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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洞房(上)

      夏嫤娘被田骁重重地压在身下,根本无法动弹。
    她下意识地就捏紧了自己的领口,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含着浓浓地水雾汽,紧张又防备地盯着他……
    可田骁却笑着解开了她的腰带。
    嫤娘大惊,连忙又抢着去保护自己的腰带,可他却又将手探向了她的胸脯……
    几回交手下来,嫤娘有些羞愤莫名。
    他,他这是……声东击西啊!
    可这么一来二去的,她的衣裳也被田骁给解开了。
    在她大红色的细棉布家裳儒裙下,穿着一套月白色的精致中衣。
    而夏嫤娘的双手死命地撑住了他即将压下来的胸膛,可这也令他顺利地腾出手来,解开了她中衣上的衣绦。
    可他却抓住了她的手臂,一拽,一拉……
    嫤娘就趴在了田骁的面前。
    他干净利落地抽去了她身上的中衣,随手扔到了床外。
    眼前的一幕简直令他怒气冲天!
    嫤娘背部的弧线十分优美,而且肌肤雪白无睱。可就是在这样完美如玉雕一般的雪背之上,斜爬着几条长长的红色挠痕!
    仔细看来,那挠痕确实如嫤娘所说,只是皮外伤而已。
    可田骁还是心疼得无以复加。
    夏翠娘是吧?
    连他田骁的妻子也敢动,那个蛇蝎女人真他妈的活腻了!
    嫤娘的上衣被他脱去,此刻正惊恐万分地趴在大床上,一动也不敢动的。
    虽说他是她的夫君,她的身子她的人……都是属于他的。可此刻还是让身体完全裸露在他面前的嫤娘觉得格外难堪。
    但不知为什么,他也没闹她。
    那他在做什么?看她背后的伤?那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背上被人挠了几下子吗?他自己是个上惯了战场的将军,难道还会怕了受伤?更何况,她后背上的伤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他为什么要发这么久的呆?
    田骁突然下了床,头也不回地走了。
    临走之前,他捡起方才扔下地上的她的中衣,拿到了内室门口的屏风上搭着,然后一闪身就出去了。
    嫤娘吃惊地瞪圆了眼睛。
    他,他这是做什么?
    把她的衣服拿到距离大床很远的地方放着,明显就是不想让她穿衣服,但他为什么走了?
    嫤娘百思不得其解,也有些害羞。
    可是,这洞房花烛夜的……
    他要是走了,她也不用受苦了!
    可是,这可是她和他的洞房夜……他,他就这样走了,明天她要怎么办!
    可还没等她伤心呢,屋子外头又响起了脚步声。
    嫤娘一惊,顿时拉过了被褥,将自己的身躯给卷了起来。
    田骁反手关上门,回过头看了看已经缩进被子里的小新娘一眼。
    只见她拥着被子坐在大床上,正傻傻地看着自己,两只慧黠的大眼睛乌溜溜地转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儿。
    他笑了笑,朝她疾步走了过来。
    嫤娘眼尖地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药!
    她几乎立刻就认出了这瓶子。
    外头的人,包括太医在内,都说田家的跌打药膏特别好;就是先前她跌伤了腿,也是靠着田家的跌打药才治好了的。
    田骁把药瓶子先放在她身边,再去净房里洗了手,才又端了一盆干净的水和帕子朝床边走来。
    嫤娘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对他说道:“二郎,我……我已经擦过药了。”
    她的声音柔媚得仿佛滴出了水,激得他心头一荡。
    他咬着牙忍下了心底的悸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把盛了温水的木盆放在床前,他坐在床边,伸手拧了一把帕子,小心地将她背上的药膏轻轻擦掉。
    “以后不要随便用药膏,”田骁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管你要什么药,只管和我说就行了。你的药,只能由我来配,懂?”
    嫤娘趴在床上,眨了眨眼睛。
    他不是武将么?怎么还会配药?
    再一想……
    他跟云华道长的关系匪浅,田家开设的药铺在汴京也都是口碑极好的,难道说……他真的通药理?
    田骁的动作十分轻柔。
    甚至比小红和春兰的动作还要轻柔。
    他好像很怕伤到她?
    嗯,他的动作因为太轻柔,反而弄得她痒得不得了。
    嫤娘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没话找话道:“……二郎,你,怎么会配药的?你,你什么药都有?有,有把丑八怪治成美人的药膏吗?”
    身后无人应答。
    田骁似乎正在专心致志地替她擦拭着背部。
    过了一会儿,田骁突然拿将帕子扔进了水盆中,然后伸手拿起放在她枕头边上的药瓶。
    嫤娘趴在床上,也看不到田骁在做什么,只是听着,感觉到他似乎先搓了搓手,然后将瓶中的药酒倒在了手心里,然后又搓了几下……
    一双滚烫的手突然覆在了她冰冷裸露着的后背上。
    “啊!”
    夏嫤娘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所袭,不由自主地低呼了一声。
    疼!疼疼疼!!!
    她忍不住倒抽了几口凉气。
    但田骁却一直不紧不慢地替她推拿着。
    “二郎!田骁……我,我这伤,不是皮外伤吗?怎么还犯得着推拿么?我,哎哟……我,我又不是扭伤……啊!二郎,二郎?”
    嫤娘死命地忍着疼痛,心中不安,断断续续地问道。
    田骁始终不言不语。
    说来也怪。
    刚开始的时候,嫤娘还觉得背上的伤口疼得很厉害;可被田骁这么不依不饶地推拿了好久以后,她的背开始发热,浑身都是暖融融的,很是舒服,而且浓郁的药香气也让她觉得心宁气和,让人不知不觉地就放松了警惕。
    迷迷糊糊的,她竟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嫤娘突然又被些悉悉索索的响动给惊醒了。
    睁眼一看……
    头顶上是大红色锻子面绣百花的帐子顶,四周垂着粉红色轻纱的帐子,帐子外头小几上,还摆放着成双成对,燃着喜庆亮光的龙凤喜烛。
    耳畔传来了男人的轻笑声。
    她眨了眨眼,转头一看……
    却见田骁正敞着中衣,坐在她的身旁。
    “啊!”
    嫤娘惊呼了一声,连忙又钻进了被子里。
    田骁仰头大笑!
    他这新婚小妻子可爱又娇俏的机灵劲儿,实在深得他心……怎么就这么有趣儿?
    田骁伸出了手,隔着被子拍上了她的肩头。
    嫤娘顿时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