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百科去审吧！”方博说。
    陈燕相比第一次来局里，气色显得好了很多，林思航他们在审讯室外面的玻璃往里看，陈燕来之前还好像化了妆。
    “你和你姐姐平时关系好吗？”方博问道，一旁的孙少时往电脑上打着字，在做审讯记录。
    陈燕低笑一声，“警官你好像搞错了吧…我是陈虹，我是姐姐。”
    方博没有反驳，继续问道“平常和你丈夫关系怎么样？”
    “警官你想问什么，直接点问吧！”陈燕从兜里掏出烟“可以抽吗？”
    方话。
    陈燕抽了几口才问道“把我找来，不是为了看我抽烟吧？我下午要送我妈…您快点。”
    “为什么杀人？”方博直奔主题。
    “什么？”陈燕惊讶道，拿烟的手却轻轻地在抖。
    “你应该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吧？应该说是心理暗示…”方博放慢语速，听不出来是什么语气。“你第一次来报案，实际上想误导警方，让我们觉得你就是陈虹，你们两个是孪生双胞胎，你想利用这点洗掉自己的嫌疑…但你知道吗？你刚刚已经露出马脚。”
    陈虹把烟熄灭，深呼吸一口气，没有了刚刚慌张的样子，反而满满的洒脱，“有证据吗？”
    “为什么杀人？”方博继续问。
    “这方博有两把刷子…话怎么说来着？”林思航用手指摸着下巴“...冲破敌人的心理防线？”
    “你打仗呢？”宋浩哲趁杨一宗他们没注意，捏了捏林思航的手指“结案后干嘛去？”
    “哎哎哎…宋队长咋们还在办案子呢！”林思航低声说。
    宋浩哲悄悄拉住他的手，眼睛继续盯着看。
    陈燕脸上开始显出有些不耐烦，额头上面开始慢慢渗出汗，眼神不自在的开始到处看，方博接着从文件夹里拿出来一张纸，放到陈燕眼前。“我觉得孩子应该最无辜吧？还是你亲生的。”
    “这是什么？陈燕拿起眼前的纸，是一张通话记录。
    “你进公园的时候，是不是接了电话？这么久的事要是平常你应该记不住…不过那天…”后面的话方博没有再说，陈燕的表情明显开始变得很慌张。
    “塌了！”林思航拍了一下手。
    “继续看！”宋浩哲无奈道。
    “这个通话记录的机主是你，陈燕！”方博坚定地说道，一旁孙少时的手指飞快的在电脑键盘上敲打。
    “我说了..！我是陈虹”陈燕声音开始有点颤抖，说话时候已经开始有点不坚定。
    “到底你是谁，你自己知道。”方博叹口气，或许是对这场闹剧的惋惜“你杀人时候用的绳子，上面检测出有你的人体皮肤组织，通话记录包括走访调查，现在都指向你。”
    “不是的！”陈燕突然大声反驳道“别说这些表面上的破证据，相信你们也做了亲子鉴定，那孩子和陈虹没关系！”
    “对啊，和陈虹没关系…和你陈燕有关系！”方博点头说。
    “什么？”陈燕愣了一秒，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整个人都有些颓废的摊到凳子上。
    “该我上了！”林思航看里面审的差不多，推门走了进去，也没有给陈燕做反应的时间，把一张纸递了过去。
    “人呢？”宋浩哲扭头问一边的杨一宗。
    “马上就到了。”
    “虽然没办法鉴定出你们两个谁是陈虹，谁是陈燕。”林思航靠在桌子上，双手抱胸坚定地说道“但这个案子主要不在这个点，重要的是，我们通过绳子上面提取的证据，通过Y染色体遗传标记，可以判断你和女性死者有血缘关系，你们家里有几口人，我们调查走访都了解的很透彻…所以…陈燕，认罪吧！”
    陈燕低头不说话，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慢慢的，她掏出烟，哆嗦的吸了一口。
    林思航叹口气，往外边看了一下，黑乎乎一片什么也没看到，但他知道在外边的宋浩哲看懂了是什么意思，过了有一分钟，门慢慢的被推开。
    屋里的人都往外看去，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泪流满面，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燕燕啊！”
    “就算我们谁都分不住来，但自己的母亲不会分不出来自己的孩子，你是左撇子吧？”方博惋惜的继续审问到。
    眼前的陈燕已经定下神，没了慌张和焦躁，放弃一般的低着头，半晌，才慢慢笑出声。“到头来只有我是傻子。”
    审讯室的气氛没有大家料想的那样，本应该找到凶手后，气氛很轻松才对，但相对的，是说不上来的沉重。
    陈燕慢慢开口说道“我和王毅在7年前认识，说来也是讽刺，那个男人事业有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很快我们两个就开始恋爱，我把他介绍给我姐姐，我么三个经常一起出去，我以为会一直这么平淡下去的”陈燕苦笑，眼里开始含满了泪水“我和王毅交往一年后发现我怀孕，本来准备和他提出要结婚…谁知道，无意中让我发现他和我姐居然还有一腿。”
    林思航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卫生纸递了过去，陈燕接过，目中无神的继续说道“我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以为王毅就是图新鲜，可谁知道，孩子三个月的时候，陈虹告诉我，他俩要结婚了！天大的笑话！她是我亲姐，她他妈居然抢我男人！”陈燕情绪开始激动，卫生纸被她狠狠地捏在手里，手指关节都有点范青了“孩子他们说等生下来之后会带到身边养，我慢慢开始接触毒品，等孩子生下之后，和他们也没怎么往来了。”
    “什么原因让你想要杀人的？”方博继续问道。
    陈燕摇了摇头，像是安慰自己一般的说道“没有…我没有想杀人的！是他们逼我的！”
    “说具体点！”
    陈燕没有在说话，看起来像是在考虑什么，过来很久，才豁出去一般的说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忘不掉王毅，前不久有一次，我在上班的时候发现了他的秘密，7年了，7年了！我爱了7年的男人，甚至委屈给他生了孩子把他让给我姐姐的男人，居然喜欢的是男人，那我这7年对他来说都是狗屁吗！”
    第18章 孪生（十四）
    案子终于拨云见日，几个人心里面都暂时松了一口气，但局里气氛依旧是活跃不起来，各自都坐在自己位子上，这场杀人闹剧，就在逮捕陈燕的同时落了幕。
    “哎…你们说，这是不是最毒妇人心”韩越首先打破寂静的气氛，开口问道。
    “你指陈燕杀人吗？”杨一宗一边写着结案报告，一边头也没抬的说。
    “我觉得…”孙少时举了一下手，但发觉自己动作有点多余，柔柔的又缩了回去，喝了口茶继续说“这个案子里面，王毅最坏了！”
    孙少时的话让几个人都闷笑出声，宋浩哲干咳一声，揉了揉鼻子，瞄了一眼林思航，后者正眯着眼睛歪在座位上，不过咧开的嘴角显示出主人一字不落的全都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