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跟贺耔耘见面，每次都是他在微信上要求的，问她什么时间方便出来，夏汐说个时间，商量好地方，然后两人见面。
    暑假里是这样，但开学后半个月，他没再找她。
    夏汐于是在微信上问他：【你最近挺忙的？】
    贺耔耘直接给她打了视频过来，“你在哪？”
    “我在学校宿舍啊。”
    贺耔耘心里翻腾着，这阵子他忙着功课努力忍着不去找她，但现在听到她的声音就有点控制不住了，本来想耍贫嘴调侃她是不是想他了，却又说不出口，想她想得心里酸得很，竟有些承受不了她跟他说“不想”或者“没有”，所以干脆不嘴欠。
    “这次月考过了我们见面好吗？”他道。
    “你月考什么时候？”
    “还有半个月。”
    “行。”
    贺耔耘知道，他不要求现在见面，等于是把她往别人那里推，他这样说多多少少心里希望她开口说她现在就想见他，那他还管什么学习，翘课也要去找她，可她还是很冷静地说“行。”
    于他，她已经长在他心里。
    于她，他不过是她炮友中的一个，他没时间她找别人就是了。
    他觉得是她在折磨他，但他又明白是他自己在折磨自己。
    心里笑了一下，他又道：“夏汐，我这次真的会考年级第一。”
    这头的夏汐莞尔，这话他已经跟她说了五六回了，看他现在这个劲头好像真的有这个决心，不过她不懂的是，他想要考第一的动力是什么，以前他说他考第一了他要她答应跟他做炮友，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是这样的了，他还想怎样？
    虽然不懂，她也没开口问，突然开窍了想要拼搏了呗。
    “知道了，好好加油！”她这样说。
    ——
    叁中月考那天，考完上午的数学，陈伟航交卷出教室，一个他们班上的长得挺漂亮但成绩一般的女生，跟着他交卷跟着他出来，喊住了他，“学神！”
    陈伟航有些意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事？”
    女生走到他身边，灿然地讨好地笑了笑，“今年高叁了，我爸妈说让我多跟成绩好的同学玩，你是咱班咱年级成绩最好的，所以——嘿嘿，我想跟你做朋友。”她从包里掏出一盒酸奶，硬塞到他手里，“喏，请你喝酸奶！”
    女孩给完酸奶，笑着快步走开了。
    她走到拐角处，探出脑袋看站在原地拿着酸奶发呆的学神，拿出手机给人发微信：【我给出去了啊，记得你欠我个人情。】
    对方回她：【OK，知道了。】
    ——
    月考结束后，第二天成绩就出来了。放学后贺耔耘喜滋滋地给夏汐打电话，“我月考完了，今天我们见面吧，我有东西给你看。”
    夏汐晚上没什么事，就答应他晚上去紫阳尚苑找他。
    结果贺耔耘给她看的东西就是他们学校这次月考全年级成绩排名，他真的考了年级第一名。
    “怎么样？”他双手抱胸站在夏汐坐着的沙发旁边，眼里满是得意之色，像是考了双百等待家长表扬的小学生。
    “不错，挺好的。”夏汐道。
    就这？
    贺耔耘脸垮了下来，“你这反应也太淡了吧！我年级第一，我好不容易考的我！”
    “我是挺意外的。”夏汐手上是一张年级成绩排名表，她在上面找了找，“你们年级不是有个很厉害的学神么，他叫什么？你考第一，他考第几名？”
    “你管他干什么！”贺耔耘夺过她手上的表，“反正我是第一。”
    夏汐笑了笑，摇了摇头，“你考第一，我也挺替你高兴的，但我又不是你爸妈，现在我也不是你老师，你不会还要我奖励你什么东西吧？”
    “要啊。”
    “要什么？”
    贺耔耘坐到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低下来，凑近她额头抵着她的，“我要舔遍你全身，再肏你，狠狠肏你，肏到你求饶……”
    面贴面，彼此的体温升高。
    夏汐勾住他的脖子，眼眸里有了欲色，她勾起唇角，“听起来，不像是对你的奖励，像是对我的呢。”
    贺耔耘的脑子已经被欲望占据，“……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压下来吻住了她。
    其实他拼命地想考年级第一，不为她表扬也不为她奖励，他只是想着，把鸡巴肏进她身体里的自己，不是个那么一无是处的人。
    ——
    月考之后学校就放假了，徐盈莹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手里提着一大袋这个星期换下来没洗的衣服准备拿回家机洗，正在公交站等公交，眼睛望着公交车驶来的方向，没看到她要坐的那辆，她转过脑袋来发现有人不知他从哪儿冒出来的就站在她身后，她吓了一跳，“你干嘛？”
    陈伟航连拉了几天肚子，人都是虚的，脸色苍白，“我们没什么仇吧？”
    徐盈莹心虚地拿出嘴里的棒棒糖，“你什么意思啊？”
    “你给我的那盒酸奶有问题。”
    “你别瞎说，我看了的没过期！”她狡辩。
    “是没过期，但是我后来才发现盒子旁边有个针尖小眼，肯定是被动了手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喝都喝了还留着盒子干嘛——”她出口才发现自己不打自招了，连忙摆手，“不是的，我没有——”
    “果然是你！”陈伟航还要上前逼问，徐盈莹突然指着他脑后喊：“啊，那是什么！”
    陈伟航下意识转头去看，徐盈莹就趁着这个机会跑走了，正好她等的公交车来了，但陈伟航并不打算放过她，追了上来，她慌乱中把手里的那包衣服抛了出去——
    她顾不上管衣服，跳上公交车走了。
    于是人们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男高中生站在公交车站前，头上顶着一件看上去并不怎么干净的少女内衣，脸色越发苍白，仔细看，还能看到他因为生气身体在微微发抖。
    徐盈莹是贺耔耘新补课老师的妹妹，偶然一次她来找她哥他们认识的，听说她跟陈伟航是同班，他就买通了她帮他给学神下了泻药。若干年后徐盈莹跟陈伟航已经修成正果，而他还在给夏汐当炮友备胎苦哈哈，徐盈莹跟他讨要当年的人情，他不认：“要不是我，你跟你家那位八竿子打不着，我看是你欠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