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国际玩笑？陈泽，你脑子进水了？你是后勤部长，不是特种队员。”
    驻地老大眼珠子瞪得很大，独一份啊，他参加战斗？要疯啊。
    “我要亲自杀了桑噶。我那四名战友死的太凄惨，我们说好同生共死，既然我没有死在那次战役里，那我就要帮他们报仇。”
    “陈泽，你冷静点。现在这个任务我交给了特种大队，潘雷肯定会完成任务。你也是从特种队出来的，你该明白他们有多大的本事。报仇雪恨的事情有他们来做一样的。那四名战士是你的战友，不假，同生共死的情谊也不假。他们是你的战友，也是所有当兵的人的战友。谁杀了桑噶都一样，都是给他们报仇，以慰在天之灵。”
    驻地老大头痛，陈泽一直都很理智，怎么就今天有这个要求。这完全行不通啊。
    陈泽一拍老大的桌子。
    “老大，你也上过战场，你经历过生死。当你的战友，上一秒种还跟你并肩作战，下一秒被人一枪爆头，脑浆，鲜血，一起迸贱了自己一身，他们瞪着眼睛倒下去，怀里还抱着枪，他们很年轻，二十几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就这么客死异乡。”
    驻地老大闭上眼，那四名战士抬回来的时候，有的战士脑袋被打穿，瞪着眼睛，怀里抱着的枪跟着尸体一起火化。
    “他们就这么死了，死了，在我面前，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倒下去，耳边还有仇人的笑声，那么张狂的说着让我们都死在那，我活下来什么都不做，让他们几个人白白地死去？我这一辈子良心都不会安稳，我梦里都会看见他们质问我。老大，你忍心让我这一辈子都活在内疚里吗？特种大队是百里挑一，是兵王，我相信他们会出色地完成任务，但是，桑噶，我不能交给被人，我要亲手杀了他，我要用他的脑袋，祭拜我的战友。”
    陈泽大吼着。
    “是不是我把我那次战斗留下来的衣服拿给你看？让你看看那几名战士的鲜血还残留在衣服上，你在会让我参加？”
    驻地老大狠狠抽了一口烟。
    “陈泽，你冷静点。”
    陈泽努力深呼吸，做到老大的对面。
    “陈泽，先不说别的，就说你这条腿。你能站起来就是奇迹了。粉碎性骨折，身中多刀，失血过多，当年都以为肯定站不起来了。到现在你就算是能走了，你能跟他们一样跑十公里吗？”
    “你是想让我证明给你看？”
    老大挥了挥手，陈泽的身体什么情况，不是都明白？阴天下雨天气不好的时候，他腿疼得坐立不安。
    “你也别逞强，把你的裤脚卷起来，就是最好的证据，一条腿粗一条腿细，这样的身体，你觉得就算是你上了战场，你能不拖后腿吗？我就事论事，不是诋毁你。他们什么身体素质？你从特种大队退出来好多年了，你身体素质赶不上了。他们在密林里，那种环境潮湿，到时候你的腿肯定受不了。你去了能干什么？让他们照顾你？生死关头，拨出一个人来照顾你？”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也不说以前怎么着。你要是不相信我的体能，那我可以到训练场给你演示一下，看看我是不是拖他们后腿？你看我是奔跑速度，还是射击，哪一点不合格。既然我决定要去，那我就是一名战士，同样奋勇杀敌。不会让任何人照顾我。我是退下来了，但这不代表着我成残废了。”
    “陈泽，你这是逞能呢。真的要把自己身体弄坏了吗？真想一辈子站不起来吗？勉强的结果很可能让你站不起来。你才三十几岁，下半生你要在轮椅上度过吗？”
    老大拍桌子，陈泽太不知道轻重了。
    “我就是瘫痪了我也要去。有人会照顾我一辈子，我也不会给军队找麻烦。”
    陈泽拍桌子的声音比老大还要大声。
    “你是后勤部长，不是特种兵。”
    “就算是司令，我也是一名战士。是战士就要去战斗。”
    “职责不同，管好你的后勤就好了，往上冲啥！”
    “我身上背着血债，不报仇我誓不为人！”
    老大对着陈泽大吼，陈泽比他吼的还要大声，你拍桌子，我拍的比你还要起劲。
    “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我不管你怎么说，这次战斗，我必须去！”
    老大气的呼味呼啸的，看着陈泽，点着他的脑门。
    “你怎么不长点脑子，你怎么就不好好想想。陈泽，你三十几岁了，你想想我可能让你去吗？你这不是让我挨处分吗？我驻地就算是再没人，我也不能让后勤部长往上冲啊。”
    “有处分我背着。”
    “我稀罕你背着啊。我就是不让你去。”
    “你怎么就这么不讲理啊。”
    驻地老大一听他这话，气笑了，到底谁不讲理啊。现在是陈泽在他这里无理取闹，问问全国所有军区，七大军区的司令，有谁会把后勤部长派到第一线，去上战场杀敌的？全国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做好你的后勤部长，喝喝茶，看看报表，算算军费，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节假日出去跟你的恋人谈谈恋爱，这不很好？你冲什么冲？有你冲的分吗？你让那些特种兵怎么想啊，就连后勤的都上去了，你以为我的驻地没人了啊。有一个潘雷，什么搞定不了？你不信任他啊。”
    “潘雷的能力有目共睹，但是我也要去。我们俩去把桑噶杀了。不是说特种大队没人了，是加我一个，多一个人胜算大一些。老大，我也经历生死，我也想安稳的生活，我的想法很简单，平淡
    的过日子，好好的爱我的爱人，我们白头偕老。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们也快结婚了，但是，我心里有一个放不下的结，就是这个，我到了七八十岁，真的上不了战场了，人生里就这么一个遗憾吗？”
    陈泽冷静了一下，这么吵绝对没结果。
    “跟你的爱人好好过日子，这不挺好的吗？他也希望安稳吧。给他一个安稳的日子多好。”
    “只要我报仇了，只要我把桑噶杀了，那我们俩的日子就安安稳稳的。”
    “这次特种大队所有人员都上，不用多你一个。陈泽啊，你为你父母想想，你为了你的爱人想想，你的腿，你的身份，你觉得你合适吗？你逞强斗狠，上战场了，强迫自己完成任务，你真的要是出点意外，你的腿站不起来了，你让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他现在不能快跑，这种到边境的任务是在原始森林里，阴暗潮湿，他能站起来就很不错了。谁能负责他的腿？
    “我给我父母打电话，他们要是同意了，我就可以上了吧。至于我的爱人，你放心，他一直都很支持我，他是医生，他会给我治疗的，他知道我的腿，他说过就算是我瘫痪了他也不会舍弃我的。”
    他对父母，对林木很有信心，他相信他这个决定会得到支持。
    老大要疯了，陈泽是怎么说怎么当。
    直接拿出手机，首先拨打给父亲，陈锋。
    “爸爸，我跟你说件事儿。当年打断我的腿，差点要了我的命的那个人在一次出现了，我想跟特种大队一起执行任务。但是老大不让我去。”
    驻地老大真的快气疯了，他怎么把红一军的最高指挥官给搬出来了。
    “爸，我必须要去，这么多年了，这就是一个结，我放不开。我每次清明给他们扫墓的时候，我都觉得臊得慌，我都觉得我活着是他们给我的，可我对没有帮他们报仇，我臊的没脸见人。是个爷们就要顶天立地，我不是胆小鬼，我做不到芶且偷生。”
    陈锋叹口气。儿子大了，他背负着血债，那次战斗，陈泽负伤严重，差一点就活不下来了。他也就这个心结放不开。他说得对，有仇就必须要报，不能留着。他要对得起自已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