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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从天亮站到了太阳下山,她站的头晕眼花摇摇欲坠,累的头脑都开始发昏。自小叫娇生贵养的身子,差点儿都跪下去。
    殿下却还是不肯见她。
    周承微在外,等的心如死灰。屋子里,玉笙也等的脸色发白。
    “周承微怎么还不走。”她踮起叫脚尖,从窗棂缝隙里往外看了一眼,两个时辰站下去,平日里干重活的宫女都难以坚持。
    可周承微却咬牙硬生生的站了下来。
    “她站着,你坐着,你要是觉得她累,可以开门叫她进来。”书案后,陈琢正在看扬州贪税案的卷宗。
    贺府被抄,贺丛文秋后问斩。
    其中牵连着河道总督陶志明,另两江总督江和,统统落马。
    扬州之事暂且告一段落,他手下的李中元也顺利晋升为扬州知府,马上上任。
    悬挂在心中的石头落地,陈琢面上付出几分笑意来,瞧见在门口急的团团转的小人儿,面上便付出一丝笑来。
    “过来。”他朝她招了招手。
    玉笙扭头,瞧见那眼神膝盖就是一软,目光露出几分求饶:“周……周承微在外面呢。” 她用膳之后就不该睡,等醒过来外面户部侍郎等人已经来了。
    如今周承微又堵在外面,她进退两难。
    “我知道。”手心之中一片柔软,太子捏住她的掌心,拦住她的腰让她双腿跨在自己腰上:“所以,待会你声音要叫小点。”
    如玉般的膝盖绷直,随后又蜷缩。
    玉笙嘴里咬着肚兜的下摆,裙子堆在了腰上。双腿哆哆嗦嗦下来的时候,她想着,幸好殿下女人多,否则她一个人是万万受不住的。
    第26章 甜香 这香味跟刚刚玉奉仪身上的一模一……
    玉笙是在半夜被送回来的,双腿微微颤抖着,每走一步都在哆嗦。
    周承微回去后就叫了太医,说是犯了头疼病。她到底还是没忍住,派人去长乐宫去请殿下,太子却是没来。
    玉笙缩在床榻上,三七拿着药膏给她上药。
    “太子瞧着这样温润,怎么……”那如玉的肌肤上,印子就没下去过。玉笙将半褪的衣领笼起来,虚虚晃晃的寄在了腰间。
    三七瞧了一眼,都觉得眼热,主子这身段生的可当真好看。
    修长的身姿婀娜,凹凸有致。一把就掐的住的小蛮腰上,丰润的高高挺起,从背后看过去,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下,曲线流畅优美。
    香娇玉嫩,连她瞧了不知多少遍都觉得诱人。
    三七赶紧收回视线,心中忽然觉得这也怪不了殿下了,连她个女人瞧着都觉得把持不住。
    玉笙喝了口茶,在书房那一弄她严重脱水,回来的路上连喉咙里都是干的。连着两盏茶水下去后,玉笙放下手中的杯子,扭头问:“今日我不在,可有什么事?”
    她出去一般都是瞒着的,留着三七在屋子里给她打掩护。如今殿下要她去的次数越来越多,的确是不能再继续瞒着。
    “有……有。”三七红着脸,赶紧撇过头。
    挠了一下脑袋,让自己回过神来:“下午的时候,东偏殿的刘奉仪忽然来了,奴婢说小主在午睡,这才搪塞过去。”
    “刘奉仪?”
    玉笙的脑子里闪过刘奉仪那张冰霜如玉的脸,平日里这位刘奉仪恨不得将眼睛放在头顶,两人一西一东,这位刘奉仪是头一次来自己这儿。
    “是。”想了想,三七还道:“ 当时奴才瞧见刘奉仪的脸上都红了,好像是周承微撒气撒到了刘奉仪身上,打了她一巴掌。”
    “ 她胆子这样大?直接动手打人脸?”
    刘奉仪的性子这样傲,周承微这样简直将她的脸给扯下来往地上踩。太子的后院当真是牛鬼神蛇都有,她若是贸然闯进去,怕是第一个对上的就是这位周奉仪。
    翌日一早
    玉笙前去给太子妃请安,周承微昨日丢了面子,今日一早便请假没来。
    令人震惊的是这位刘奉仪,骨子里就带着傲骨,昨日被打了,今日顶着一张略微发肿的脸就来了。
    太子妃那样温温柔柔的一个人,瞧见她这样,吓得不行:“怎么了这是?”她招手让刘奉仪上来,仔细端看她的脸。
    刘奉仪素来面无表情,被太子妃拉着手也只是摇着头道:“没事,多谢太子妃担心,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玉笙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都能瞧见刘奉仪脸上发肿起来的指印。当着众多人的面,太子妃没说什么,但让人散了之后,特意让刘奉仪留了下来。
    “这个周承微……”太子妃摇摇头,怜惜的对刘奉仪的手拍了拍,扭头吩咐:“之前殿下给本宫的那盒祛疤膏,你拿过来给刘奉仪。”
    丁香站在身后,愣了愣,随后立马扭身去拿了。
    “这去疤膏的药效极好,是四川进贡给陛下的,皇后娘娘怜惜太子,这才赏了一些。”丁香将手中的去疤膏双手递上去。
    “奉仪小主,我们娘娘都待舍不得用呢。”
    手中的去疤膏是用描了金边的青花瓷盒装着的,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听到宫女这样说,刘奉仪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显然有些无措。
    “这……这东西这么珍贵,妾身不配。”
    “胡闹。”太子妃怜惜的看着她的脸,摇头:“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一张脸,要是伤了可如何是好?”将刘奉仪握着药膏的手合住,掌心拍了拍,太子妃笑道:
    “东西再珍贵,你用了治好脸日后好好伺候殿下,就是没辜负我一片苦心。”
    刘奉仪回去后,心中还是一热。
    太子妃娘娘这是第二次提起伺候殿下了,她没入东宫之前,就听说过太子妃娘娘。太子妃的名声在外是说的出的贤惠。
    府中上下的女人们,从未说过太子妃有善妒之名。
    “看来娘娘是真的……”刘奉仪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身侧,宫女听的没头没脑:“小主您说什么?”
    俩个已经到了长信宫门口,看着那熟悉的大门,刘奉仪却是感觉到窒息。
    周承微欺人太甚,却有一句话说的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入东宫这么长时间殿下还没宠幸过她,也难怪周承微看不起自己。
    咬着牙,刘奉仪面上有些红,却还是道:“你待会儿去御膳房塞点银子,让人帮着熬碗参汤。”头一次琢这样的事,刘奉仪浑身上下都不自然。
    小声儿却又飞快的道:“待会儿殿下回来了,你亲自送到书房去。”
    太子晌午回来,便收到了刘奉仪送来的汤。
    前院,太子妃那儿也得了消息:“是个聪慧的。”太子妃素来不爱出门,在屋子里不是看账本,就是在赏画。
    此时正站在书案前,对着一幅《雨夜莲叶图》正看的出神。
    听见丁香的禀报,也只是笑了一句:“汤可送进去了?”
    “没。”丁香摇着头,“殿下哪里接过汤啊。这刘奉仪刚入府不懂这些,日后还是需要娘娘教才是。”
    “教本宫倒是愿意。”只是一手调教出来的,殿下未必会喜欢。
    太子妃对着手中的画,悠悠道:“像这种才刚入府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由着她去闯,殿下指不定还会怜惜一些。”
    她们这些后院里待久的,殿下早就没了新鲜感了。只是那周承微还当自己是小姑娘,以为自己还年轻。
    太子妃轻笑一声,面色清冷眼神冷淡:“这几日有周承微再闹,府中上下都热闹了。”
    ——
    “这刘奉仪送汤水,主子也受牵连。”
    外面,天早就黑了下来,雾蒙蒙的一片中,哭喊声格外的清楚。
    刘奉仪刚派人去送汤水回来,这边周承微便让人拿捏住了那送汤水的小宫女。
    “让你说娘娘坏话。”三月里的天夜晚还带着冰冷,刘奉仪身侧的贴身宫女被压在地上,前方两个嬷嬷人高马大,按住她的肩膀拿竹板子抽打着脸。
    “是这张嘴说的主子坏话。”又是一竹板下来,小宫女被打的头猛然往旁边。十几板打在脸上,脸红肿的像猪头。
    两颊更是被打的满是血丝,几板子下去,那宫女的脸上被抽的满是红血丝。
    “够了,别打了。”刘奉仪跪在地上,拉着那嬷嬷苦苦哀求,半夜里都下了匙。唯独长信宫中灯火通明。
    周承微派人将太师椅搬到外面,冷眼瞧着这一切:“打。”
    美人躺在太师椅上,眼眸之中全是冷意,她昨日去了殿下书房,今日刘奉仪就敢来打她的脸,去给带殿下送汤。
    “太子妃娘娘不是喜欢你么?”
    周围,竹板子扇在脸上的声音啪啪作响,那宫女被打的鼻涕眼泪齐流。周承微冷笑的冲着底下道:“将奉仪小主给拉起来,生的这样娇嫩待会儿磕了碰了,省的又去太子妃娘娘面前去告我的状了。”
    嬷嬷们拖着陆刘奉仪就往旁边扯。
    那小宫女被打的脸都快要烂了。
    玉笙走过来,瞧见这样子,脚步都停了下来。身侧,三七的声音哆嗦着,显然是害怕:“姑娘,我们还要去么?”
    “不是我要去,是不得不去。”长信宫中就住了她们三人,周承微与刘奉仪闹事,她躲在屋子里看似安全,却是最不安全的。
    明日一传出去,四处都是她冷漠无情的说法。
    在这样的深宫大院中,谣言能够要人的命。她不是多管闲事,她是自我保全。
    何况……这大半夜的,周承微为何要闹的这样人尽皆知?还不是杀鸡给猴看,让她与刘奉仪都不要打殿下的主意。
    那宫女不过是命不好,可怜无端撞倒枪口上,被周承微当做那只鸡了。
    咬了咬后牙槽,玉笙走了上去,刚靠近,周承微便是瞧见了:“打扰了玉奉仪睡觉了这是?”周承微皮笑肉不笑的,对她过来却是半点不惊讶。
    玉笙低着头,道:“娘娘这大半夜的,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倒是无端伤了自个的身子。”
    “这宫女嘴巴大,背后议论主子。”四周传来血腥味,周承微却是当没闻到,捧起茶盏喝了一口轻仰着下巴:“我不过是打她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看日后宫中上下还有哪个宫女嘴碎,敢在背后说主子坏话。”
    玉笙看了一眼跪在身后的刘奉仪,她面上素来的沉着冷静全都消失不见,此时灰白着一张脸,惨白的摇摇欲坠。
    玉笙瞧了不忍,低下让人先将瘫在地上的刘奉仪扶了起来。
    她附身往下,身上传来一阵甜香,刘奉仪被她搂着起身,站直了身子才回过神。
    “夜里风大,刘姐姐若是受了惊,病倒可就不好了。”玉笙说的这儿,对着周承微道:“娘娘更是金尊玉贵的,何必为了个宫女生气?”
    又是一声‘啪’那宫女低头咳出一口血来。
    周承微眉心立马拧了拧,面上满是嫌弃。玉笙撇过头朝着那宫女脸上看了看,竹板子打脸,脸不会破,但是痛却是最重的。
    周承微毕竟也怕闹出了事,不然也不会等到半夜才动手了。
    想到这里,玉笙掐了掐掌心,道:“娘娘,再这样下去,那宫女半条命都没了,不说别的,就说院子里有个病人那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