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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无利不起早

      剥波的大宋官话说得再好,这其中的人情世故,他仍不太明白的,所以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入下问。这 让刘庆脸上有些发烫了,特别当剥波骄傲的对他介绍自己:“我,剥波,主人的奴才。”
    刘庆就更加尴尬了,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很认同刘瑜在成长的年月里,给他做的心理建设,人,生而自由,不应该是谁的奴隶。
    而他生活的时代,却又跟刘瑜给他建立的这种三观,是有所冲突的。
    这个时代,并没有人生而自由的概念。
    匠户的儿子,大约长大了也会承父业,当一个匠人;
    而农民的后代,大多数情况下也就是当农民。
    读书人的后代,往往总能混出一些小小的功名之类的。
    哪里来的自由?象他这样的身份,本来就是刘瑜的家生子,从一出世,就是刘瑜家里的小奴隶了。
    他不承认这一点,变得很多东西,就显得尴尬。
    还好刘瑜这个时间应付完了来访者,回到了刘庆这边来。
    “ 萧观音能做什么?”刘瑜单刀直入。
    没有任何遮掩:“她能为辽国的覆灭,做什么?”
    “事成之后,我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刘庆一下子又没反应过来:“好处?”
    他不明白,为什么又会扯到这东西上面来。
    “一起长大的,你就该知道,你家少爷,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的事,从小到大,你啥时候看我做过?当时我科举没上榜,说要去游历秦凤边地,你都知道问我,到底是图谋什么了。”刘瑜好象突然开心了起来。
    而刘庆摸了摸鼻子:“但少爷你也帮过穷苦孤老啊。”
    “他们会因此唱颂我的名字啊,要不然,当年范文正公,为什么会让恩师代他收我入门下?”
    刘庆一下子就傻眼了,他却是还没有想到这一层来。
    “好处,必须得有好处。”刘瑜很确定地对他说道。
    “不要告诉我,你有什么难题要我解决,而要告诉我,你能给出什么样的好处?如果这个好处能让我动心,我会主动问你,有什么难题,是我能为你解决的。”刘瑜耐心地向刘庆这么说道,作为一起长大的发小,本来他不愿意这样,但事涉两国,或者说,刘庆惹下的是天大的祸事!刘瑜很担心,自己如果很平静去参与到这件事,不知道刘庆还会再搞出什么事!
    “少爷,算了,我回去,跟她死在一起便是,我给不起任何能让你心动的好处。我爹就请少爷替我送终了。”刘庆沮丧地这么对刘瑜说道,完全看不见,当初他在刘瑜手下任事,带人潜伏在京师郊外,大禹神庙时那种精干的作派,也寻不着当时那清澈的眼神。
    爱情,往往很容易让人陷入迷乱。
    至少在刘庆身上,这一点体现得十分明显。
    明显到刘瑜需要去点破他:“你没有让我动心的东西,不等于萧观音没有。”
    “你闭嘴。”刘瑜直接就不让刘庆开口,“你想回去跟她死在一块,你可曾想过,她愿意跟你死在一块吗?我刚才不是分析给你听了吗?她要是辽国皇帝回心转意!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我不知道你想清楚了没有。依我看,你就是一个她解闷的小物件,如果辽帝回心转意,那怕对萧观音露一笑脸,你这个正被她捧在手心的小物件,便会毫不犹豫被抛开,她甚至不会回头看一眼,你是否摔得粉碎,你信不信?”
    刘瑜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诉求,要跟她双宿双飞嘛。然后希望我帮你拿个主意,这个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认清现时的局势,不要再自欺欺人。否则咱们没法往下谈。”
    抱着脑袋蹲在官道的边上,微微风起,不一会,刘庆雪白儒衫就成了淡黄色了,但他抬起头来,望向刘瑜,却是说道:“她若无意与我双宿双飞,何必又花费那么大精力,把我弄进使团里,让我来大宋,寻少爷你拿个主意?”
    “对不对?这没有理由啊!她肯定也是想着跟我一起,跟我一起远走天涯,不再做那笼中的金丝鸟啊!”说到这里,似乎他一下子就豁然了,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
    刘瑜带着怜悯的眼神,望着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直到刘庆自己觉得不对劲:“不是吗?不是吗?要不然,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说呢?你所谓的花费了那么大精力,会比她填一首词,谱一厥曲,花费更大的精力吗?还是比她请一个戏班子到宫里唱戏,更麻烦些?麻烦你告诉我,她在这个过程中,付出什么代价?行了,你直接说,她怎么实现把你塞到使团里了吧。”刘瑜平静地反问着刘庆。
    而真相总是让人伤心的。
    刘庆在稍加回忆之后,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所付出的精力,只不过就是让侍候她的宫人,去传萧家的某个大臣的妻子入宫,然后告诉对方,刘庆做了一首很不错的词,她很喜欢,所以满意祖上是从宋国北迁的刘庆,一个愿望,让刘庆有生之年,得以回宋国看看。
    “一个消遣,你明白了没有?不论是你,还是你提出的,来大宋找我拿个主意。都是深宫之中,被君王冷落的皇后,无聊时的一个消遣。始终情迷意乱的,只是你。你如果想得明白这一点,那么我们还能聊下去。”刘瑜有点讨厌自己的角色,捅开这一层,绝对是让深陷其中的人痛苦的,但作为一起长大的发小,他真的不忍看刘庆自欺欺人下去。
    刘庆坐在官道上,没有开口,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这个事情。当他清楚过来之后,他是有理智的,他至少还知道家中有老爹,至少还知道,去勾搭辽国的皇后,特别在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解闷的小把戏,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而一旦被辽帝发现,那祸及家人是绝对没有疑问的事。
    所以他不知道怎么说,他还想回去,回到她身边;
    但理智却告诉他,应该远离她,远离那个让他迷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