着,但这几个人根本没有发现游琼久的存在。哪怕游琼久在他们眼前飞来飞去,他们也没有半点反应。
之前重大哥说起上清蝶的力量来,并没有详细说过什么,流光也说要自己慢慢摸索。如果没有料错的话,恐怕这就是上清蝶的能力之一了。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怪不得上清蝶一族会毁灭的如此之快了。不说别的,就说这个在世间万物之前隐匿自己气息的能力,就方便他寻找各种天材地宝避开危险了。虽然延长寿命的天材地宝对上清蝶无用,但其他的总会有些效用。若是上清蝶一族寿元悠长,哪里还有其他种族生存的空间明早就称王称霸了!
测试完了自己的力量,剩下的就要去找重大哥慢慢说了。
游琼久这一次没有再为其他事情停留,而是专心致志的朝着重泽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
另一边,季飞扬带着月刺四处寻访南宫玉树的所在,终于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解散天马仙宗之后,南宫玉树并没有放下心结,而是主动从追日宫里除名,宁愿当一个自由自在的散修。他若是想留,哪怕他输了斗法,以他的本事也能在追日宫里获得不错的地位,但那样一来,免不了就要和那些昔日的师弟们打交道。南宫玉树不再肩负起天马仙宗的责任,却不代表他可以无动于衷,可以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的在那些人面前晃来晃去。
与其彼此都尴尬,倒不如他退一步,以后山高水远,或许不会再有相见之机。
在宣布天马仙宗正式解散看见那些弟子发生内心的微笑的时候,南宫玉树才真正的认识到,他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宗门是彻底不在了。熟悉的灵山星宫已经是他人之物,熟悉的人也四处散开成了不同门派的弟子,再见之时或许连句普通问候也不会有。他如此执着于那座星宫,不正是因为想要挽留住天马仙宗最后一点东西么?
如今,都烟消云散了。
南宫玉树带着凝霜刀离开了追日宫,居无定所,开始在浮游大世界周边的世界里游历。
因为他这样漫无目的的行走,季飞扬想要得到准确的消息十分困难,好不容易才在某个中世界得知了他的所在,季飞扬立刻就赶了过去。
“南宫兄,你等等,你等等!”季飞扬急速赶来之时,正好看见南宫玉树转身飞走,急得当即大叫了起来。他出来找南宫玉树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再这么下去,如何能够和老大交待?如果说之前季飞扬对劝服南宫玉树还只是抱着五分的希望试一试的话,在他追寻了南宫玉树这么长时间之后,已经变成了势在必得!
南宫玉树听见熟悉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见一脸急切的季飞扬有些不解,“季兄,你找我有何要事,无妨,我还有时间,慢慢说不急。”
季飞扬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正色道,“南宫兄,我这里有一笔大生意,就看你做不做了。”
重泽正闲的无事,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
他躺的姿势很是随意,不过在这样的蓝天白云绿地的美景下,哪怕他姿势再不雅,也自成一幅美景。
游琼久很少见到这样率性自由的重泽,他望着重泽嘴角边的笑容,一时竟然有些呆住了。重大哥这样真心好看,好看到他脑子里那些关于形容美人的词句一个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的看着重泽,将眼前这幅景象彻底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这么一来,反倒错过和重大哥打招呼的时机。
游琼久扑打着双翅,轻轻的飞了过去。
如今的重泽对于游琼久来说,就像是一个庞然大物。他在重泽的眼前飞过,重泽的眼睛里却没有倒影出他的影子。这让游琼久有些失落,又有些窃喜。
他不知道重泽为何为会一个人呆在这里?也不知道司命紫炎等人到底去了哪里?这里和游琼久之前呆的地方并不一样,若不是自己的戒指能够感应到重泽的气息,自己未必能够这么顺利的找到重大哥的所在。
但这样也很好。
他很久没有和重大哥这样单独的呆在一起了。
而且能够这么傻乎乎的不用在乎形象的看着重泽发呆,已经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若是平时,游琼久是绝对不敢盯着重泽的脸发呆的,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冒犯,这种错误游琼久自然不会去翻。
重泽看天空看的很出神,游琼久看重泽看的也很出神。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人,他的眼睛、鼻子、耳朵、甚至是头发、手指都生的恰到好处,都让他如此眷恋不已呢?这肯定就是逼人口中的缘分了。若是认认真真的找的话,或许自己和重大哥的因缘在流光妖皇还在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也不知道重大哥现在想些什么?他和重大哥分开这么久,重大哥有想过他么?还是说,自己当年的那一段告白根本没有被重大哥放在心里呢?
过了没一会儿,重泽微微闭上了眼睛。
建立一个宗门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成的事情,重大哥一定为了天问宗的事情操了不少心,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累。游琼久想象着重泽可能有的辛苦的举动,不由的有些心疼。
其实重大哥不用管这些杂事,他会办好的。
他修为不济,能够为重大哥做的事情也就是这些了。可惜的是,在最忙的时候,自己却去碎丹成婴了。
呼——————!
空中忽然吹起一阵微风,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一些拇指大小的黄色花朵,恰好落在重泽的头发上。
游琼久飞到重泽的头上,想要将最贴近重泽脸颊的那一朵小花摘下,免得打扰重大哥的休息,这才刚飞到花朵上,重泽已经伸手将那朵花摘了下来,睁开了眼睛。
游琼久站在花的正中间,看见重泽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中忽然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来。
他上前两步,将大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对着重泽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一下。
第71章 你猜我知不知道?
季飞扬再度和南宫玉树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月刺和凝霜似乎是感应到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季兄,以你我之间的交情,有话不妨直说。”南宫玉树看着面上犹犹豫豫的季飞扬,开口劝道。
季飞扬闻言微微一笑,顾左右而言他,“南宫兄你这些日子四处游历,可有什么收获?”
南宫玉树也不觉得自己能够一下子问出季飞扬的话来,便实话说道,“心胸开阔了不少,心情也好了不少。凝霜从无杀大世界出来之后,便跟着我到了浮游大世界,之后更是很少出门,几乎只在追日宫附近晃悠,如今我们能够出来,我能带着他去看看不同的地方,让他体会一下和无杀大世界截然不同的景色,对我们两人的修行都大有裨益。”
话一说完,南宫玉树就接到了凝霜肯定的眼神,笑的越发开心。
要说他亏欠谁最多,肯定是凝霜无疑。
一把绝世的神兵,偏偏跟着自己窝在追日宫里数百年,半句怨言也无。凝霜嘴上不说,但南宫玉树知道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看来南宫兄是乐在其中了。”季飞扬顿了顿,目光在南宫玉树和凝霜身上扫了扫,微微启唇道,“之前拦住南宫兄之时,我就说过,有一笔大生意想要和南宫兄做,不知道南宫兄有没有兴趣?”
“愿闻其详。”南宫玉树在见到季飞扬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身上的不同。
原本的季飞扬眉宇间总带着郁色,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将目光放在月刺身上,似乎是怕月刺随时会消失一般。从凝霜哪里,南宫玉树清楚的知道月刺受伤之重几乎无可挽回,季飞扬有此担忧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如今,月刺不但恢复了原本的身体,而且面色红润,锐不可当,半点旧伤也看不出来。
他和季飞扬距离上一次见面才过去了多久?就算季飞扬真的集齐了材料,月刺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恐怕其中一定有什么奇遇。
“两万年前,我们浮游大世界里首屈一指的仙门并非天马青鱼,而是另一个门派。后来那门派逐渐没落,才有青鱼天马仙宗取而代之。如今两万年过后,又有梅花祠和追日宫代替,生生不息,但浮游大世界依旧还是那个浮游大世界。”季飞扬微微笑了笑,“你我当初阴差阳错的接手那样一副烂摊子,别无选择,如今终于无债一身轻。南宫兄你大好本事,就此埋没岂不可惜?”
“季兄你不过专程过来做说客的?”南宫玉树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两分,摇头道,“我和凝霜好不容易从追日宫里出来,万没有投身另一个门派的意思。不过我倒是好奇的很,以季兄你的本事,不知道是哪个门派如此有本事,竟然能够这么轻易招揽你,还让你过来做说客?”
“不是他们让我来的,是我自己主动过来的。”季飞扬笑了笑,“南宫兄莫急,且听我将话说完。”
“也好。”南宫玉树喝了一口茶,好奇道,“我也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门派有这样的本事?”
“什么门派容我暂时卖个关子,不过他们什么本事,你看看月刺就知道。”季飞扬毫无顾忌,“当初月刺的模样你也看见了,我几乎是穷途末路。但现在短短时间,月刺不但恢复如初,修为还要更上一层楼。这本事,就算当时青鱼仙宗还没有没落,都做不到。”
“是你口中那个门派的人做的?”南宫玉树这下当真惊讶了,能够修复无杀大世界兵器的人无一不是大宗师级别的炼器师。不过这样的炼器师为了更好的追寻炼器之道,几乎都去了无杀大世界。在无杀大世界之外,还有这样本事的炼器师存在,的确叫人不能小瞧!
“不错。”月刺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道,“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恢复的这么快,单凭这一点,就足够让我卖命。”
“这本事的确不容小觑。”南宫玉树了然的点点头,“不过仅仅如此,还是不够。凝霜没有出什么问题,就算日后我真有求于人,也绝不是现在。”
“南宫兄,论修为,我的修为在那个门派里,恐怕是倒数,论心智,我更是远远不及。”季飞扬继续道,“在那个门派里,人人都一心向道,从来不会弄什么奇奇怪怪的斗争。同门团结友爱,对宗门也是眷恋日深,行事有章法,从不仗势欺人,风气之佳乃我生平仅见。南宫兄,话说到了这份上,我不妨与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机会,日后恐怕会后悔终生。”
“你倒是越说越奇怪了。”南宫玉树心中愈发惊疑不定,“若那个门派真如你所说,又怎么会看得上我?”
“因为你我有处理事务的本事,”季飞扬微微勾起嘴角,“你是刑堂首座弟子,我为掌门候补之一,我们接受的教育都和宗门事务相关。那个门派什么都好,唯有在处理宗门事务一事上,极缺人才。我一人实在是处理不来,这才想到了南宫兄你。南宫兄你一身好本事,带着残余的天马仙宗弟子也支撑了这么多年,实在厉害。”追日宫又不是什么善堂,不可能真的看着天马仙宗这块肥肉在面前不去咬。而天马仙宗能够苟延残喘至今,绝对少不了南宫玉树在其中周旋。
这样的事情,季飞扬自认为自己是做不到。
但天问宗缺少的正是南宫玉树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