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一番对答下来，渺渺发现阿哲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报答案机器，任何题目他看一眼就有答案，但是说不出是怎么解的，彷佛看到海就知道是水。
    眼看着对话陷入瓶颈，阿哲羞涩地说：“不如我给宋同学讲讲bsd猜想和费马最后定理？”
    渺渺听不懂。
    但是渺渺大受震撼。
    教到这里的时候，渺渺对阿哲老师的期待值被打碎得七零八落了，她觉得这老师应该被打包送去学霸兴国文，而不是在这里教她高二的期末数学。然而真正让她打退堂鼓的是，当她靠近一点的时候，从衣领处窥见了阿哲老师的“皮肤”……
    严格来说，那并不是皮肤。
    而是一整面缓慢蠕动着的黑色虫子，也是窸窸窣窣怪声的来源。
    那一刻，渺渺的后颈皮冒起了鸡皮疙瘩。
    她默默把椅子挪开三步远。
    阿哲老师转头过来疑惑不解地望向她：“怎么了？”
    说完，他小心地往上掖掖衣服。
    卫渺号母舰的参谋长哲哲克斯被叮嘱过，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皮肤。
    毕竟公主殿下怕虫子。
    对此，哲哲克斯感到自卑极了。
    如果它不是船上最好的数学家，这个机会是绝对不会落在它身上的。
    硬着头皮撑了一会的渺渺说身体不舒服，直接遁逃二楼。
    待阿哲老师走后，难得真生气了的渺渺跟大哥说：“找家教的事我去问问二哥，大哥不要让这么厉害的人才浪费时间在教高二数学上啊！应该让他去帮你做事才对！”
    阿哲老师顶着一身的虫子，但是渺渺能看出他很有水平。
    而大哥向来是惯于把最好的给她。
    可这好得离谱了！
    看妹妹是真的动气，宋无道低垂眼帘，闷闷应声知道了。
    渺渺把自己的烦恼跟二哥说完，翌日二哥就将他的助理打包送来给她们仨补课——二哥原话是这么说的：“应届毕业生，干啥啥不成，好就好在没忘记学校教的，在校期间做过家教兼职，还挺会做题，教你们的时候你也顺便教教他我的喜好，别再在给我点外卖时忘记备注不要香菜了。”
    二哥派来的小助理宁宁是个唯唯喏嗒，脾气很软的青受音小哥。
    渺渺一看就知道平时他平时没少被二哥使唤。
    “助理不就打杂跑腿嘛，都是我份内的工作。何况流星哥开的工资很高，应该的，来教渺渺你们还轻松些呢，”宁宁笑说：“来，给你们讲讲这道题……”
    在助理宁宁的悉心教导，三人组的数学成绩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期末考完事后放了三天假，再返校去拿属于自己的成绩单。
    除了准备抓紧暑假时期来个弯道超车的奋斗派，其余学生已经是放暑假的心态了，不乏机票都订好了准备去家庭旅游的。讨论的旅游目的地也内卷了起来：“我准备去北极了。”、“哇，好羡慕，我问我妈，结果今年又是去欧洲，快去吐了。”以及“你们说的都很棒，但秋叶原是永远的神。”的二次元同学。
    也有考好了就海鲜大餐旅游，考砸了就闭门在家补习的学生，搁那紧张得跟被宣布判决刑期似的。
    班上气氛散漫了起来。
    任纯萱双手圈住渺渺的颈，问她：“暑假有打算去哪里玩吗？我们要不要约出来聚会呀？”
    渺渺嗯了声。
    张玫问：“你家不去旅游吗？我今年可能要去一趟意大利。”
    “二哥跟三哥忙得很，去旅游的话也只有我跟大哥去，”
    估计大哥半夜还得加班。
    渺渺想想就觉得算了，还不如让他抓紧时间统一万界，再好好地休息下：“偶尔出门一趟就很不错了，暑假我要赖在空调房里当咸鱼，连我三哥的份一起咸。”
    说到她三哥，很关注娱乐圈的张玫就笑了：“思澈哥前两天跑户外通告，说好要骑自行车到目的地的，骑一半摄影师跟丢了，以为他骑得有多快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事专心备考渺渺真没听说，她问怎么回事。
    “原来是他打了辆车把单车塞后备箱到地方了，结果司机认识他，偷拍发上微博了。”
    “……”
    三哥，不愧是你。
    “都安静一下，现在派成绩单。”
    随着班主任走入教室，众人也安静了下来。
    ……
    渺渺依然是三人组中考得最好的，她是班里第二，仅次于有男主光环的顾颉（根据小说安排，他在第一名的宝座上做了个半永久，焊死在上边了），没有恋爱可谈的他更加专注于学习，得到理想成绩也不意外。
    她拿着成绩单开开心心地回家，准备开启咸鱼暑假的时候，居然看到二哥在家。
    宋流星在沙发上朝她招了招手：“崽啊，过来一下。”
    渺渺换上拖鞋，警惕地走了过去。
    二哥找她，好事跟坏事的机率五五开。
    有时根本没事，只是找她过去rua一下罢了。
    “跟你商量一件事。”
    渺渺：“嗯？”
    宋流星哥俩好似的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大哥的公司准备投资一个真人秀节目，我打算叫上三弟给他撑撑场子，我俩都齐了，很多网友想看咱们一起上真人秀，你要来玩么？不是整人的，应该主打旅游享受，具体内容再议，就看你点不点头了。”
    第97章
    真人秀？
    渺渺呆了一下。
    她综艺看得很少,偶尔看到，也是在微博火到转出圈的片段才会瞅两眼。
    印象中是包罗万有的种类，为了获得收视率无所不用其极。有走温馨亲子生活的,有挖掘人性阴暗面的，有把大家熟知的面孔扔到稀奇古怪的环境里去，观察产生的化学作用,其实让渺渺一脸疑惑的就是“恋爱综艺”……在镜头奔着擦出火花的目标去处对象，真能产生那种感觉吗？
    总之,都有它的受众。
    “但是……”
    渺渺明知故问：“大哥什么时候搞的娱乐公司？”
    宋家客厅,静默得凝固了五秒。
    宋流星缓慢地移开视线，又想起来大哥是说过准备跟妹妹坦白的,才会邀请她上节目。
    他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总算不用给大哥的富有背锅了！
    然而怎么跟渺渺解释呢？
    宋流星一寻摸,慢慢跟妹妹细说这事儿。
    原以为妹妹会很惊讶地问很多细节的,结果她一脸淡定地点点头：“上真人秀可以,但我可以对题材提点意见吗？”
    “当然可以。”
    二哥猜她是不想去太辛苦的综艺。
    毕竟有些上山下海的综艺,观众看得刺激好玩,艺人本身却要真吃苦的。宋流星最近吃好睡好，每天早晚护肤加起来都要一个小时,实在不想去糟蹋自己的皮肤——他护了跟没护分别不大,但保养永远比修复简单，他坚信明星的职业道德是包括外貌和身材管理的。
    谁知道这小家伙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小小声地跟他商量：“换成恋爱综艺怎么样？”
    “……”
    真是把宋顶流整无语了。
    他的大手按住渺渺的头顶，往右一拧，把她的脸轻轻摁在柔软的沙发上。
    渺渺抗议：“唔唔唔唔！”
    “我这是让你清醒一点,阁下是一位未成年，”二哥戳戳她的脑门，又按了擦自己的锁骨,勾起慵懒嗤笑：“我和你三哥是男明星，最好连养宠物都养公猫的那种男明星，懂了不？”
    渺渺从沙发里抬起头来，给他一头锤：“不准把我当小孩。”
    二哥看她，就是十足的小孩。
    闭上眼他都能回忆起她穿着尿不湿翻不过来身的模样。
    他顺势将她的头按在怀里，跟她捋顺逻辑：“我不把你当小孩有什么用，未成年少女的恋爱综艺是过不了审的。”
    “……是哦。”
    渺渺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的身体是个未成年。
    把两世为人还有看的网文主角年纪加起来，渺渺觉得自己这双眼睛看过太多，太沧桑了。可惜在无知的世人眼中，她依然是个小孩，有好多事情不能做，有很多限制着她。
    渺渺叹气：“好想快点长大啊。”
    “会有想快点长大这种想法，就证明你还是个小朋友。”
    二哥曲起修长食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渺渺双手捂住被弹到的地方。
    她报复性地把自己的体重全压在二哥身上，最近叭叭叭的叫着减肥，结果一顿没少吃，肉是实实在在的肉，非常沉实。只是二哥不愧是实力派男星，近来忙于跑通告却也没落下健身，轻松将她托抱起来，让小妹在自己怀里慢慢想，不着急。
    渺渺沉吟着思考。
    说实话，她有点心动。
    两世为人，渺渺就想把以前没试过的，健康受限不能试的全试一遍——等成年后，她就想去尝试一下极限运动，像蹦极和邻市首批引入的风洞飞行体验中心（在室内有一套模拟自由落体的设施，底下会以气流将玩家吹起来，体验飞行的特殊感觉）。
    上真人秀，听着就是从未有过的全新体验！
    要说顾虑，也就是怕辛苦和尴尬了。
    在这阵子之前，或许是怕尴尬更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