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喵原本是跟孙楚梓说悄悄话，没想到兜里没钱耳朵还挺尖，听到了。
    “你说什么？”
    他本来粉丝就不多，就靠着直播帮粉丝带点货赚个差价，这个小妹妹居然说他这单生意要赔钱？
    他心里顿时感到一阵不爽。
    “小妹妹，不懂就不要乱说，你别看这块石头长的难看，这叫原石，里面可是有翡翠的。”
    他见苗喵年纪不大，以为她是跟着家人来旅游的。
    小王见苗喵受人质疑正想插话，苗喵笑了笑，“我只是在跟我朋友说话，你买你的，我又不能左右你的决定。”
    兜里没钱的直播间里这时刷起了弹幕。
    “哇，这小妹妹长的太可爱了。”
    “她是初中生吧，长的粉嫩嫩的，快到哥哥这里，抱抱举高高。”
    “前面的，你缺一副镯子，金属的那种。”
    “你们注意到了吗，这妹子身上的衣服全是品牌，搞不好是哪个富二代。”
    “得了吧，也可能是地摊货假冒的牌子。”
    “我看不像，如果这样的也是仿的，我也想弄一身。”
    “你看她和她朋友手里拿的刚买的玉石，全都是几十块钱的小玩意，她怎么可能是富二代。”
    兜里没钱发现直播间里乱了，但他却挺开心。
    有时这种争论反而越能激发人气。
    “老板，这块原石多少钱？”兜里没钱先问老板。
    老板是本地人，普通话很生硬，用手比划着，“五百。”
    “这单生意我宁可一分不挣，也要弄个明月，我究竟哪里赔了。”为了保住这难得的流量，兜里没钱跟苗喵扛上了，“哪位翠友要的这块原石？”
    直播间里众人纷纷艾特一个网友的名字：“是他。”
    “哥们，你会看中这块原石，是因为什么？”
    在直播间预订兜里没钱手里原石的网友打字道：“打灯看了我感觉这块是糯冰，感觉开出来后最少也能开出一个手镯。”
    网友们纷纷弹幕：“只要开出一个手镯就能回本。”
    “何止是回本，简直是爆赚好吧。”
    “但是里面如果有裂就完蛋了。”
    “相玉本身就在于它的无限可能性，谁也不知道开出来里面是什么样的。”
    “才五百块，要是换成我，我就赌赌看。”
    “我也是……”
    “五百块就当交学费了。”
    兜里没钱看了弹幕后，更加坚定，“小妹妹，你能说说我为什么选这块原石会赔吗？”
    苗喵耸了耸肩，“你直播间里的人都说五百块就当交学费，我没什么可说的。”
    说完她拉着孙楚梓要走。
    “等一下！”兜里没钱上前就想拉住苗喵。
    邹洁和小王同时上前，吓了兜里没钱一跳。
    “你们干什么？”兜里没钱打量着邹洁和小王，“我又不能对她怎么样，你们……是她什么人？”
    “员工。”
    兜里没钱：“……”
    直播间里一片：“哈哈哈哈哈……”
    “员工是什么鬼？”
    “我还以为是那小妹妹的姐姐之类的呢。”
    “我不想跟你们开玩笑。”兜里没钱挠着头。
    “我们也没有开玩笑，我们真是她的员工。”小王解释道，“她是我们的老板。”
    兜里没钱蒙了。
    这么年轻的老板？看她年纪……才初中的样子。
    苗喵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我是高中生。”
    兜里没钱愣住。
    他的直播间里一片欢腾：“哈哈哈这妹子太可爱了。”
    “她要不说我还真当她是初中生呢。”
    “兜里没钱，你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看把孩子吓的，生怕你是个怪叔叔。”
    兜里没钱被弹幕弄的哭笑不得。
    苗喵看了看他手里的原石，“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你的这块原石不值这个价，不过你要先把它买下来，我不能耽误人家老板的生意。”
    老板听了苗喵的话顿时冲兜里没钱伸出手，生硬道：“这样吧，我给你便宜十块钱，算是给这个小姑娘面子。”
    兜里没钱买下原石。
    “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说。”苗喵不想在市场这种人多的地方说话。
    他们去了街边冷饮店，在店门口摆着不少廉价的桌椅，苗喵他们各自找椅子坐下。
    兜里没钱支起手机架，“你不介意我直播吧？”
    “不介意。”
    兜里没钱调好支架，把原石放在桌上。
    那块原石上开着不规则的窗口，露出的玉质晶莹剔透。
    苗喵从包里拿出小手电。
    弹幕：“哇，这妹子好专业。”
    “得了吧，去边境玉料市场玩，不就是为了淘石头吗，人人都会有一个这种手电。”
    “说的也是。”
    兜里没钱没有理会直播间的弹幕，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苗喵。
    苗喵点亮手电，在原石的窗口上照来照去。
    灯光下，玉质泛着翠绿的光，简直能亮瞎人眼。
    “是不是觉着玉质很好，水头足，切了一定会发财？”苗喵笑着问兜里没钱。
    “那还用说，就算其他没开窗的地方玉质差一点，光是用露出的这块玉做挂件也能回本。”
    苗喵微微一笑，“很可惜，连挂件也做不了。”
    兜里没钱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吧，这么大块呢，你看不见？”
    窗口开的范围几乎占了原石的大半边。
    “你知道在原石上，这种开窗叫什么吗？”苗喵问。
    兜里没钱顿时不说话了。
    他不是专业，可他玩石头好几年，也听说过这种开窗法，圈内叫流氓窗。
    苗喵看向兜里没钱的手机，冲着镜头，“这种开窗叫流氓窗，正常来说一块原石都敢把半边的窗开成这样，老板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切了？这么好的玉质切个镯子难道不香吗，老板脑子是有多抽才能便宜卖给你，让你们占这个便宜？”
    她一番话让直播间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兜里没钱直播间里的网友都是外行，他们只不过是喜欢翡翠才聚到一起，绝对称不上专业。
    有很多人甚至在网上买了假的玉镯都不知道，他们根本分辨不出真玉与假玉的区别。
    苗喵敲着桌上的原石，“但凡一块原石开窗整成这样，里面都有猫腻。”
    她说话的功夫，球球钻进原石内部，给她带来了第一手“资料”。
    这块原石果然如同她判断的那样，切开后完全没有价值。
    “不，我不服。”兜里没钱不甘心，“我觉得它挺有希望切涨，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赌什么？”
    “赌……”兜里没钱犹豫了一下。
    弹幕里跟着乱：“妹子要是输了就让她做你女朋友！”
    兜里没钱汗颜，“你们别闹，要被抓进去的。”
    苗喵坦然道，“这样吧，如果我输了，我会送你一块一定会切涨的原石，如果你输了，你在接下来三天时间，你要跟着我直播，我去哪，你就去哪，怎么样？”
    兜里没钱想了想，觉得怎么都是他占便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