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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诱甜》
    作者:茶暖不思
    一句话简介:和上司网恋是什么样的体验
    立意:这个世界没人有义务对你好,冷漠刻薄理所当然,而那些温柔相待应该百倍珍惜。
    第1章 优质裸模。
    [ps:全球部分航空已实现飞行途中上网和通话功能,本文不涉具体现实,勿杠。]
    巴黎东方艺术作品展在beatrix院馆开展一周。
    期间,相关话题持续占领着法国推特tag榜。
    这是上流社会的年度慈善沙龙,以中世纪古堡风,沉浸式展现了一场东方视觉盛宴,参展作品无一不来自东方顶尖的艺术家。
    但今年,竟破天荒展出一副新秀画作。
    据说是由享誉中外的霍克教授举荐,且售出高价。
    此事在艺术圈引起不小的轰动。
    毕竟作者仅仅只是巴黎美院一名中国籍应届毕业女学生。
    【东艺展今日落帷,新晋油画受霍克教授力荐成交价两千万达展会最高】
    在推特刷到这条热门话题时,沈暮正在候机。
    她的航班在凌晨三点,从戴高乐飞往中国南城。
    贵宾厅高雅考究,单人式米色轻奢沙发,是经典的法式格调。
    沈暮坐在落地窗边的位置,视线一瞬不瞬凝着屏幕,犹豫半晌后,她拨出一通语音留言。
    “您好教授,非常感谢您这四年的关照,很抱歉,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无法继续留在巴黎……”
    她声线温细,谈吐流利的法语。
    一段话落,沈暮慢慢放下手机,支颐倚靠扶手,目光望向窗外。
    “欢迎光临江先生,这边请。”
    没过多久,接待人员尊敬的迎笑声从门口扬来,打破了客厅异常的沉默。
    她们说的是英语。
    沈暮敛回散远的思绪,循声看了眼。
    只见男人走进贵宾厅,在报刊架旁落座,后靠椅背,随手取了份报刊。
    他一身高定西装,勾勒身材挺拔,从肩膀到腰身,再至长腿,比例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尤其那副架在高鼻梁的金丝框眼镜,衬尽他气质,浑身皆是商务人士的成功和斯文。
    他们相隔好几个沙发的距离,沈暮看不清他模样,单凭那棱角清晰的侧颜,英俊间倒能品出些清冷的味道。
    接待人员端来茶水,沈暮隐约听见男人嗓音低沉,道了句“谢谢”。
    出于教养,她只是轻轻扫过一眼,便重新看向窗外。
    午夜的机场只有三两旅客,沉睡的夜幕里,远处是茫茫星辉,近处是路灯昏黄的光影。
    巴黎作为世界艺术之都,有着被上帝偏爱的典雅和浪漫,无疑是艺术爱好者的心之所向。
    可就在刚刚,沈暮婉拒了霍克留她在美院读研深造的邀请。
    她心事重重,出神良久后微叹了口气。
    想到什么,沈暮垂下眸,翻看起微信。
    莹白的指尖移到置顶的空白头像上,点了进去。
    反复斟酌好半晌,她终于敲出一个字。
    小哭包:早。
    发完消息,沈暮凝视片刻聊天框,就退了出去。
    国内现在是早晨八点多,她不确定有没有打扰到他。
    没想到第二秒,手机就震动了下。
    hygge:还不睡。
    沈暮因他意外的回复心慌了一瞬。
    怕他等着,她忙回道:睡的。
    眉眼精致的脸蛋浮现百般踌躇。
    间隔好几秒,她抿抿唇,心一横,接着说:我快回国了,那个……要见面吗?
    她稍微模糊了下自己的真实情况,手心在微凉的深夜些微冒汗。
    四年前他们约过见面。
    但她因意外情况爽约,当天去了法国,四年没回来。
    这事像云烟散过,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起。
    但对沈暮而言,始终心有隔阂。
    办理毕业手续的这几天,她就一直在想,该不该开口重提此事,好让自己宽解一点。
    现在话是说出去了。
    可沈暮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对他有点招来挥去。
    左手藏在外套口袋里不安挠动。
    她忽然后悔起来。
    迟疑两秒,沈暮手不由己地飞快撤回了消息。
    这么做似乎不太道德……
    她心头的小人在不停乱撞,心虚抬头张望了一圈。
    贵宾厅内很安静,不再有其他旅客。
    接待人员端正站在门口,而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知何时搁下了报刊,正低头凝着手机。
    沈暮无声呼出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也许他根本没来得及看,毕竟她撤得很快。
    但对话框沉默一会儿后。
    hygge:看到了。
    不知从哪儿蹿出一股劲。
    沈暮“蹭”得一下,蓦然坐得笔直。
    她硬挺脊椎,僵住了,心跳钻到嗓子眼,意图攫尽她呼吸。
    这三个字毫不留情地剪断了最后一丝希望。
    她顿时心如死灰。
    沈暮只能咬牙将无良进行到底。
    迅速琢磨托词:突然想到……要准备考研和实习之类的,我怕短时间内找不到空闲……
    她打出长长一句,轻皱起眉。
    这破理由,看着是不是有点太扯?
    正犹豫要不要按发送键。
    下一刻,对方先说了第二句话。
    hygge:随时。
    叩字的指尖一抖,沈暮心跳突颤。
    她宛如一只小蚌壳,不加防备地暴露软肋。
    可他一句“随时”,又不动声色将决定权交还到她手上。
    她更加良心不安了。
    沈暮轻咬下唇,将那段话一字一字删除。
    安静片刻,她只能回复:好。
    沈暮耳垂泛红,羞耻心不停作乱。
    一直到地勤人员来通知登机,她才结束在窗边发了一个多小时的呆。
    地勤人员是提前告知,时间绰绰有余。
    但沈暮还是起身,经过vip通道,先行登上廊桥,在座位备妥一切。
    她订的是头等舱,回国十多个小时的航程,凭她的睡眠质量,待在经济舱很难不精神衰弱。
    头等舱上座率不高,宽敞的隔舱仅有两名乘客,包括她在内。
    和她相比,另一位男士显然要从容不迫得多。
    在她登机很久后,他才不慌不忙走进舱室。
    沈暮靠在舒适的沙发,睫毛如鸦羽半阖着。
    沉思中,一双暗色休闲皮鞋突然落入视线,将她涣散的目光聚焦回来。
    沈暮扬了扬睫,不经意瞟见男人的黑金腕表。
    patek philippe,历史总产量不超过三百只的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