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院士...”
    “不好意思啊。”
    此刻，
    在办公室内，一位中年男人正满脸歉意地冲面前的年轻人说着话，他就是这个研究所的负责人，而他面前的年轻人便是徐茫，当负责人接到电话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而反复确认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徐茫来了，这突然到访是不是藏着什么意思？
    “让您在外面等候了这么久。”中年男人苦笑道：“话说您过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不然我们直接去机场接您了，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乌龙事件。”
    “哦...”
    “我只是路过，单纯的路过而已。”徐茫笑呵呵地说道：“顺便来看看你们研究所的环境，对了...孙所长，你们研究所怎么感觉冷清清的，似乎没有什么人...”
    “最近挺闲的。”这位孙所长说道：“目前只有两个科研项目在进行中，所以...”
    “两个...”
    “好像有点少。”徐茫皱着眉头，认真地说道：“这样岂不是很难维持科研人员吗？你们研究所一共有多少人科研人员？不要对我有什么隐瞒，我希望你可以实话实说。”
    听到徐茫的话，
    孙所长愣了一下，很明显...眼前的徐茫院士肯定知道了点什么，的确最近研究所出现了一些事情，导致人员大面积离职，而且这件事情被传得满大街都是。
    “一共二百来人。”
    “目前只有...只有三分之二的科研人员在工作。”孙所长苦笑道：“徐院士...我们研究所正处在一个非常艰难的时期，内部的结构出现了问题，人员结构出现了裂缝。”
    徐茫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我听说了...一位高层带着二十多位科研人员离职，在外面创建了一家公司，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情？”
    “...”
    “对！”孙所长认真地说道：“的确有这件事情。”
    徐茫听到孙所长的话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说什么，低头沉思了很久，才开口道：“话说...大型对撞机的其中一个部件是不是你们研究所承担研发的？”
    “对！”
    “应该是速调管振荡器。”孙所长说道：“目前来说...进度好不错，但也没有好到马上能够研制出来的程度，因为之前国内没有任何研发速调管振荡器的经验，我们都是从零开始...”
    的确，
    徐茫知道速调管振荡器在国内没有任何研究经验，但是...他在意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另外一件事情，很明显...这个研究所是没有资格承担研制速调管振荡器的任务，可是为什么就拿到了任务？
    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搞鬼？
    孙所长？
    还是他认识的人？
    这一切的一切让徐茫很茫然，他迷茫地是因为...这些人的胆子不是一般大，竟然在这个项目里面搅浑水，不知道这个项目多少的重要吗？
    有时候，
    徐茫觉得自己还是低估某些人的冒险精神，明明知道被抓到会严惩，结果还是这么做了...这群人是不是疯了？
    “孙所长...”
    “既然如此的话，我也就是实话实说了吧。”徐茫严肃地说道：“其实你们研究所应该没有研发速调管振荡器的资格吧？你们能够拿到这个任务，恐怕...采取了不正规的手段，我没有说错吧？”
    “...”
    “徐院士...我们研究所可能存在诸多问题，但其研究能力绝对不凡。”孙所长认真地说道：“这一点请您放心，毕竟我们有很多的专利，这些专利在国际上也很有名。”
    “是吗？”
    “那我问问你...速调管振荡器的进度到了哪一步了？”徐茫面无表情地问道。
    “这...”
    “这...”孙所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徐茫露出了一丝笑容，淡然地说道：“应该还是零吧？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之前都跟你讲了...实事求是，对撞机项目的任何问题，你们可是承担不起的。”
    “我再问一遍！”
    “速调管振荡器...究竟到了什么进度？”徐茫表情很冷峻，言语中带着一丝丝的警告意味。
    “...”
    “徐...”
    “徐院士...”此刻的孙所长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气场，别看眼前的年轻人不到三十岁，可这一股气场比那些老专家们强大多了，张了张口...发现想要说的话，到了嘴巴根本讲出来。
    片刻，
    孙所长说道：“的确...的确遇到了很大苦难，目前...目前还无法解决掉。”
    “孙所长...”
    “我问的是...进度！”徐茫淡然地说道：“你始终没有告诉我...当前的进度到了多少。”
    “百...百分之十左右。”孙所长无奈地说道。
    百分之十！
    都过去快多久了，竟然才到百分之十？
    徐茫差点没有破口大骂，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要疯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中涌出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特殊现象，而是一种常规现象。
    “你对修改科研框架有什么看法？”徐茫问道。
    “...”
    “很好！”
    “可以改变我们一些科研工作者所遇到的困难。”孙所长说道。
    徐茫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他，突然笑道：“那就行...这也是我的初衷，希望给我们一个良好的环境和待遇，更加投入到科研中...”
    话落，
    便起身说道：“能不能带我去你们的实验室，我想看看你们的问题出在哪里，顺便见见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好好好！”
    “我这就带您去。”
    ...
    某实验室，
    郭教授是速调管振荡器项目的负责人，然而...目前他所率领的团队，遇到了很多很多问题，对此郭教授已经快两周没有睡好觉，由于速调管振荡器在国内没有任何研发经验，等于...这项目就是在瞎子摸象。
    有时候，
    郭教授对孙所长很反感，为了一些徒有的虚名，强行拿到了这个项目，结果...现在悲剧了，研究所根本没有能力去研发速调管振荡器，而且因为这件事情，研究所内部发生了争执，间接导致副所长和二十多位同事离开。
    “唉...”
    “这该怎么办？”
    郭教授叹了口气，如果只是牵扯到研究所就罢了...问题是这会延迟对撞机项目的进度，如果真的推迟了一年或者两年，自己就成为了历史的罪人，人家徐院士好不容易争取到那么大的项目，结果...问题出在了速调管振荡器上面。
    嘭嘭嘭！
    突然敲门声响起，
    随后郭教授看到孙所长走了进来，原本并没有什么想法，但是一秒后出现的人，让郭教授很诧异。
    徐...
    徐院士？！
    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院士？”
    “您在这里？”郭教授满脸诧异地问道。
    “啊？”
    “哦...路过路过...然后来看看。”徐茫笑呵呵地说道：“话说你们的速调管振荡器项目...遇到了那些问题？”
    “...”
    郭教授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边上的孙所长，见他冲自己点点头，有一些迷茫，说道：“我...我...”
    徐茫撇了撇嘴，面无表情地说道：“实话实说...”
    “好！”
    “其实...其实...速调管振荡器项目，可以说是困难重重，我们...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郭教授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进度...进度的话，基本上等于零。”
    零...
    百分之十...
    其实也差不多。
    徐茫也懒得追究是百分之十还是零的问题，总之就是很失望。
    “唉...”
    “有没有相关的数据？”徐茫苦笑道：“给我看看...看我能不能解决一下。”
    “啊？”
    “好好好！”郭教授急忙拿出了一叠的文件，小心翼翼地说道：“徐院士...这...这就是我们发现的难点。”
    徐茫看着这么厚的一叠文件，一时间哑口无言...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能够找出这么多的问题，说明这个团队还是挺用心的，如果只是敷衍的话，根本就不会去寻找问题，只要拖着就行。
    之后，
    徐茫随便拿起一本文件，翻开瞥了几眼，默默地便合上了，紧接着又拿起另一本文件，又翻开看了几眼，然后合上之后，拿起了第三本的文件，还是翻了几下就合上。
    而徐茫的这种行为，让孙所长和郭教授很迷茫，一时间弄不清楚他在做什么。
    不是说...说解决问题吗？
    怎么只是翻阅了几下，又给合上了？这翻几下就能翻出问题的答案？不应该认真读一下吗？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徐...”
    “徐院士？”
    “您...您这是在做什么？”郭教授看了一眼已经过半的文件，好奇地问道：“您是在...寻找问题的答案吗？”
    “差不多吧。”
    徐茫点点头，笑呵呵地说道：“我先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
    也行吧，
    毕竟这是徐院士，自己哪有资格去评价他，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在接下来的五分钟，
    这间办公室内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徐茫快速翻阅着郭教授团队发现的问题，基本上三十秒就是一本文件，而边上站着的孙所长和郭教授，全程陪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着他翻文件。
    不过...
    越看越疑惑，这究竟在做什么啊？
    突然，
    徐茫合上最后一本文件，丢在了办公桌前，瞥了一眼边上的两人，淡然地说道：“好了...全部解决了。”
    刹那间，
    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