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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谋

      左天朗嘴角抽了抽,暗自反省,昨儿个自己玩的是不是有点过。
    小傲傲以后要是都一副娇滴滴小模样,想想还蛮恐怖的,绝对是张牙舞爪的小傲傲更有调戏的乐趣。
    不知对面是不是也被小家伙颇有特色的叫声惊到了,一时间,竟没了声音。
    左天朗捏了把姜邈的小耳朵,然后在精致的耳钉上轻轻弹了一下,让它老实点。
    昨天刚被狠狠疼爱过,心理阴影面积无限大的姜邈不敢反抗,委屈巴巴的任由左天朗□□他可怜的耳朵。
    敏感的小耳朵被逗弄的不停弹动,实在受不了了,就紧紧贴在脑袋上,消极抵抗。
    逗猫逗的愉快的左天朗也没忘记正事,说道。
    “谢先生,你现在可是武林生存基地的风云人物,不知让庄先生跟踪我,是有何贵干?”
    对面又沉默片刻,才重新开口。
    “先生,跟踪您我很抱歉。您是能人,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们对您没有恶意,是来寻求合作的。”
    左天朗挑起一边眉毛,先是“哦”了一声,接着懒洋洋的问:“我为什么要和一群通缉犯合作?”
    姜邈没被左大混蛋揪住把玩的另一只小耳朵动了动,恍然大悟。
    对哦!
    大脸盘子和他的美人姐姐都被通缉了呢。
    肉爪爪兴奋的拍在左天朗的手上,姜邈满脸爷敲聪明、爷运筹帷幄的嘚瑟小表情。
    也不知道它到底在嘚瑟些啥。
    “您想离开基地,我们也想,您觉得这个理由可够?”
    “你可真会说话。”
    左天朗漫不经心的说,然后语调一转,带上了丝丝缕缕的阴寒。
    “可我对解决窥视者更有兴趣,你说怎么办好?”
    空气一时陷入凝滞。
    勉强站起身的庚子三下意识退了数步。
    生物本能,让他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离不远处凶兽般危险的男人远一些。
    “我们可以帮上忙。”
    对面的人似乎调整了下紧绷的情绪,主动抛出己方筹码。
    “如您所想,我是侦测类异能者,若我所料不差,c区与d区间的那条通道,应该是您的手笔。我们双方合作,一定可以顺利脱身。”
    “听来,你似乎早有预谋。”
    “是。”
    谢鑫羽没有否认,因为这很容易就能推理出来。
    前日,庄静宜异能爆发,意外吸走了他体能因注射能量抑制剂产生的异种能量,解决了能量滞塞问题,使谢鑫羽得以恢复部分实力。
    庄静宜能力霸道、谢鑫羽侦测能力强。
    两人相互配合,趁上头不及反应的黄金时间,一举逃出a区,并夺了a区看门人的通讯器,联系上庚子三。
    在庚子三这个看门人的里应外合下,成功突破b区,逃到c区,并与接到庚子三通知的庄家父母会和。
    但此时,a区的搜捕、封锁命令已正式下达。
    c区区域门封锁,大量防卫队成员集结,谢鑫羽一行人一时间被逼至穷途末路。
    或许是命不该绝,眼看搜索圈越缩越小,他们即将无所遁形时,谢鑫羽意外发现左天朗留下的密道,成功借密道逃至d区。
    d区各方面都与前三区有着较大差距,加之人员流动大,他们走的又是密道,缺乏目击者,追捕者一时难以把握行踪。
    一行人在谢鑫羽能力辅助下,藏匿了起来。
    躲藏起来后,谢鑫羽出于某些考量,将通道附近纳入监控圈,继而注意到形迹可疑的左天朗。
    通过左天朗对跟踪者的处理方法,谢鑫羽很容易联想到救了他们一命的密道。
    d区与c区间的分区墙虽不如前三区间的分区墙监控严密,但也经常有人检查、维护,加之侦测型变异者的存在。
    密道存在时间不可能太长。
    左天朗又在密道附近举止异常,以至于引起防卫队怀疑。
    多重因素叠加,谢鑫羽基本能确认左天朗就是密道的开辟者。
    也是从这时候起,谢鑫羽有了与左天朗合作的想法。
    安全起见,他并未第一时间与左天朗接触,而是采取了持续监控的方法,进一步验证自己的推测。
    令谢鑫羽意外的是,在监视过程中,左天朗和他的猫不明原因的消失了整整三分钟。
    之后,左天朗重新出现,身上的能量波动变的非常混乱。
    相较于末世初就觉醒的附能传音,谢鑫羽对觉醒不久的灵感视野掌握有所欠缺。
    对观察到的生命能量变化与目标状态间的关系,无法精准判断。
    只能大致推测左天朗的状态大概率是刚与人动过手。
    左天朗怎么消失的?
    消失的时候去了哪?
    与什么人交手?
    交手的人又在哪里?
    种种疑问,谢鑫羽却全不知晓!
    未知的三分钟,令谢鑫羽充满警惕,形势,又逼的他不得不冒进,才有了庚子三的跟踪。
    真要说起来,旁观了左天朗解决跟踪者全程的谢鑫羽,不可能猜不到左天朗能发现庚子三的跟踪。
    与其说他派庚子三跟踪左天朗,不如说,庚子三是谢鑫羽放出的饵。
    为的,就是吊左天朗这条大鱼。
    至于庚子三知不知道自己被谢鑫羽做了饵料,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谢鑫羽是个有心机的人,下了饵,自然是有后续计划的,可惜左天朗的敏锐超出了他的预期。
    只一个照面,便看穿了异能通讯器的本质,令谢鑫羽不得不临时改变策略。
    比起原先的算计重重,这一变,到是变得彻底,直接摊开了与左天朗谈。
    谢鑫羽的直白,让左天朗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声音中的阴冷退去,恢复成漫不经心的慵懒,慵懒中又带着些挑逗般的韵律。
    “那就谈谈吧~~不过,你,得先拿出点诚意才行。”
    “先生的意思是?”
    “告诉我,你的位置。”
    左天朗压着声音,仿佛吹气般,将七个字,一个一个,顺着异能作用,吹进谢鑫羽的耳朵。
    谢鑫羽像是突然被魑魅魍魉上了身,浑身战栗。
    一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裤腿。
    感觉到异样的谢鑫羽低头,对上一双美丽的眼睛。
    充满智慧的目光,让谢鑫羽产生一种错觉。
    内心所有阴暗都会被看穿的错觉。
    谢鑫羽移开视线,轻轻的说了声“好”,然后把位置告诉了左天朗,并请求左天朗不要为难庚子三。
    听到他的请求,左天朗回以嘲讽的冷呲,显然早已看透庚子三是他抛出来的饵料。
    谢鑫羽忍不住想,既然对面的男人知道他在利用庚子三,那庄静宜呢?
    她知道吗?
    如果知道,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看着自己救下的人利用自己的弟弟?
    断掉通讯,左天朗把异能通讯器抛给庚子三,将姜邈拎回肩头安置好,对警惕的瞪着自己的庚子三说。
    “呵~你别这么看我,我们说不得很快就要成临时盟友了呢。”
    两人一猫,绕了些路,避开所有幸存者,来到了谢鑫羽说的地方。
    这是一处位置偏僻的平楼,楼里的人大半都外出了,被拥有侦查能力的谢鑫羽探知,钻了空子。
    他们暂时落脚在一楼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左天朗三人确认过楼道里没人,行至房门前。
    不等叩门,房门已经被人从里侧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男人,中等个头,头发全白。
    他的眼圈发红,像是刚刚哭过一场,整个人颓废又萎靡。
    苦难在男人脸上刻下道道深刻的痕迹,看起来能有七十岁。
    然而,男人今年不过五十一岁,他,是庄静宜姐弟的父亲。
    末世夺走了他平凡幸福的家,迫使他女儿不得不背起重担,甚至为此委身于一个低劣的男人。
    痛苦与无力,压弯了他的脊背,让庄父过早衰老。
    左天朗见惯了末世种种,庄父这样的人,再常见不过。
    甚至,庄父还算的上幸运,哪怕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并不愿意接受用女儿幸福换来的幸运,但这又如何呢?
    末世中,最不缺的是苦痛、最无用的是怜悯、最廉价的是信任。
    失去了秩序的保护,弱者只能在泥潭中挣扎。
    与左天朗的冷漠不同,即使已经见过行尸走肉般的边缘民,姜邈依旧无法适应庄父给人的感觉。
    很难受。
    很不喜欢。
    它对这个世界的残酷了解还太少,对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祖国印象太过深刻。
    姜邈不会天真的以为世界绝对公正、人类绝对平等。
    但强者不能肆意屠杀弱者、弱者可以靠努力改善生活。
    相对的公正与平等,让人得以是一个人,而不是可肆意屠杀、欺凌的两脚兽。
    姜邈不知道庄父经历过什么,不知道他多大。
    它什么都不知道,却能从庄父身上感觉到与边缘民类似的麻木。
    麻木中,又比边缘民多了些看不懂的情绪。
    但不知道并不妨碍姜邈看穿问题的根源。
    姜邈不明白的是,都末世了,人与人,为什么还要争斗?
    难道不该团结起来,重建家园吗?
    它不懂,但有一颗小小的种子,种进了姜邈的心里。
    小小一颗种子,还十分脆弱,却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
    只要种子不夭折,总有一天能茁壮长大,成为一颗参天大树。
    成为指引姜邈前进的信念。
    三人进屋的同时,左侧的房门恰好被人打开,从中走出一大一小两个人。
    大的,是个相貌清隽的年轻男人。
    小的,是一个大眼睛、圆脸蛋的漂亮小姑娘。
    看身高与脸蛋,小姑娘最多四五岁,偏偏脸上的表情与周身气质,都给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知性中带着忧郁、冷漠中藏着温柔。
    成年人都很少会有如此矛盾的特质,更不要说才四五岁的幼女。
    姜邈眨了眨琥珀色大眼睛。
    嗯……
    总觉得,这种特质好熟悉,似乎最近才见过拥有类似特质的人。
    是谁呢?
    姜邈歪着小脑袋,努力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慢他们一步进门的庚子三开口叫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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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异老榉树伸出大量反复搓洗过的根须,狗腿的替懒洋洋趴着的白色巨兽梳理毛发。
    它们身下,是一只体积堪比中型岛屿的超大海龟。
    海龟的脖子被绑了n圈根须,缩不回去,大大的脑袋上肿了一个超巨型包。
    相比体积而言,小的有点可怜的“豆豆”眼中,含着两泡泪,边游边掉,砸到水里,激起一个个水浪。
    大海龟:我不过是浮上来晒个太阳,招谁惹谁了?嘤嘤嘤~
    老榉树:终于不用跑水里了,差点没变成腌老树。
    大喵妈:崽崽到底死哪去了?好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