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却又觉得不对劲儿了。
    这种少年感，其实在她年纪还小时有很多个男孩子身上都有，看来她还真是对别人的男朋友心动过...
    不过现在，她可以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并非是因为韩子琛身上有这种让她心动的少年感，而是因为韩子琛，她才觉得有少年感十分讨喜。
    “韩子琛……”程艺馨勾了勾唇，明媚的小脸上满身期待，她张了张嘴，郑重的吐出几个字，“我们要不要，在一起试试？”
    韩子琛脸上的笑顿了一瞬，继而随着程艺馨的这句话渐渐淡了下去，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程艺馨，就连瞳孔都不由得震了下。
    差点，只差那么一点，那声“好”就要脱口而出了。
    韩子琛一直引以为傲的冷静沉着，此时全变成了两个人之间的阻碍，他没办法答应程艺馨。
    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他越不过这个死亡剧情，程艺馨会有多伤心。
    望着韩子琛突然冷淡下来的神情，程艺馨心里已经有了些底，但依旧不愿放弃，“韩子琛，你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例外，那你愿不愿意……让我成为你一个人的例外！”
    说完这段话已然用尽了程艺馨所有的勇气，她低着头看着脚尖根本不敢去看韩子琛脸上的神色，心也像有预兆般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只是韩子琛过了良久都没有回应的意思，程艺馨终于忍不住抬头望向他，却发现韩子琛脸上并没有出现她所期望的神色，反而整张脸都没什么表情，冷冰冰的。
    顿时让程艺馨那颗快跳出去的心脏落回了原处，仿佛死了般沉寂下来。
    “韩子琛……你？”程艺馨张了张口，却发现嗓子那处像是被黏上了什么东西似的，把想说的话都堵住了。
    其实她已经能猜到韩子琛会说些什么了，但她就是不死心，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反转的余地。
    心里都明白，却还要听到最后。
    韩子琛看了程艺馨良久，垂下眸叹了口气，眼底是化不开的忧愁。
    “程艺馨，我们似乎，不太合适。”韩子琛缓缓开口，一字一顿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般，语气异常平静。
    韩子琛说，他们不太合适。
    程艺馨很想问问韩子琛不合适的定义是什么，他们明明在一起时都是那么的开心，相处也并没有过什么别扭。
    为什么不合适？
    看来所谓的不合适，大概就是不喜欢，或者，不够喜欢吧。
    “你连找理由，都是那么的温柔。”程艺馨缓缓将头又低了下来，衣角已经被她抓的有了几丝皱痕，她只觉得心里面十分失落。
    明明从没在一起过，却仿佛已经在一起了许久。
    “你值得更好的人，这个更好的人，不是我。”韩子琛眼前也气了层薄雾，他眨了眨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心平气和的开口和程艺馨说话。
    “更好的人，又是什么定义。”程艺馨笑笑，泪珠终于止不住的大颗大颗滑落下来，顺着脸庞滑落进了衣服里，她像没感觉似的无声哭着。
    韩子琛最怕程艺馨哭了，手不自觉的便抬起头想给她擦擦眼泪，最终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他很想好好的，爱程艺馨。
    但在这次死亡剧情没过去前，他连爱程艺馨的资格都没有，韩子琛一向自制，这次却难受的很。
    终于还是抵不住程艺馨的眼泪，韩子琛将口袋里的纸拿出来，展开来递给了程艺馨。
    程艺馨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纸，她愣了愣，咬着唇看了半天还是拒绝了。
    她怪不得韩子琛，人家只把她当朋友，是她想多了，自作多情四个字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放在她的身上，程艺馨扯起唇笑了笑，伸手将韩子琛的手推了回去。
    “我好像很喜欢你，韩子琛。”程艺馨轻声开口，讲完这句话却不知道下句该说什么了。
    要再多说几句吗？
    程艺馨立马将这个念头掐灭了，她比谁都清楚感情并不能强求的道理，如今韩子琛还能站在她的面前耐心的看着她哭，就足够了。
    喜欢他一场，不亏。
    “我知道，可……”韩子琛顿了片刻，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只好硬着头皮讲了几句违心话：“我不喜欢你，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我只是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
    如果说，只是把她当朋友，又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程艺馨想不明白。
    若是是韩子琛像白城那样对她，她就算撞死在南墙上都不会喜欢韩子琛半分，可就是韩子琛实在对她太好了，才让她忍不住的多想，忍不住的去对他动心。
    可她半分都怨不得韩子琛，只能埋怨自己。
    “我知道的，你本不用对我说那么多。”程艺馨伸出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没想到已经不知不觉爬满了整张脸。
    这句话后，两个人面对面站了半响，四目相对，第一次无言以对。
    “回去吧，程艺馨，以后不要在说这些了。”若是我能安稳度过这次的死亡剧情，不用你说，我一定会先告白的。
    当然，后半句话是韩子琛的心里话，他清楚，这句话别扭说，也可能做不到。
    “嗯，你也……赶紧回来吧。”程艺馨勉为其难的笑了笑，一张小脸上还有残留未擦干净的泪珠，显得楚楚动人极了。
    韩子琛一时间有些恍惚，再回过头来时程艺馨已经跑远了，只给他留下一个娇小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韩子琛望着程艺馨离开的方向许久，久到都有些没力气再继续站下去，他往后退了两步，有些无力的靠在了墙上。
    程艺馨不知道他刚刚有多么冲动的想要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出来，多么想抱紧她告诉她自己也喜欢她许久了。
    可他不能那么自私。
    他怕程艺馨这样好的人会因为他的离开而难过，他爱程艺馨，理智而明确的爱。
    “如果我们，并非这本书里的人物，而是现实中真实的人，那该有多好。”韩子琛说完，顿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刚刚去完厕所后去买的烟，忍不住的点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