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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结上桂枝香

      秋天是位优雅的女人,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幽柔、寂寞的美,滚滚红尘难掩绝世容颜。秋天是位平和的绅士,没有春的萌动,夏的火热,却在风清云淡中思绪万千。秋天是位多愁善感的书生,在一丝伤感,一丝闲忧中,品出人生的酸甜苦辣。这是诗一样的季节,清爽的微风,歌唱着痴情的幽梦。撩人的秋意,弥漫着孤寂的眷恋。
    在美丽的秋色中,九龙湖教堂迎来一对新人。他们不是主的奴仆,甚至连张结婚证都没有,仅因为邵国华曾帮过教堂的牧师,便应了耶稣说的话:“上帝所配的人便不可分开,这一生一世的爱情,因为今天而完美。”
    为了这场婚礼,黄琳凤绞尽脑汁,一方面刻意不想引起众人的注意,而另一方面又想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她没敢通知家里,就连她嫂子也是从明霞那得到的消息,还千嘱万咐求她别跟哥哥和爸爸说。倒是对她的老师胡蕴菲没有隐瞒,夫妻俩不但亲自赶来,还带来几位与凤儿要好的大学同学以及他们的伴侣,这才使婚礼不至于过于寒酸。
    而邵国华能通知谁呢?一旦给家里亲戚知道,哥嫂就不会饶他,也极易传到荷花耳朵里。自己的同学都是漳河县人,有一个嘴不把风的,整个漳河人都会知道。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荷花是他老婆,传到他们那,自己那点形象将荡然无存。所以男方就只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连伴郎也是临时由三帅来充当。
    随着神圣的《婚礼进行曲》在高高的教堂里回荡,艳光四射的凤儿,身穿洁白的婚纱,挽着陈晓阳的胳膊,漫步在鲜红的地毯上,在这神圣的婚姻殿堂里,她将把自己一生的幸福托付给站在神坛前的那位年轻人,这一刻她无疑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一身黑色长袍的神父,点头示意音乐停止,他轻咳一声,开始致词:
    “今天在此圣洁庄严的圣堂中,我们聚集在一起,在上帝的注视下,在来宾的面前,来见证邵国华弟兄和黄琳凤姊妹这对新人的神圣婚礼。神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这是上帝从创世起留下的一个宝贵财富……”
    新娘的美丽、高贵和端庄,让明霞羡慕和妒忌,新郎的英俊、儒雅和潇洒又让明霞如痴如醉、恋恋不舍,甚至在这庄严神圣的地方,歪歪起那一套笔挺西装所掩盖的野性,臆想着此刻是自己站在他的身边。可唱诗班的朗诵声打断她瑰丽的绮梦: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接着邵国华和黄琳凤在神父的指引下宣读自己的誓词:
    “我邵国华(黄琳凤)接受你黄琳凤(邵国华)成为我的合法妻子(丈夫),从今以后你是我生命中的伴侣。无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无论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都会珍惜我们的情义,用一生去爱你,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我向上帝宣誓,并向他保证我对你的神圣誓言。”
    看到两人在教堂里签署婚书,刘明霞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去自艾自怜,尽管她心里痛的滴血,但还是面带微笑,轻声问身边的丁小平:
    “你此刻的心情怎么样?是不是有些后悔?”
    丁小平无所谓的耸耸肩,小声说:
    “我的心情就像是我姐姐出嫁时一样,没有后悔,只是想她以后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越来越幸福。”
    “你倒是挺豁达,要是别的男人亲眼看到自己前妻牵手他人,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凤儿的关糸,我们是姊妹,不是夫妻。”
    “还把自己当女人啊,昨天晚上你怎么没把我当姊妹?”刘明霞轻轻嬉笑:
    “耶和华取了男人一根肋骨,造就了女人,所以男人会为女人而拼命,并在意识中霸占她们,因为那是他骨中的骨,肉中的肉。你昨天不是也把我当成骨中骨,肉中肉。瞧瞧凤儿姐多美,连我都心动,你就不想尝尝个中滋味?”
    表面上刘明霞是开着没有油盐的玩笑,心底里却是希望丁小平能忌妒,唤起一点他对凤儿的贪恋之情,从而在黄琳凤和邵国华之间插上一脚,搅乱他们之间的关糸,让自己有可趁之机。这也是她故意在丁小平面前露出凤儿要结婚并把他带到现场的原因,但丁小平无动于衷,浅浅一笑:
    “我不是自恋的人,不会对自己的身体动心。”
    刘明霞在心里暗骂:
    “你个死玻璃,做女人没本钱,做男人又是银枪蜡样头,还比不上邵国华一根汗毛。男不男,女不女,谈个屁自恋。”
    她没再去逗丁小平,拿眼定定望着邵国华。国华感受到她火辣辣的目光,这种光束就像一根针,扎得他很不舒服。好在婚礼仪式已近尾声,神父满脸笑容地宣布:
    “我奉至高的圣父、至爱的圣子、至圣的圣灵宣告你们成为夫妇。上帝所结合的,人不可分开。上帝与你们同在,直到永远,阿门!”
    这种很有仪式感的婚礼,不但赋予邵国华和黄琳凤神圣的责任感,也让郝三帅怦然心动,失神地联想到自己,直到伴娘拉他一把才醒过神来。这位伴娘是凤儿的大学同学,人长得貌美如花,却也是位大龄剩女,她拉着三帅一起下去抢新娘抛的鲜花。
    来参加婚礼的人中,没结婚的没有几个。为了不至于冷场,刘明霞和丁小平也站在抢花的人群中。要依以往的个性,明霞定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可今天她却没有一点抢花的兴致,只是面带微笑静站在后面充个人数。可那束鲜花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径直朝她飞过来,像是有人故意塞到她手中似的。郝三帅呵呵笑道:
    “以前你总抢不到,这回却跟捡一样容易,看来我得早点准备好份子钱。”
    邹丽走过来对明霞戏笑:
    “恭喜!恭喜!你终于抢到一回。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准备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有个鬼心上人,”刘明霞嗅着花香,笑眯眯地说:
    “我看上的人都成为别人的丈夫,看上我的人,我又没眼去瞧他。看来阿佛洛狄忒在逗丘比特玩呢,你们说叫我嫁给谁去?”
    “爱情来了就是一瞬间的事,谁也挡不住。今天你还是孤家寡人。说不定明天走在大马路上就会和某人对上眼,那深情的一瞥,带给你一生的悸动。”三帅讨好地说:
    “你要是不愿意要就给我吧,我拿回去给我们家小星星。”
    “想的美。”明霞把花往怀里一收,奚落道:
    “我发现自从你和那位小姑娘订亲后变得越来越吝啬,这么长时间没看你请我们吃过一餐饭,现在还要拿我的花去献殷勤,穷的连买花的钱都没有?”
    “我现在是真的穷,钱在我这只是过趟路,”郝三帅摸着鼻子苦笑:
    “用一分钱都要记帐,唉……”
    刘明霞乐道:
    “我明天走路上班,你要是能找个在大马路和我深情一瞥的人,我给你一大笔媒人介绍费。”
    丁小平开着玩笑说:
    “还要找什么,嫁给我啊,我可以把你当一辈子的公主。”
    “好啊,做个官太太也不错。”
    别人听不出明霞的话,邹丽却知道她是有感而发。在去酒店的路上,她故意拉着刘明霞落在最后面,悄声问:
    “心里是不是很难过?”
    “难过又能怎么样,难道把他抢走。”明霞做个怪脸,一幅调皮的模样,望着邹丽手上的文件袋道:
    “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哦,是他们教堂的婚书,三帅叫我放在包里,回头再给凤儿姐。”
    邹丽打开包包,准备把婚书放进去。刘明霞娇笑道:
    “给我瞧瞧,我还没见过教堂的结婚证是什么样呢。”她从邹丽手上拿过婚书,稍稍看一眼说:
    “回头我给凤儿姐吧。”
    邹丽不疑有它,任由明霞放进包里,轻声道:
    “你和独狼走的挺近啊,听说他还住在你家?”
    “他离婚后没地方去,暂时在我那落落脚。”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影响不好。”邹丽劝道:
    “你从未让男人进过你家,要是没有那意思还是叫他搬出去,不要给人造成错觉。反正我觉得独狼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也许是我多心。”
    “我和他!怎么可能!”刘明霞半开玩笑说:
    “你是怕我年纪大没人要吧,就是没人要我也不会找个矮冬瓜啊。放心,我跟他什么事也没有。他只是我手下得力干将,为人倒是很忠诚老实。这一说就说起你来,你打算什么时候从华强出来?”
    “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前几时在家养胎,没能帮邵国华什么忙,工资还照发。现在就走感觉对不起他,何况公司还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华强一直都还可以啊!”
    “唉……开公司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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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江仙
    宋代.无名氏
    乐奏箫韶花烛夜,风流玉女才郎。
    同心结上桂枝香。
    如鸾如凤友,永效两双双。
    莫把画堂深处负,笙歌引入兰房。
    满斟玉醉何妨。
    南山堪作誓,福禄应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