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
    “属下在。”
    “去给荣国侯说，他家大公子近日思春，流连花楼酒肆，想要个夫人。”
    “是。”
    破云走的太快，谢知寒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就闪过去了，还是商琉月好心踹了谢知寒一脚，才把人拉回神。
    “我靠！褚莫尘你犯什么毛病！我说你两句你来真的！”
    “破云，你给我回来！你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一道青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很明显是谢知寒去拦破云了，别看谢小侯爷面上是个温润的清风公子，实际上人家这个轻功可是很出类拔萃的，追个破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褚莫尘摸着手里的茶盏很认真的思索，“琉月，要不要打断谢知寒的腿，让他追不上。”
    金旭钟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
    我说王爷，您这么明目张胆且认真的和王妃商量打断谢知寒腿的事儿，真的好吗？
    重点是，为什么王妃的神色看着那么认真啊，合着是真的在琢磨这件事吗？
    金旭钟的震惊还没消退，商琉月便是微微挑了挑眉看着褚莫尘道:
    “快算了吧，若是真的让荣国侯给谢知寒相看人家，到时候谢知寒还是得拖着一条断腿躲到咱们王府来，我倒是不介意府上多一张嘴，就是干养着人没法办事还是有些亏的。”
    谢知寒平日里就是给褚莫尘办一些……极为重要的杂事的，比如褚莫尘手里那个叫做寒月阁的杀手组织，有好多事务就都是谢知寒安排的，这要是突然断腿了，那不办不了事儿了吗。
    当然，也可以让他处理一些案卷之类的东西，不用到处跑，可毕竟不如活蹦乱跳的时候好使不是？这种将优质资源闲置的事情反正她商琉月是干不出来的。
    褚莫尘默了默，似乎也在思索其中的利害关系。
    “寒月阁还有人手可以调用，这个不打紧，卧床养病也可以看案卷，有人差使就行了。至于往褚王府跑的问题……”
    对于谢知寒褚莫尘还是很放心的，最起码这人绝对没有什么胆子觊觎自己的琉月，当然，琉月也指定是看不上谢知寒的。不过谢知寒总是往王府跑的话呢，就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和琉月的二人世界了，这是褚莫尘所不能允许的。
    “或许，直接将谢知寒的两条腿都打断，他就跑不出来了。”
    商琉月有些无奈，虽然她知道褚莫尘这个人记仇，可没想到记仇到这种程度。谢知寒不就当面说了他断袖的天阉吗，他就总惦记着要搞断人家的腿。
    “行了行了，街上那些个谣言还不都是你放任他们折腾的？这个时候知道不高兴了早干什么去了。”
    商琉月终究还是开口打消了褚莫尘的荒唐念头，白白损失劳动力的事儿她可不干，谢知寒的断袖说的又不是她，凭什么折损她的人手啊，这不行。
    听见商琉月不同意，褚莫尘也就老老实实闭嘴了，只是低头喝茶，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而目睹了刚才这一切的金旭钟很是忐忑的看了看自己这多病又瘦弱的小身板，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绝对不能惹这两口子不悦。
    谢知寒怎么说也是有功夫傍身的，就自己这种翻墙都得别人带着的熊样，可怎么经得起这夫妻俩的折腾啊。
    “对了，谢知寒今日过来可有什么要紧事？别回头再给耽误了。”
    从刚才那个略显诡异的话题中出来，商琉月便是将话题扯到了正事上面。谢知寒跑了倒是不要紧，金旭钟还在这，把事儿交代了就成。
    金旭钟闻言淡笑着摇了摇头，“这一次谢知寒倒是没什么事情，纯粹是陪着我过来一趟。”
    手中的金边折扇一合，金旭钟便是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块小巧的银白色镜子，一双平日里总是带着亲和笑意的。
    “王妃都将这东西送过去了，我怎么能忍得住不过来一趟呢？”
    搁寻常人眼睛里，或许这就只是一枚小小的镜子，可在金旭钟的眼睛里，这可就不一样了啊。
    这哪是什么镜子啊，这是一座金银山啊简直。
    上次王妃折腾出来的地龙确实新颖，可惜的是实在太贵了，京都城中的生意不值当做，只能往北戎那边折腾，虽然也赚钱，但是终究不如搁在跟前方便，再加上北戎那边开始打仗了，生意又影响了不少，是以金旭钟总觉得自家王妃这奇思妙想是有些耽误了。
    但今日这神奇的小镜子可就不同了，这东西日常又便携，家家户户哪怕是宫里都缺不得，原本的铜镜和王妃弄出来的这个银镜相比一下子就有了无数缺点。
    比如颜色更加鲜艳，比如携带更加便捷，比如照出来人更加清晰……而当金旭钟和刚好被商琉月叫过来的冬月聊了聊原料造价的时候，登时就被这东西又多出来的一个优点惊呆了。
    “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原料能做那么多？你确定？”
    金旭钟从冬月口中得知了银镜的制作原料和大体工序，虽然一听就花不了多少钱，可十两银子能做百十个银镜子还是吃了一惊。
    带着几分狐疑的看向王妃这个心灵手巧的下属，金旭钟实在是有些无法接受。
    冬月自然是看出了金旭钟眼眸中的不可置信，有些无奈的转头看向，跟着一起过来的夏风。
    自己是个匠人，算钱这种事儿，真不擅长。
    “金公子，这个价格看着让人很难相信，但属下算出来确确实实就是真的。”
    “这还是算上了金材车马，人工损耗各种开销，但最终算下来当真是只有这么多。分摊到每一块银镜上面来看就只有十几二十文钱，最多都不会超过二十文。”
    商琉月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并没有多吃惊这镜子的成本。在其余世界里这种镜子本就遍地是，由此可见成本确实是不高，在这里不曾有过纯属是因为技术和材料的处理问题。就那石英做成的玻璃在这里就根本找不到，物以稀为贵，自己能做出来旁人做不出来的东西，自然就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