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维持着相拥的动作。
    程艺馨双手紧紧握着男人，她无数次想象再次相见的画面，本以为自己会激动狂喜，甚至是落泪…可惜这些都没有，只剩充满胸腔的辛酸。
    一切都来得太迟了，他们本不应该在彼此的世界挣扎如此久的。
    她缓缓转过身，目光和男人平视，表情认真且坚定地开口：“你有没有恨我？”
    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挣扎在无尽的自责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怪她自作自受，居然不相信自己的枕边人，反而听了何娜的无稽之谈。
    因此她的愧疚之情不比男人少半分。
    韩子琛轻轻浅浅地笑了，仿佛照亮了整个办公室，全世界都因着这抹笑意而明媚。
    “谈不上恨，顶多是失望而已。”男人唇边的笑容逐渐苦涩。“可既然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提及，我们彼此心里清楚就够了。”
    他们在一起经历了不少风雨，基本上对彼此的个性脾气了如指掌，因此不可能不理解亦或是心存抱怨之说，这次的事情显然是个意外，所以…就让其随风消逝。
    韩子琛嘴上没说，可心里却是十分感激这次的争执，至少让他们越发珍惜彼此。
    程艺馨沉默地点了点头，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承诺道：“以后我会变得更好的。”
    温情的气息顿时从两人中间弥漫开来，谁都不愿轻易打破这份难得的相拥。
    可久别重逢，自然得好好算旧账。
    韩子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微眯着眼眸开口道：“石灏是不是也上山待了段时间？”声音正经具有威严。
    程艺馨惊诧地瞪大了眼眸，愣了会，而后了然地指着男人，笃定开口道：“肯定是小月向你告状了。”
    这小妮子，明明答应她不提起石灏的事情，居然不信守承诺。
    谁知男人一脸神秘地摇了摇头，勾起唇角开口道：“不是她，我的眼线多了去了。”
    瞧这骄傲又得瑟的语气，程艺馨简直气得快说不出话来，差点没当场翻白眼。
    “原来我的一举一动全都向你汇报啊，怪不得没怎么主动联系我呢…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一个人去。”
    程艺馨佯装生气，就是为了治一治这闷骚的男人，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整整几个月对她不理不睬，可把她急坏了。
    男人果然败下阵来，又是亲吻又是低哄的，很快就把她重新哄好，当然前提是压根没怎么生气。
    当然，言归正传，她还是得解释解释石灏的事情。
    “当初石灏的确去了山村，可人家并没有像你一样动手动脚，反而举止绅士，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的。”她绝口不提两人独处的时光。
    可韩子琛哪里看不穿她的心思，戏谑道：“那为何会传出你们交往的消息？”当时他差点没气得吐血。
    程艺馨表情一滞，没成想男人连这都打听清楚，不由得再次暗骂石灏，都怪他无事生非。
    “这个我敢保证绝对不是事实，但至于石灏怎么想的，我不清楚咯！”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俏皮地扬起唇角。
    男人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无可奈何地感叹道：“你啊，果真一点没变…不过你得答应我，千万得和石灏保持距离。”
    不管如今剧情如何变化，他都得保持应有的警惕。
    程艺馨正经地点了点头，她也压根没打算和石灏多来往，至于为何瞒着韩子琛…“还不是因为我怕你乱吃飞醋啊。”
    c市醋王的名号可不是盖的，稍有不慎，男人就莫名其妙地吃醋，她可得多照顾着些。
    两人有说有笑地闹腾了好一会，这才喘息着靠坐在沙发，各自盯着不同的方向发呆，尽管无言，倒也温馨。
    冷不丁，程艺馨突然想起关键事。
    她就说怎么感觉提起石灏怪怪的，原来是她忘了一件大事，有关于剧情的，必须得抓紧告诉韩子琛。
    “怎么了？”男人察觉她的异常，不由自主地把人揽入怀中，下巴搁在她发顶上轻轻蹭着，好不亲昵。
    程艺馨组织着语言，许久才声音沉重地开口道：“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是如何相遇的么？如今石灏他…也恢复了自我意识。”
    男人的动作一顿，像是不敢相信似的，重复了一遍，这才逐渐回过神来。
    如果石灏也清楚这是个虚构的世界，按照他的性格，必然不可能逆来顺受，接受操纵和摆布，这也就意味着…以后必然会生出不少事端。
    程艺馨很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告诉韩子琛。
    “看来以后我们得离他远一些。”男主的光环毕竟还在，如果他们靠近石灏的话，恐怕又会再次被支配，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事了。
    无论是谁都不想无端被人操纵。
    韩子琛面色沉重，方才放下的石头再次悬空，让他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时刻保持神经紧绷，否则这根弦断了，一切都将按照未知的方向发展。
    男人的反应实在太过反常，就像是有心事一般，程艺馨忍不住推了推他。
    “你怎么啦，用不着这么害怕吧，虽然他是男主没错，可只要我们离他远点，就不用顾忌他的光环啊…”
    她表现得很乐观，甚至不怎么放在心上，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韩子琛就不一样了，他在意的并非自己的安危，而是程艺馨的心意。
    他很清楚书中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以前就他们俩清醒也就算了，可如今连石灏都恢复了自我意识，这让他无法再自欺欺人。
    按照原有剧情发展下去的话，艺馨很可能会和石灏在一起。
    他原本就是个不知名的配角，而艺馨原本也是要嫁进石家，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换来的彼此守护，绝对不能就此毁灭。
    “你怎么了啊，说句话啊…”程艺馨忍不住推搡着，当真被男人的表情吓了一跳。
    韩子琛强颜欢笑着，轻轻把人搂入怀中，柔声道：“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永远在一起。”
    就算拼尽全力，我也会留你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