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评评理，这年头姐弟恋怎么就不行了？”徐越把傅小炎喜欢商遇的推测说了出来，姜云帆听得一愣一愣的。
    徐越说完后，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和我女朋友，就是姐弟恋。她大我三岁。”
    徐越和傅庭川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你不是喜欢男的吗？”
    第一次柯柯被绑那通电话里，有人说什么“好死不死动了姜哥最中意的小帅哥，这个屁股，姜哥建议你亲自来还。”，对徐越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每个字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谁说我喜欢男的！”姜云帆气得憋红了脸，“都是他们乱传的！阿森就是个白痴，说这样才能吓到你。”他指了指徐越，再指指自己，“我，实打实的，直男。你们这叫腐眼看人基。基佬看谁都是基佬。”
    徐越看了眼傅庭川，嘴角一弯，嬉皮笑脸地问姜云帆：“我们俩，有这么明显吗？”
    傅庭川：“……”
    他这什么眼神，暗示性这么明显。他们也就互相表了个白，又没在一起。可徐越这架势，好像恨不得昭告天下……
    姜云帆点头，回答的非常坦诚：“很明显，你喜欢傅庭川。就是看不出来他喜不喜欢你。”
    徐越的脸有点崩，显然不太高兴了，回家的路上都很少说话，基本是傅庭川说好几句，他才勉强应上一句，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傅庭川当然察觉到了。不过他没吭声，一直等到走到家楼下的时候，他才突然停下了脚步。
    傅庭川这样子不太像准备掏钥匙开门的样子，徐越以为他没带钥匙，说了声：“我也没带钥匙。”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他，等到过了十几秒还是没有听见傅庭川的回应，他才把目光转向他。
    然后就撞上了傅庭川盯着自己的眼眸。
    他的瞳孔里有淡淡的光亮，好像揉碎了一汪清潭里倒映的月。
    被他这么看着，徐越心里有些焦躁，握成拳的两手指尖在手心划过，徐越的语气有些冷淡：“看我干吗？”
    “你不高兴。”
    傅庭川用的陈述句，徐越沉默了几秒，点头：“嗯，我不高兴。”
    傅庭川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因为姜云帆那句话？”
    “是。”
    男生和女生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同样的对话，如果徐越是个女生，回答大抵会是标准答案：“我没有不高兴。”
    徐越还挺老实的。
    想到这里，傅庭川不自禁地笑了笑，然后伸手，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
    初冬时节，晚上七点的天已经很黑了，冷风带来萧索的寒气，吹到皮肤上，每一寸毛孔似乎都急剧的缩紧……
    傅庭川那只空着的手按着徐越的手，停在自己的腰侧，他能感觉到徐越的手臂僵了僵。
    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毛衣触碰到他的皮肤，烫的吓人。
    “诶……”傅庭川轻轻叫了他一声。
    徐越没有理他，另一只手伸到他的风衣里，摸了摸傅庭川柔软的毛衣。
    这件毛衣是灰色的，徐越也有一件同款深蓝色的，他们前几天一起去逛商场的时候买的。
    一件199，第二件半价。两人回来的时候还斗了半天嘴，坚持说对方那件是半价的。
    徐越的嘴角漾起了一丝笑容，只是傅庭川看不见。
    姜云帆的那句话让他没来由的难过。他想，傅庭川从没有亲口说出过“我喜欢你”四个字，而他总是把它们挂在嘴边，像口头禅一样。
    如果他真的不喜欢自己——
    如果他的感情一直停留在“有感觉”的阶段——
    如果他对自己这么好只是因为程时逸这具身体——
    那自己就离开。
    傅庭川的手臂有些酸了，他动了动停留在徐越后脑勺上的手，让徐越的头半抬起来。
    徐越的目光比起之前，更沉静了。
    “真是熊孩子。”
    他微微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地把唇贴在徐越的额头上。
    徐越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个吻很轻盈，很短暂，却让他有一种血液逆流的膨胀感。
    那是他上次恶作剧般的吻上傅庭川时所没有的感觉。哪怕之前是那么激烈的唇舌交接，而这次只是额头与唇的轻触。
    傅庭川笑着放开他：“算是我盖上的印章。今天别洗澡了。”
    “滚蛋！”徐越反应过来，恢复到往常的状态，抬腿就想踹他，傅庭川敏捷地躲过，绕到他身后，然后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程时逸和傅庭川差不多个子，最多矮个三公分，这样的姿势，让徐越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但是他不想让傅庭川放开。
    原来那种被层层包围的安全感，真的会让人上瘾。
    傅庭川搂了一会儿，叫他：“徐二。”
    “嗯？”徐越微微扭了扭脖子。
    “其实我……”
    徐越有些耐不住了，眼皮一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