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卖力地捡着绿豆，擦着楼梯，秦方举着手机，又开始对着下面拍。
    “你在这里拍。”黎穆寒看了会儿，才转身往楼上走。
    一群人像拥着王一样，跟着他走了。
    林瑾蹲得腿都麻了，可是秦方还在继续，她忍不住抬头问：
    “这位先生，可以了吗？要拍多少？”
    “哦，不用管我，你们继续，我要拍得漂亮一点。”
    秦方慢条斯理地说着，又转头看了一眼冉糖。
    这一下，不仅冉糖，林瑾也明白了，脸顿时涨得像猪肝一样，抓着抹布，仰头看着楼梯上方。
    “算了，别太那个……”冉糖小声说了句，转头进去。
    办公室里正闹哄哄的，在讨论黎穆寒的到来。
    “不知道是什么人哦，大老板亲自接待。”
    “听说苏氏地产就是他支持的，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子。”
    “哇，那得多有钱，什么公司的？”
    “他叫什么？他长得好英俊！”
    冉糖安静地坐下，翻看着资料，今天自己不能出去跑了，想打电话拜访客户都不成，这些人太吵了。
    可讨论声太大了，让她不得安宁，索性拿了东西出去。
    才到门口，那个总也见不着面的乐总的电话追过来了，一接通，他笑呵呵的声音就传过来：
    “冉小姐，有空吗，来我公司谈谈合作的事怎么样？”
    冉糖没有犹豫，在隔壁的小店里临时买了双鞋，匆匆赶去见乐东川。若能谈妥，这将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笔订单。
    冉糖渴望成功，渴望证明自己，快渴望得疯掉了。
    不过，怎么这么多人的喜欢用这个川字作名字呢？还都是有钱人！是想证明自己的口袋很大，大得能装下山川一样多的钱吗？
    冉糖的心情不错，带了丝紧张和期待，等下了电梯，又对着电梯光亮的门深深地呼吸几次，再理了理妆容，这才大步走向乐东川的办公室。
    秘书带她到门口，只听门里面传来他乐呵呵的说话声。
    他挺爱笑的，挺着大肚子，状似弥勒，可冉糖却觉得这笑到达不了乐东川的眼底，浮在眼角，闪着精光。
    “乐总，冉小姐到了。”
    秘书轻轻敲门，轻声请示。
    里面的说话声轻了，又是小声的几句，然后挂断，紧接着传来乐东川的声音。
    “快请进。”
    冉糖轻吸一口气，面带微笑走了进去。
    “乐总。”
    “冉小姐。”
    乐东川的笑意更深了，一手往桌上靠了，另一手指暗红色的真皮大沙发。
    “来，快坐。哎呀，最近太忙了，一直没抽出空来和你聊聊，小赵，去把我的雪芽拿出来，冉小姐你尝尝，你父亲以前就爱喝雪芽，我没记错吧？”
    “是，乐伯父还记得呀。”
    冉糖听他提及父亲，无形就拉近了和他的距离。落了坐，不一会儿，秘书就端来了青花瓷茶杯，杯上绘着鲤鱼跃水的图案。
    “上回说的广告，我们股东会讨论过了好几次，以前的那些确实有些落伍了，所以决定重拍新的，最好搞纪录片式的，当然，这个要你们策划去做。”东东川抚着自己的脑门，眼睛眯着，盯着冉糖。
    冉糖心一喜，看样子之前拜访他的六回都没白费劲。
    “走吧，我带你去参加一个小宴会，公司的股东都会去。”
    乐东川看着她抿了几口茶，笑呵呵地站起来。
    “现在？”冉糖有些惊讶，现在才十点钟。
    乐东川已经拿好了车钥匙、手机、公包，腆着大肚子往外走。
    “是啊，我们答谢贵宾，在公司新开的森林渡假屋举办活动，其他股东和客人昨晚就过去了，我们过去要两个多小时，如果路上顺利，正好赶到那里吃午餐。”
    “啊？”冉糖纠结起来，要和一个男人去那种地方……如果被占便宜了怎么办？
    “走吧，现在出发正好，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森林里那可是天然的大氧吧，你们女人去美容院都享受不到的。”乐东川拉开门，见她还坐着，朝她招了招手。
    冉糖只有起来，想了想，故意跟在他身后，给林利平和张总监各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的去处。林利平只哼了两声，张总监当然是乐不可吱，只要能拉生意回去，冉糖出去三天都没关系。
    车出了城，冉糖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乐东川很健谈，说了许多年轻时候的事，末了又扭头看冉糖，感叹地说：
    “年轻真好啊！”
    “乐总也年轻啊。”冉糖随口回了一句。
    “哈哈，不年轻了。”
    乐东川去拿纸巾擦汗，纸巾却飘落下来，掉到冉糖的腿上，他顺手伸来，冉糖的心咯噔一沉，身体立刻紧绷起来，可乐东川的手却非常识趣，拈着纸巾一角，轻飘飘提起来。冉糖赶紧把放在身侧的包拿起来，放到膝上，挡住明晃晃的腿。
    “不好意思。”他擦了额上的汗，把纸巾丢进垃圾盒。
    车快了，乐东川全神贯注地开车。
    冉糖提起的心放下去，轻舒了口气，扭头看向车窗外。
    这会儿黎穆寒不知道走了没有？她想到昨晚泳池里的一幕，脸颊微微发烫。
    一路平静，车子驶进了山道，森林里遮天蔽日的荫凉扑面而来，森林酒店的巨大招牌映入眼。
    乐东川把车停在坪，满面笑容地往前走去。
    冉糖下了车，左右看了看，这是新开发的景区，听说有温泉，她还没有来过。山上有野生的六月雪，一片片的白色从绿意探出头来，空气清新得让人忍不住长长的吸气。
    “冉糖，过来吧。”
    乐东川转头招呼她，她赶紧大步过去，和酒店站在外面的迎接他们的人打招呼。
    待走进了酒店的一楼宴会厅，冉糖的心才咯噔一沉。
    是吃自助餐，间两张长长的台，铺着金色的餐布，女服务员正在其走动，为人们倒酒。四周摆放着欧式雕塑，全是那种光着的，墙上的油画也是这种题材。而在场的差不多都是四十左右的男人，但是女人都非常年轻，穿着打扮非常时尚，都是抹胸长裙，雪纺吊带裙，相反冉糖的装扮就保守多了，而且那些女人是一个陪着一个的！
    这是什么情况？她硬着头皮跟在乐东川的身后，走进了人群里。
    “老乐，你怎么才来？都晚了快一个小时了，罚酒。”
    有人带着一身酒意，笑着过来，手臂上还挽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看到冉糖的时候目光微微变了一下，接着便转过了身，和乐东川继续说话。
    “这是苏氏地产的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