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曹对案我也无回话(一)
邵国华先把老婆送到龙豹公司楼下,然后和凤儿一起带着孩子去报名。报名处摆着五、六张桌子,每张桌子前都是人头攒动。这些家长报完名后还不愿离去,在那打听哪个班级哪个老师教学质量好,希望把自己孩子放在年纪大的老师班上。在他们心目中,老师和医生一样,年纪越大经验越足。可年纪大的大多数在教高年级学生,一年级新生的老师全是穿着时髦的年轻姑娘。
一位头扎马尾巴的小姑娘查看完邵国华带来的一大堆证明和户口本,脆声问:
“你是想把邵玉宝和邵玉秀搁在一个班,还是让他们兄妹俩分在不同的班?”
凤儿问:
“在一个班和不在一个班有什么好处和弊端?”
“好处是彼此照应,坏处就是孩子更多的时候只会跟自己的兄妹玩,缺少和其他孩子沟通的兴趣,而且会互相抄作业。”
秀儿叫道:
“我要和哥一个班,他太老实,会被人欺负。”
老师吃吃直笑,对秀儿说:
“欺负同学可不是好孩子,同学之间要相互帮助知道吗?”
邵国华道:
“还是放在一个班吧。”
老师点点头,在登记本上写上邵玉宝和邵玉秀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又问邵国华的姓名和联系方式,接着抬头问凤儿:
“妈妈叫什么名字?”
凤儿的脸顿飞起一朵红云,心里却特别的甜蜜,但这甜蜜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秀儿的话无情打碎:
“她不是我娘,她是凤儿阿姨。我娘叫罗荷花,电话是……”
老师登记完后说:
“明天会公布孩子们分的班级,九月一号正式上学。”
国华连声道谢,带着两个孩子从人群里出来,凤儿悄声说:
“你们等一下,我去找找校长,他和我哥是同学。”
邵国华道:
“事情已经办好,何必再去麻烦别人。”
“你傻啊,没看到那些家长报完名还在打听哪个班好,哪个老师好嘛。”
她走到一名老师面前去问校长室的去处,小宝嘟着嘴问:
“爹,我和妹儿不能回镇上去念书吗?这儿的小朋友我们都不认识,镇上的我都认识,还能叫出他们的名来。”
没等国华开口,秀儿就反对:
“回镇上干嘛,除了我又没有谁愿意做你女朋友,我骗别人吃的给你,你还不乐意,偏要去跟别人打架,打又打不赢别人。”
国华呵呵直笑,摸着小宝的头说:
“咱们家在这里,以后要把根扎在这地方。那些小朋友不认识不要紧,过几天就会认识。重要的是你们要主动跟同学好,乐于助人就能结交很多朋友。”
他见凤儿还没过来,接着又教育两个孩子:
“上学后就不是小孩子,要学会自己管自己,认真学习,不准打架。在家要帮娘做家务,没事时要陪老舅逗乐子,还有武术和气功每天都要勤加练习。我每个礼拜检查一次,你们要是偷懒做不到,就小心那根小皮条。别以为我舍不得打你们,你们要是做不好,我一定会重重处罚,听清楚没?”
秀儿直叫苦:
“我这么小就要我做这么多事,还不要把我累死啊,我跟哥到大妈家去住,不做你女儿。”
邵国华嘿嘿直笑:
“你以为在大妈家就没事啊,小时候我跟你大哥没少挨你大妈的打,不信你等你哥回来探亲时问他。平时大妈会由着你们,但学习和练武,你大妈管的比我还严……”
凤儿满面春风地从校长室出来,娇笑道:
“搞定,他记下小宝和秀儿的名字,答应放在最好的班。”
邵国华对小宝和秀儿说:
“我要跟凤儿阿姨去医院看病人,你们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到大妈那去玩?”
小宝立即雀跃地说:
“我要到大妈那去。”
等邵国华和凤儿安顿好两个孩子,赶到县医院时将近中午。独狼闭着眼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听到动静忙站起身说:
“老太太已经脱离危险。”
凤儿见他满眼血丝,关心地问:
“昨晚没睡好吧?”
“她大哥和大姐一家人在外旅游,小哥又出差,幸亏发病时小嫂子在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邵国华笑道:
“看来昨晚把你累的够呛,你现在找个空床铺眯一会儿,回头我叫你。”
两人推开病房的门,老太太斜靠在床头,鼻孔里还插着氧气管子,但精神却很好,不等凤儿开口说话,就自顾自地说起来:
“你看看凤儿,都带着男朋友来看我。再瞧瞧你自己,到现在还单着。兄妹几个就你最淘人,最小的侄子都读初中,也不想想你跟你小哥隔几岁。再不结婚,侄子都要赶到你前头。唉……你爸在世时他说两句你还听,我说话就跟对牛弹琴一样,这心脏病就完全是被你急出来的。你要是早结婚生子、成家立业,我也就不用操这份闲心。”
凤儿把水果篮放在一边,娇笑地说:
“阿姨,你别太担心,追求明霞的男孩子很多,她在挑一位最合适的人,只要相中,马上就会结婚。”
“你不用哄我开心,我还不知道她啊。挑!挑什么啊挑!就是以前挑花眼所以现在才嫁不出去。她只要带个男的回来就行,哪怕缺胳膊少腿我都愿意。”
明霞怕唠叨,又想让老太太宽心,嬉笑地说:
“这话可是你说的,其实我早就谈了,怕你不同意才没说,你以为叫个小伙子就能在医院里跑上跑下的陪你一宿啊。”
明霞的小嫂吃惊地问:
“你说的是门口小伙子?真的假的?”
刘明霞指着国华和凤儿说:
“这事哪有骗人的,不信你问问他们俩。”
凤儿和国华知道明霞在骗人,可怎么也戳不开这个骗局。迎着老太太的目光,只能含含糊糊的点点头。
老太太道:
“人长的是有些寒碜,但心眼儿不坏,看上去挺忠厚。过日子嘛,就要找这种靠得住的男人。很好,你去把他叫进来,别凉了他的心。”
国华笑道:
“姐夫昨天一宿没睡,我叫他在外面空床上休息一会儿。”
老太太狐疑地望着国华,问道:
“怎么叫他叫姐夫?你不是凤儿对象啊?”
邵国华是这两天叫顺嘴,一时没改过来。正寻思该如何圆这个谎,刘明霞已经代他说:
“妈,你不认识他啦?他是我高中的同学,就是那位会弹古筝的同学,邵国华。有次学校开演唱会,你还在我面前夸奖过他。他小我月份,所以叫我叫姐,跟凤儿姐准备在年底结婚呢。”
邵国华只是随口说一句,没想到把自己也扯进去,这可是在自己的家乡啊,千万不要流传到外面去。但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刘明霞的小嫂子,和凤儿的哥哥嫂嫂是同一所学校的老师。
老太太盯着国华看很久,叹口气说:
“唉……我说怎么看的眼熟,原来是你啊。”
这一声叹气把国华和凤儿都弄得莫名其妙,只有明霞心里清楚她妈为什么会叹气。她把国华和凤儿送出病房外,见独狼还在长椅上眯着,立刻拍醒他,歉意地说:
“只怕要委屈你在这多待几天,我妈以为你是我男朋友。”
“没事。”独狼无所谓地对国华说:
“你回去跟丽娘说说,免得她多心。”
邵国华点点头,跟凤儿从医院里出来,又到县委大院看看黄老爷子,顺便陪着老人吃餐中饭,接着马不停蹄地赶回市里。本来他是想接两个孩子回家,但凤儿纠缠道:
“你不是承诺每天下午抽两个小时陪我跳舞吗?怎么,又想食言啊。”
没耐何,分身乏术的邵国华只得掏出电话对荷花撒谎。两人换上舞蹈服装在音乐声中起舞,封闭的空间和过多的身体接触,一种缠绵蕴藉的情调让他们双眸迷离。
一曲终了,邵国华逃也似地跑到冰箱处拿一瓶冰水,咕嘟咕嘟的连喝好几口。凤儿脸上布满红晕,走到阳台上将布帘从中拉开一角,望着对面的楼房,似乎看见有人在晃动。心想这个时候荷花应该没下班啊,难道家里进贼?她凑在望远镜前细看……
邵国华走到阳台准备跟凤儿告辞,见她翘着屁股扑在望远镜前一动不动,他心动地用手揉上一揉,咽口唾液问:
“看什么呢?”
黄琳凤也不做声,红着脸把位置让出来。这是邵国华是第一次看见荷花与传贵单独在一起,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可亲眼看见的这种视觉冲击,仍让他内心翻江倒海。
凤儿悄声问:
“他们不是离了吗?”
“离是离了,但夫妻情份还在。”
“你能忍受?一点都不吃醋?”
邵国华看见妻子头从传贵腿上抬起来,起身从阳台晾衣架上取下一条毛巾,擦擦自己的嘴,又转身把传贵从躺椅上扶起来,递上拐杖,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这才立起身对凤儿淡淡笑道: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生活,结婚前荷花就已经跟我说她不能抛弃传贵哥。”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哪怕是丁小平,都不会像你这样。”
邵国华突然把凤儿拉进自己怀里,狂野地甚至带些粗鲁的去亲吻,迫不及待的要去剥掉那层薄薄的遮羞物。
黄琳凤终于迎来她期盼已久的这一刻,柔柔呓语:
“抱我去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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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
曹雪芹
两个冤家,都难丢下,想着你又惦记着他。两个人,形容俊俏都难描画。想昨宵,幽期私订在荼架。一个偷情,一个寻拿;拿住了,三曹对案我也无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