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坐在对面，被人赤/裸裸的对比下去的感觉，实在太尼玛不爽了。
    还没等他从这份不爽的感觉走出来，突然发现对面的JASON小眼神一亮，小胸脯又挺了挺，特爽朗的对着自己背后叫了一声，“贺总，您回来了啊？”，那眼睛眯起来的样子，像足了一只挂着狐狸脑袋小哈巴狗。
    只听背后传来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男声，“JASON，今天这单做的漂亮。”
    “谢谢，贺总。”，难得一见厚脸皮的JASON居然面露害羞的表情。
    秦朗觉得自己也得打个招呼。慢慢扭过头。正对上穿着西装三件套一脸冷漠的贺雪清，抬起头，“贺总好。”
    没敢去看贺雪清脸上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发旋都发烫，脑袋上方传来一句，“感觉你好久没开单了。”，冷冰冰的语气，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秦朗。突然又想到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自己做的蠢事。嘴巴张了张，嗓子里却发不出一个字节的音。
    “我，我努...”，“努力”二字还没说出口，那股压抑感顿时消失了，人家贺总居然直接转身走了。连他的“努力”二字估计都没听到吧。
    数不清的草泥马在内心崩腾而过。
    看来，他真的被大BOSS讨厌了。
    这对于一个刚来公司想做出一番伟大事业的销售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致命的呢，秦朗有些绝望，以后在公司该怎么继续混下去。
    “秦朗，你来了个一个多月吧，不会一张单都没开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小贱人正如JASON。秦朗收拾了一下心情，“开了一张小单。”，底气不足，但也不想在JASON面前丢了面子。
    “别着急，做销售刚开始都这样。咱们又不是卖那些便宜货的，卖我们家这种投资性珠宝，你得找对人。”
    秦朗使劲儿挤出了点笑容，毕竟是前辈又是同事，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也不好搞的太僵。
    经过这件事之后，秦朗一整个下午都没什么精神，为前途担忧，也对自己几分懊恼。好好的小鲜肉，头顶上一片乌云密布。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上午8点准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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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碎成渣渣的自尊心
    感觉像中了邪一般，自打贺雪清来到办公室开始，秦朗的运气一直不怎么好。
    到了8月份旺季，手里的客户没有几个给力的，其他同事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就剩下自己跟个闲杂人等冷眼旁观，显得格格不入。
    秦朗所属的公司其实准确来说分成两个大部门，一个珠宝成品品牌，主要针对品牌高端珠宝。销售的定位都是一些能上苏富比，佳士德拍卖会的高级定制珠宝。而另外一个部门则为钻石裸钻批发部门，算是原材料供应这块。别看是做钻石批发这个行业，表面上好像珠宝跟女人息息相关，但事实上裸钻批发行业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当然女生也有，但是业界传说中的销售大佬们，大部分都是男人。
    贺雪清，之前是纽约市场的负责人，后来为了拓展亚洲市场，把人从纽约调来了A城。目前是他们公司在A城的主要负责人，既负责成品部门，也负责裸石批发部门。手头上要处理的业务还有管理相当繁杂琐碎，并且也得保证A城分公司的销售业绩。
    本来招聘的时候，应该他也在场，但是由于纽约办公室的临时事务，没赶上那场面试。钻石批发行业的面试不同于其他行业，为了安全起见，一般都是通过熟人介绍，在行业内部中找工作。所以如果完全是外行，想进入也不是那么容易。
    秦朗现在回头想想，贺雪清当时没顾得上面试自己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秦朗，你进来一下。”
    听到声音打了个冷颤，秦朗一早就眼皮跳个不止，冥冥中就觉得有事情要发生。结果今天椅子还没坐热，就被贺总叫到办公室了，“把门关上，坐。”
    偷偷看了一眼低着头在签文件的贺雪清，秦朗关上房门。坐到了大BOSS的对面。桌子真大，这能躺下两个成年人吧，秦朗心想。桌子上除了正常的办公用品，还有一套专业的查看裸钻的工具。看石灯，镊子，十倍放大镜，擦钻布，比色纸，这些东西都不陌生，他来到公司之前就找同行朋友好好认真的学了一把。不过看着看着他发现一个问题。貌似所有道具的摆放位置与距离，似乎是有人拿着尺子量过一样。整整齐齐。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你也来公司一个半月了，工作上有什么问题？”
    说完这话，贺雪清突然抬起眼睛看着秦朗。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秦朗就是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搂着醉酒男生的那个贺总了。眼神特不自然的躲闪了过去。
    “我，我这边客户基础比较，比较薄弱。也努力在推，感觉，感觉还需要点时间。”，秦朗紧张的回答着。说话的空档，贺雪清已经从对面缓缓起身，走到了秦朗的椅子旁边。秦朗咽了咽口水，贺总这是要揍自己还是怎么着啊。
    接着他看着对面男人把他的椅子扭了个方向，慢慢欺身向下，双手紧压在两边的座椅旁。压低了声音，冷冷的说道：“我不管你通过什么关系进来的。但这里不欢迎没有能力的蛀虫。”
    坐在椅子里的秦朗，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他恨不得缩进椅子缝里。不安的握紧了双手。对方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外加叫不出名字的高级香水味，这几样糅合在一起，这就是重灾区现场，妥妥的可以迷倒一票迷弟迷妹们。但是在秦朗眼中，此时贺雪清他喵的就是魔鬼，一个比魔鬼还可怕的男人。此时这男人靠得实在太近了，根根分明的眼睫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秦朗本能的想往后躲，奈何对方双手固定住椅子，让他哪里都逃不了。最终他只能颤颤巍巍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会，会努力的。”
    贺雪清不屑撇了秦朗一眼。挺起腰身，轻轻的拽了一下西装下摆，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光努力没有用，脑子是用来思考，不是用来发呆的。”
    “知道了。” ，对方气场实在太强大了，直接把秦朗这一枚销售菜鸟秒杀的渣子都不剩。
    贺雪清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桌面上厚厚一沓的文件上，紧接着下达了另外一个任务，“这周五晚上7点，成品部在R酒店举办新品VIP品鉴会。你跟JASON过去帮忙。穿正式点。不要丢人。”
    “明白。”，大气也不敢喘，秦朗发疯般的想离开这个办公室，“那贺总，没事我先出去了。”
    “嗯。”
    前脚刚出房门，贺雪清看了看这位新同事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经历办公室“黑历史”的秦朗，自那次事件起，行动上直接能躲就躲，精神上直接屏蔽贺雪清。大BOSS一回办公室，他拿着货屁颠屁颠的出去见客户。大BOSS往销售办公室方向走，来得及他就躲厕所，来不及他就拿起电话，疯狂“骚扰”客户。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到了周四晚上。听到JASON他们谈论品鉴会的时候，秦朗才想起来，明天晚上得去R酒店帮忙的事，还记得贺雪清那个大魔头让他穿正式点，别丢脸。
    “JASON，你们穿什么过去？”，最好还是跟前辈沟通好，免得出错。
    “肯定西装了啊。”，JASON瞅了一眼秦朗，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是不是傻”，接着又开始跟其他人继续讨论这次来的客人当中谁是社会名媛，谁是名模，哪位是台湾企业家的太太。
    秦朗碰了一鼻子灰。整理了一下办公桌，准备回家。西装他肯定是有的，但是特别正式的就那么一套，还是刚毕业花血本买的，感觉自己出了社会就没怎么穿过了，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心里打算回家试试看吧，也只能这么着了。下了楼，往地铁站走了路上，旁边车道有点堵车。天气也闷热，秦朗无意间扫了一眼车道上的一辆黑色的卡宴，自己非常喜欢的一款保时捷，于是没多想又羡慕的多看了几眼。
    绿灯亮了，黑色卡宴慢慢发动，秦朗本能的看了一眼坐在卡宴里的车主。这一对眼，居然是秦朗最怕的男人，贺雪清。
    只见贺雪清在这8月的大热天依旧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一只手悠闲的搭在方向盘上，袖口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袖口还闪着亮光。就这么坐在空调车里，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秦朗，完全没有要招呼的样子，接着男人一踩油门开走了。剩下秦朗傻愣的站在路边，穿着一出门瞬间湿了差不多八成的白衬衫，手里拿着普普通通的公文包，傻乎乎的看着他心爱的那辆卡宴绝尘而去。心里怎么想都不能平衡。
    就这么带着一肚子的情绪，秦朗回到了家。
    洗手，拖地，洗手，洗澡，洗手。
    秦朗把自己那份碎成渣渣似的自尊心扫了扫之后，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他最值钱的西装。同为西装三件套，灰色的。但是说不上来，跟贺雪清那质感，那剪裁就不太一样。开着空调，换上衣服，在镜子前反复看了看。没啥大问题，就是裤子有点紧，屁股有点绷的感觉，等明天熨一下，穿出去还能出去见人。西装整理好，秦朗随便弄了吃的就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也不踏实，梦里，贺雪清一直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自己，不断的跟他重复着那句，“ 这里不欢迎没有能力的蛀虫。”，他真的不想成为这样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