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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他只对一人有情

      魏艳儿轻闭了下眼,全身都泄了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头歪向一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施画将那张面皮拿在手中,仔细的翻看了一会儿,才递到慕九兰的面前:“应该是兽皮或是其他东西合成的,不过做的很逼真,应该比王宝昌的那个要精细了很多。”
    慕九兰摸了摸后,轻点了下头,再递到了言谨初的面前。
    施画再转身笑看着魏艳儿:“师妹,现在我以师姐的身份与你说话,他除了教你这些外,可有传你一些别的?”
    魏艳儿轻摇了摇头:“没有,哦……教过,请了个教习的,让我们苦练舞蹈,我堂堂一派掌门之女,哼,天天搔首弄姿,扭来扭去,可我却从来都没怀疑过……从来没有……呜呜……”
    她哭了,越哭声音越大,最后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叫声。
    施画抱着胸的转身,呼了口长气,挑了下眉。
    “知道被骗了之后很正常的反应。”慕九兰淡定的道。
    言谨初看了他一眼,他这个表现,无疑是在告诉他,他也早就知道了,而且当时的感受,也一定很不好受。
    对于洛白的责怪就更深了些,一个个被他掌控于股掌之中,还要感恩戴德,此人的心机真是太深,可要达到的目的,真的仅仅是报仇吗?怎么看着也不太像呀。
    施画却斜扬了下嘴角:“报仇,对于一个身怀家仇的人来说,是多么迫切的愿望,在自身的能力不足的时候,突然有人伸出了援助之手,是多么的可贵,言听即从,也是为了达到目的,可是,将别人的生命,做为一种回报的谢礼,怎么说,都是不对的,报恩分为很多种,你这种,是最蠢的。”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只是我想知道……我家一门的血海之仇,到底是何人所为……”魏艳儿抬起满面是泪的脸,瞪着她。
    施画突然耸了下肩:“我怎么知道!杀人的现场我又没看到,真当我是神算呢!”
    “可是……可是你说过,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怎么会不知道……”魏艳儿抽泣着。
    “大姐,你傻了吧,如果我真是这样的人,还会被他骗的团团转?还会被他哄着拿他当至亲一要样的对待?还会站在这里与你说话?”施画语气很差的回呛着她。
    “那……那怎么办?我与三哥都已经如此了,可是灭门之仇却没报成,那我们……那我们为了什么呀……呜呜……爹……娘……女儿不孝呀……呜呜……”魏艳儿完全的释放了,大声的哭嚎着。
    施画抬头看着牢房顶,一脸的嫌弃样,完全没有同情她的意思。
    慕九兰也扭头到一边,皱眉的抿嘴,眼中闪着厌烦之意。
    言谨初手抚着额头,从指缝之中,看向痛哭流涕的魏艳儿。
    施画从一边的桌上倒了杯水,走向魏艳儿,刚想把水杯递给她,却停了下来,再把水杯拿到面前看了看,轻摇了下头,倒在了地上。
    才对抱头痛哭的她道:“魏艳儿,回头,做好你三哥的工作,就由你来办吧,魏家就剩下这么一个血脉了,只要他活着,还是有希望的……”
    魏艳儿用力的在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想到自家三哥为之所做出的牺牲,她就难过,是自己太轻信于他人,竟然害的他,被师门除了名,而且还被追杀、清理,如果不是隐姓埋名,想必也活不到现在。
    她突然想到的抬起头来:“师姐,你的意思是说,三哥他不用死了?”
    “谁说的?杀人,就是要抵罪的,你们犯的是国法,不容开恩。”施画淡然的看着她。
    魏艳儿一听就着急了:“可你,刚刚明明说了……”
    “不过,也得看情节和过程,本官只说,有希望活着,但你们也要想好,一旦要是活下来,你们将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施画语气一转,声音轻柔了些。
    “我会劝三哥回师门请罪……”魏艳儿再轻泣道。
    施画轻点头:“江湖儿女,果然不同凡响,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道理,是好的,但一味的承担过错,也是不行的,是谁的责任就要由谁来承担,希望你们可以活着离开吧。”
    “师姐……他恨你!特别恨!”魏艳儿抬头看着她。
    “我知道,我也恨他!”施画将头扭到一边道。
    魏艳儿抿了抿嘴:“但他……也是最看好你的……他说过,如果你不是……他会真的当你是至亲之人……”
    “不会!”施画果断的否认了这个说法。
    魏艳儿还挺诧异的,不明白的看着她。
    却见她惨然的苦笑:“在他的心里,能装下的,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妻子,可惜,她死了,断了他对所有的人情故念,心如顽石,这天下苍生,都是他可利用的工具,根本不会再有什么‘情’字的言,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魏艳儿闭了闭眼:“是吧……现在想想,应该是的……那些与我一起,模仿你的人……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
    “所以,他从来不留后患,从来不会有顾虑,这才是能成大事的做法,可此法,对于我来说,不能理解,也不可以接受,他太明白这一点了,所以,他根本不敢让我来执行他的部署,不过是用一些原本我在乎的东西来牵绊我,引导我,走向他的部署之中,可惜,我失控了,这让他,很抓狂。”施画再是惨然一笑。
    魏艳儿轻点头:“是,他很生气。”
    施画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她:“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南秦?”
    “他不在广陵城,却没说过要离开南秦,就算离开,也不会与我说明……不过,应该是在一个月前,我最后一次见他。”魏艳儿认真的回答。
    “一个月前……”施画微皱了下眉。
    “那时,东楚的公主刚刚进广陵城。”魏艳儿道。
    “原来如此,他在等她呀……呵……谢谢你。”施画说完站起身来。
    转身走到言谨初面前:“回去了。”
    言谨初点头,让人将魏艳儿带回到牢房里,在临离开时,慕九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没一会儿,又放开,默然的走出大理寺的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