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顺着萧麟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压根没放在心上，“麟，我先去上个洗手间，你等等我。
    “好。”
    ***
    现在，教堂里，站在他柳青面前的男人，就是那天胁迫钟见心的男人！
    他现在的神情跟那天的神情一模一样！
    狰狞！恐怖！嗜血！
    柳青咽了咽唾沫，这种人为什么要来教堂，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跑，恐怕耶稣基督他老人家都救不了自己了！
    然，就在柳青打算撒腿就跑的时候——
    “金？”
    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一个铿锵道劲的声音，气息平稳，底气夯实。
    金闻声望去，“神父？”
    “你怎么来了？”神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面色和蔼。
    “我只是来看看你。”金奇怪地变得很乖巧温顺，跟神父说话的时候，甚至带着微微的卑贱和深深的恭敬之意。这一点，让柳青很在意。
    “这位是我的客人，”神父拉起了柳青的手，慢声慢语，“你把他吓坏了。”
    金看了柳青一眼，眼神没有那么凶恶了。
    神父又对柳青说，“金是我从小收养的孩子，十五岁之后就自己出去闯荡了，但是也会经常回来看我。别害怕，他是个好孩子。”
    柳青很想反驳，但是他还是摸了摸鼻子，心想，算了吧！“神父，我先回去了。你跟他慢慢聊。”
    “好的。”
    “神父你要小心。”柳青说，一面看了金一眼。
    狼，都是没有心的。
    野兽，总归是野兽；畜生，总归是畜生。金一身的戾气，怎么可能是个好人？
    ***
    军营。
    夜，已经很深了。宿舍里早就熄灯，而走廊上，两个大男人正围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包犯着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楚恩和杨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个很大很宽又很薄的硬质物品到底是什么。楚恩托着腮帮子思考了良久，才怂恿着杨光道，“光子，你先拆开看看。”
    “我不拆。”杨光说，“莫晓婉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拆开干嘛？要拆你拆，你不是一直说莫晓婉是极品辣妹，说不定是她寄给你的什么好东西呢！”
    “可是快递上明明写的是‘杨光楚恩收’！我不管！光子，你给我拆开！”楚恩急的差点炸了毛。
    杨光一脸莫名，淡淡地看着楚恩，差点就蹦脚跳了！“你怎么了？恩子，你到底干啥事儿了？这么心虚？不就是拆个包裹吗？谁拆不都一样？既然你这么喜欢莫晓婉，我让你拆就是咯”
    楚恩急的直摆手，“不一样！不一样！你拆！”
    杨光眼眸一转，“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那小娘们儿的事情了吧！”
    “怎么会！”楚恩差点被杨光的话呛到，受不了杨光在胡猜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了，“是我做了对不起情和小心的事情……不提了不提了……我真怕这次是情指使莫晓婉送来的什么毒气炸药或者什么腐蚀性的浓硫酸啥的……来报复我……我好怕啊……”
    “你做了亏心事儿，所以才申请来军队的？”
    “嗯。”楚恩扬了扬眉，“不然你真以为是我想你了？”
    杨光气的差点直接赏给楚恩一个爆栗，“你当军队是劳改所啊！”
    楚恩鄙夷地看了杨光一眼，眼神很理所应当，“不然呢？不然杨司令也不会把你送来啊……”
    就在两人你瞪我我瞪你，互相吵架斗嘴的时候，已经被指导员发现了。他站在走廊上，喊了楚恩和杨光的名字。“你们不想好了？还不去睡觉？”
    楚恩和杨光立马老实了！
    两人机械地冲指导员敬了个礼，老老实实地抬着快递包裹走回了寝室。
    黑暗里，同寝室的战友已经睡下了，杨光拗不过楚恩，还是他拆了包裹。就在包装纸刚刚拆开，莫晓婉送来的东西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两人都被这礼物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楚恩捂着杨光的嘴巴，杨光捂着楚恩的嘴巴，两人纷纷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这幅画像——
    是钟倾情的裸体画！
    角落的落笔是文森潇洒的签名！
    莫晓婉竟然把钟倾情的裸体画送来了军营！她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画？”楚恩小声问杨光，“算艺术画？”
    杨光面色尴尬，把画直接翻了过来，扣在地上，低声责备道，“这算艺术画吗？人家裸体画的确有艺术美，可是这幅画绝对是一张活生生的色情画！你没看到钟倾情那个啥都硬成啥样了？”
    “你说是不是阿情让莫晓婉把他的画像寄给我？”楚恩说，“专门来刺激我的？报复我？”
    “不会吧……钟倾情给你寄这种画？想跟你上床？”杨光上下打量了楚恩一眼，“你肯定不是他的菜好不好！”
    楚恩急了，凑到了杨光面前，黑暗中，两人面对面，距离近在咫尺！楚恩冲杨光龇牙咧嘴地说，“老子是所有人的菜！”大有耀武扬威的意思……
    黑暗中，杨光的脸苍白俊美，就像一个吸血鬼。他看着楚恩，笑而不语，任由楚恩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
    ***
    手术室门外。
    钟见心、钟倾情、钟志东三个大老爷们儿正并排着坐在座位上，看着面前紧紧闭合的手术室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