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沉甸甸的文件回林氏，比起之前多了股喜悦。
    程艺馨表情淡淡的，但眼底隐隐有兴奋的光在跳跃，江月这小丫头就更憋不住情绪了，脸上写满了成功二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的丰功伟绩。
    既然是件高兴事儿，程艺馨也就随她去了。
    只是两人刚进办公间就被拦住，黎丽跟她的腿毛们又来找事，嚣张又挑衅地包围着她们，看这阵势倒像是街头斗殴。
    阿ken他们也不知去了哪里，看来此刻只能靠程艺馨镇场子了。
    黎丽她们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哟这是谁啊，这么灰溜溜地进来，我还以为是哪个扫地阿姨呢。”黎丽率先开嘲，瞬间激起一阵笑声。
    要不是看在心情好的份上，程艺馨是真不屑于和她们玩这些幼稚的把戏，每次非得和她耍嘴皮子，又灰头土脸地战败而归。
    “有什么话直说吧。”程艺馨上前一步，迎上略显嘲讽的目光，随意地撩了撩头发。
    见她如此心平气和，后者竟然也斯文了不少，得意地扬起下巴，不屑地盯着她开口：“听说你们去谈合作商了？”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无非是想炫耀她们拉到好公司了，这么一来，程艺馨倒真想听听，她们如此得意，甚至不惜拿来炫耀的公司了。
    几番推进之下，黎丽这才翘起红唇，神气逼人地抱胸，缓缓道：“也不是什么大公司，恒远时代而已…”
    此话一出，旁边看戏的人瞬间冒出阵阵惊叹，无比艳羡地盯着黎丽她们，钦佩之意溢于言表，极大地满足了虚荣心。
    程艺馨只觉着缘分果真很巧妙。
    林善跳槽去了恒远，而公司老板好巧不巧是韩子琛的朋友，如今又和黎丽她们扯上关系…说不定她还能徇私舞弊呢。
    也难怪她们如此得意，恒远虽然只是小公司，背后的靠山可是江贺两家，也算是c市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了。
    若是单拎出来的确不错，可要跟石氏比起来，却还差那么点火候。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是黎丽知道石氏的存在，恐怕又得被气疯。
    程艺馨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别当众下了她面子比较好，谁知心直口快的江月，却顺嘴说了出来。
    “恒远有什么好的，我们的合作商可是石氏！”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所有人听到，就连路过的林栋也停住了脚步。
    果不其然，黎丽脸色大变，透露着说不出的古怪，疑惑出声道：“小丫头片子别搁这骗人，石氏哪有功夫搭理…”
    “她说的没错。”
    程艺馨本不想惹事，但既然说出来，就没什么好遮掩的。本来就是好事，她们也没必要掩饰，毕竟黎丽太过欠揍。
    这时别说旁人，就连林栋都蹙起眉心，迈着大步走来，直逼程艺馨，仿佛她触犯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条例。
    “不准跟石氏合作。”男人冷冷地开口，简短几个字就判定了她们的死刑。
    办公室瞬间拥挤不少，林栋高大的身影格外显眼，脸上仿佛凝结了一层冰，眼神冷漠而强硬地盯着程艺馨，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何娜跟在后边，脸上的神情带着些许疑惑。
    程艺馨也是同样的疑惑，怎么就不能跟石氏合作了呢，说句实话，这还是林氏高攀了。
    黎丽总算反应过来，表情说不出的开心，直勾勾地瞪着程艺馨。“林总说的没错，石氏算什么啊，早就成为业内人人喊打的存在了，也只有你们才会目光短浅地贴上去…”
    程艺馨差点没笑出声，如今目光短浅的到底是谁啊？可她转头对上林栋的眼神，分明也是这般想的。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以为石氏就此垮了吧。先不说石家的百年背景，就谈石灏的业务能力，绝对能让公司死而复生，指不定还越发辉煌，真不知林栋怎么想的，居然禁止跟石氏合作？
    “林总，如果你也是这么想的，我想我可以解释…”她抿了抿唇，刚想介绍石氏的潜力，就被毫不留情地打断。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总而言之，不能和石氏合作。”男人不由分说地开口，压根不给任何机会。
    这时何娜紧紧地皱起眉心，他们昨天才探讨过石氏的潜力，林总不可能不清楚。如今非得这么固执地拒绝石氏，理由只可能有一个…
    她看了程艺馨一眼，无端生出一股名为羡慕的情绪。
    可后者丝毫没有察觉，气氛也越发尴尬难堪，连江月都吓得不敢出声，明明是好事，怎么就闹成这副模样了。
    黎丽此刻还在添油加醋：“也只有你们才会找了这么家废物公司，人家恐怕做梦都会笑醒了…”
    “你给我住嘴！”程艺馨实在忍无可忍地开口。
    也不知是捍卫石氏的名誉，还是为了自己的荣耀，她第一次如此严词厉色，脸上隐隐多了股严肃庄重。
    她抬起眼，不甘示弱地开口道：“我不知林总为何如此偏执，但我坚信石氏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收益。”
    “我不会终止合作，如果这次销售额没有达到林总预期，我主动离开公司，怎么样？”
    程艺馨高高地昂着下巴，脸上带着倔强和固执，就是不肯退让半步。
    她也实在不明白，林栋和石灏明明是良性竞争，怎么就闹成如今这副不理智的模样，竟然连利益都顾不上了。
    两人的视线僵持着，谁都不肯服软。
    周围安静了许久，才听到林栋咬牙切齿地开口：“好…我倒要看你怎么让我满意。”
    我不过是想让你远离石灏而已，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甚至为了他，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翻脸…
    说完，男人深深地看了程艺馨一眼，接着大步流星地离开，像是在赌气一般。
    办公室前所未有地安静下来，别说其他人了，就连程艺馨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勃然大怒的模样，可她实在不知做错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温润如玉的林栋都动气了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尽量降低存在感，近期还是别惹事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