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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冰雪洁

      从小区到饭店并没有多远,三帅也懒得开车,一路小跑地穿过小巷来到店里。王月腊正在收桌子,看见他过来,娇笑道:
    “你来得正好,我正准备打烊。”
    三帅呵呵直乐:
    “我最喜欢听你说这句话,你先歇着,我来弄。”他手脚麻利地拆桌子扫地,边做边说:
    “我也是刚回来,出去办事时星星非要闹着跟我一起去。带她到夜市上逛了一圈,买了些衣服,有她的也有你的。她的衣服已经试过,你回家也试试,要是不合身,我明天拿去退。”
    “我又不大出远门,买衣服干嘛,真是浪费钱。”
    三帅笑呵呵地落下卷帘门,在黑夜中搂着月梅的肩走入小巷。小巷幽幽长长,寂静而温馨,两边长满爬山虎的院墙虽然有些斑驳、破落,但在古朴中给人一种家的情怀。微茫的月色将两人的影子映在麻石板上,安静地摇摇晃晃。在这里,时间仿佛是静止的,在这里,温情像无声的流水。空寂的时空中只有他们轻轻的脚步声,而这轻轻的声音更增添小巷那种静谧的美,连三帅这个毛头小伙子也忍不住赞美:
    “我从小到大就在这条巷子里跑来跑去,今天还是第一次发现这破败的地方竟然也美的很。”
    王月梅可不会欣赏他说的美,只觉得巷子安静的可怕,四周黑乎乎的鬼影重重,好像每个角落里都藏着一头噬人怪兽。要是让她一个人回家,她绝对会走大路绕个圈子回去。
    对夜的恐惧,让她紧紧挽住三帅的手,如同少女一样傍依在他身边,轻声问:
    “你们老板叫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擦屁股呗。”郝三帅摇着头,叹着气说:
    “凤儿姐多好的人,又漂亮又有能力,偏偏喜欢上有家室的男人。那男人你也见过,就是林龙豹出事那天晚上到我们家来吃饭的那个。”
    “你是说穿警服的?”
    “不是他,那个叫丁小平,是凤儿姐前夫。我说的那位是坐在凤儿姐左手边,长的很出众的那位。”
    “啊,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王月梅笑道:
    “那个小伙子很吸引人,就像戏里的小生,但又是能带兵打仗的那种人。凤儿让他迷住不足为奇,那天在店里,好多女顾客都偷偷瞅他。”
    “你是不是也偷瞅他好几回,跟犯花痴一样?”三帅打翻醋坛子,鼓着嘴忿忿地说:
    “你们女人怎么回事,都只看人的外表。这个人叫邵国华,儿子和女儿都有六、七岁。他老婆叫罗荷花,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估计有四、五个月大。昨晚上我才认识,长的真是美,比你还漂亮一倍,不,甚少是十倍。”
    王月梅吃吃直笑:
    “你不用故意来气我,小小年纪,醋劲还挺大。”
    “谁吃醋了,谁吃醋了,”三帅梗着脖子说:
    “我才没闲功夫去吃醋。人家就是比你漂亮,比你美嘛。”
    “好,好……”月梅娇笑地在三帅腮帮子上亲一口,笑眯眯地说:
    “你没吃醋,那女人也比我漂亮总行吧。”
    三帅嘿嘿笑道:
    “也不一定比你漂亮,在我眼里最美的是你。可能在邵哥眼里,他老婆才是最美的,所以怕她怕的要死,生怕给他老婆发现自己跟凤儿姐在电梯里亲嘴。不过我也没白去,他答应教我内功,等我练成后,我就可以站在这‘嗨’地一声,把对面围墙打个大窟窿来。你别不信,这叫隔空打物,以气使力。练到极致,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伤人于无形。”
    王月梅咯咯娇笑:
    “我看你是武打小说看多了,快走吧,歆歆还在家等我们呢。”
    “她早睡着,叫都叫不醒,还是我从车上把她背回家的……”
    郝三帅如竹筒倒豆般把一晚上的经历讲给月梅听,最后还长叹一声:
    “唉……可惜那两根鸭脖子,全落到我爸肚子里,下次我多买些回来。”
    王月梅越来越喜欢和三帅在一起的感觉,这个在她眼里还没完全长大的孩子,总能给她带来惊喜和情感的享受。她喜欢听他语气急速,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喜欢看见他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是她在自身的功利和私心下,把这个年青人带入到男女世界,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离不开这个人。曾经有的支配地位在辉煌一阵后,变成从属,而且是没有任何外在压力、心甘情愿的自我改变。
    回到家中,王月梅首先是到房里看看熟睡的女儿,回到客厅里见三帅还埋头在大包小包中,她嗔怪道:
    “干什么呢,还不快去洗澡。”
    三帅嘻嘻笑道:
    “我把你的和小星星的分开来,你们两个身材差不多,我怕搞混啦。”
    月梅坐在他对面,拿起一件衣服在胸前比比划划问:
    “你怎么买这么多,花了多少钱?”
    “一万多块,这些都是经典品牌货,那四件内衣还是纯手工的。”
    “有钱也不能瞎用,一万多块钱都赶上一名老工人一年的工资。”
    “知道,知道。别人都说我跟女人一样唠唠叨叨,你比我还厉害,就跟婆婆一样。”
    三帅拿起一套进口的内衣和一套十分轻薄的外套塞到月梅手上说:
    “你先去洗,洗好后就把这两套衣服穿给我看看。”
    月梅把衣服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
    “这些衣服都要重新脱一把水,明天再穿吧。”
    “只是试一试大小,要是脱水退都退不掉。”三帅脸露坏坏的色笑:
    “别在这婆婆妈妈,快去洗吧。”
    他把王月梅赶进浴室,自己把东西分好,将属于雨歆的衣物提到她的房间。粉色的灯光下,歆歆那张清秀脱俗的小脸露出一抹甜美的邪笑,仿佛是在梦中欺负谁。一双美丽的小脚将薄薄的锦被踢落到一边,魔鬼般的身材闪着柔腻白皙的光,大张的姿势在性感妖媚中,尽显调皮可爱的妩媚风情。三帅摇头轻叹:
    “睡觉都不老实。”伸手替她盖上被子,又怜爱地在她明亮的额头上轻点一下,关掉灯轻轻地退出来。
    给月梅的衣物本想送到她的房里,但想想还是提回自己房中。他怕小星星浑水摸鱼,偷她妈妈的衣服穿。要知道这些衣服是比较透的一种,实在不适合小孩子穿。
    忙完这一切,他见月梅还没从浴室里出来,忙坏笑地推开磨砂玻璃门闪了进去。王月梅“啊”地一声轻呼,笑骂道:
    “你这个坏小子……”
    静静的客厅里,欧式的老座钟“嘀嗒,嘀嗒。”有条不紊地按着自己的节奏摆动,分针一格一格地跳动,渐渐与时针分离,直到形成一百七十五度夹角,月梅才裹着浴巾,拿着新买的衣服,脸色晕红地从玻璃门伸出头,又快速闪入三帅房中。
    不大一会儿,三帅穿着大裤衩从浴室里出来。他并没有急于回房,而是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饮料,拧开一瓶边喝边往房间走。
    王月梅已经换好衣服,在衣柜的镜前左看右看,从镜子中她看见三帅喝着饮料进来,立刻皱着眉头说:
    “刚做完那事不能喝冰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是,是,是……”三帅坏坏地笑道:
    “你是我们家的慈禧太后,你怎么说就怎么是。”他放下饮料,望着月梅丰满婀娜的身姿,由衷地赞美:
    “真是太美啦!”
    “美什么呀?这种衣服怎么能穿的出去?”
    “怎么就不能穿出去?人家敢挂出来卖就应该有人敢穿。你是没到大街上去看,那些大姑娘穿的比你还露。这衣服穿在身上,起码可以让你年轻十多岁,保管别人再也分不出我们俩谁大谁小。”
    王月梅心里喜欢这件衣服,但又怕太暴露,惹的别人说闲话。在农村肯定没有人敢穿这种衣服,但在城市她却拿不准,因为来吃饭的顾客中,确实有些姑娘穿的奇形古怪。她敞开外套问三帅:
    “这种内衣也有人敢穿出去?”
    三帅眼睛里发出野狼般的绿光,舔着嘴唇,笑呵呵地抱住月梅说:
    “你见过谁穿内衣出门,这个只能在家里穿给我看。要是出门穿,那就多加几件衣服遮上,不然走光就亏大了。不过这衣服穿在你身上确实很美,不能拿出来炫耀炫耀真是可惜。要不我们拍几张照片,把最美的青春留下来。”
    王月梅咬着呀,沉着脸说:
    “不拍!”
    郝三帅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戳到王月梅的痛处,他连忙改口说:
    “你真的很美,嫁给我吧。”
    三十五岁的王月梅已经不是少女,尽管她偶尔会展现出少女的情怀,但生活的阅历会让她把感情埋藏在心里,更多地去追求活下去的质量。对她和三帅的未来,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她也不否认自己是爱三帅的,但是,为了生活,她完全可以割舍掉这份爱。现实的境遇和年龄的差矩,让她不敢接受三帅的求婚,怕因此失去刚刚稳定的生活。但能从三帅嘴中听到这样的话,她心里还是很高兴,妩媚地娇笑道:
    “别再胡言乱语,快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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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之高》张玉娘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采苦采苦,于山之南。忡忡忧心,其何以堪。
    汝心金石坚,我操冰雪洁。拟结百岁盟,忽成一朝别。朝云暮雨心去来,千里相思共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