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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吵架

      苏丹宁可不是那普通的丫鬟,挨罚也要挨的明明白白。
    知否接着说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女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苏丹宁腾地站起身说道:“凭什么打我!我们这些丫鬟这几天当牛做马听从你们的吩咐做事,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挨罚?”
    几个侍卫已经上来将苏丹宁钳制住,向后拖去,苏丹宁知道这么一拖出去被打二十大板就算不死也是残废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反抗,就是很烦,无比烦躁,干了一天活,连休息都不让了,叫过来挨巴掌?
    毫无尊严,毫无人性,这是人生活的处境吗?简直连畜生不如!
    苏丹宁是二十一世纪法治社会新时代女性,让她白白受苦受侮辱?凭什么?
    侍卫们才不听苏丹宁的话呢,动作粗鲁地将苏丹宁向外拖去,苏丹宁挣扎着胡乱摆动四肢,恍惚间便听到花瓶碎裂的声音,侍卫见她不老实,又加大了力道,苏丹宁心一横,张口死命咬了一个侍卫的手。
    “啊!”只听侍卫的惨叫声在宜春宫里回荡,侍卫骂道:“老实点!”说着就要打苏丹宁。
    “住手。”一个声音响起。
    侍卫扬起的手停在空中,屋子内顿时安静了。
    苏丹宁回身,只见太子妃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你们退下。”
    知否还要说什么,被太子妃一个手势制止住了。
    侍卫说道:“是。”随后狠狠瞪了眼苏丹宁退下去了。
    苏丹宁整理了下刚被撕扯的衣服,站在那里看着太子妃。
    “大胆!还不赶紧跪下!”知否怒道。
    “罢了,让她站着罢。”太子妃说道。
    苏丹宁不知道这太子妃唱的事哪一出,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屋子里鸦雀无声,外面响了几声春雷过后,便开始飘起细细的雨丝。
    苏丹宁看着太子妃,只听得她柔声说道:“本宫要罚你们,定是有原因的,你何苦要违反命令,自讨苦吃呢?”
    苏丹宁说道:“既然罚,得有因,殿下您明知这个道理,又何苦先罚不说明呢。”
    苏丹宁字字珠玑,抓住太子妃的要害反唇相讥。
    众宫女们心下都觉得这丹宁做的过火了,太子妃刚才也算救了她,她非但不领情,还这么回击太子妃的话,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是仗着太子殿下一点宠爱就敢如此?等会可别连累了她们罢。
    太子妃面上依旧毫无波澜,说道:“那是本宫的错了?”
    苏丹宁点头道:“正是。”
    太子妃的目光突然寒厉起来,正要说什么,只看着画眉一把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朝苏丹宁走来。
    苏丹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挨了画眉结实的一巴掌。
    这下苏丹宁是真懵了。
    只听画眉厉声道:“反了你个小蹄子!主子在上,岂有你不跪的份?”说着一脚踢在苏丹宁腿上,力道之狠,苏丹宁膝盖一抖,随后跪了下去。
    她更震惊的是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画眉,竟有这么大力气?!
    “啪!”画眉又是一巴掌上来,说道:“我看你是吃错了药!别在外面给我丢人!”
    苏丹宁被扇的眼冒金星,正要反抗,画眉举起一个什么东西朝苏丹宁头上砸去,苏丹宁眼一黑,昏了过去。
    昏过去前最后一个意识便是,少年,好臂力……
    ……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屋子里了,房子内点着几支蜡烛,看窗外应该已经是深夜了。
    苏丹宁坐起身,便见屋内的几案前坐着个人。
    “丹宁,你醒啦?”画眉听到声响转过身说道,随即走到苏丹宁床边坐下。
    苏丹宁感觉额头有点疼,坐起身将枕头竖着靠在墙上,整个背部倚上去,随后摸着额头疼痛的部分,感觉应该是被包扎过了的。
    画眉起身给苏丹宁端来一杯热水,苏丹宁喝下去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画眉点燃一根蜡烛说道:“刚过子时。”
    苏丹宁叹了口气,说道:“后来怎么样了?太子妃可是又说什么了?”
    画眉说道:“先别说这个,你可是怪我了?”
    苏丹宁摇摇头说道:“没有,现在想想,也亏得你及时。”
    “你也是,当时可是怎么了,说话那么冲,你没见太子妃的脸都气白了?”画眉说道。
    苏丹宁摇了摇头说道:“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画眉不以为然,撇撇嘴说道:“你当你是那贵人呢还是那小姐呢,人贵在自知,平时你都和和气气的,怎么偏见了太子妃就炸毛了?该不是嫉妒?你早该知道,这人啊,尊卑有别……”
    “瞎说什么。”苏丹宁打断道:“我嫉妒她?呵呵。”
    画眉说道:“不是嫉妒的话,又为什么非要和太子妃对着干。”
    “就是不爽。”苏丹宁说道:“再说了,我也没就揪着太子妃一个人不放过啊,那婆子打我我不也打回去了吗,还有那个知否,小丫头片子神气什么。”
    画眉听着,笑的两眼弯弯道:“你可真是个劳什子,人家太子妃那的人怎么惹你了,你便这般无礼。”
    “凭什么打我?若我犯了什么错也就罢了,大不了当被蚊子咬了一下,可她平白无故掌嘴,什么意思?老娘干了一天,连口水都喝不上就要打我?这疯狗若咬人,可不能不管。”
    画眉听她这么说,皱眉道:“怎么,你还生气了不成?这自古以来主子罚奴才都是寻常见的,到你这可是不行了?再说了,让你干一天活怎么了,那盖楼的时候多少苦力一直劳累到死,尸骨就埋在那里了,可曾有何怨言?我们都是普通人家,能活命,有口饭吃足以,还求什么呢?”
    苏丹宁有些气急道:“他们怎么就没有怨言了?只是不敢说罢了,想那楼里得埋了多少冤魂,那些贵族们也敢睡?半夜可是不怕鬼敲门!”
    画眉一听,忙捂住苏丹宁的嘴说道:“小点声,让别人听了去可是掉脑袋的!”
    苏丹宁将画眉的手挪开说道:“不碍事,他们能奈我何?”
    画眉一听,将手抽出来,有些子生气道:“怎么就奈不了你了,你当你还是那大丫鬟?太子妃早将你降了职,你现在不过是个四等丫鬟罢了!”
    苏丹宁一听,看着画眉说道:“你竟这么想我?我得势了敢说的话失势了就不敢说?你当我与你们一样,是那贪生怕死的主?”
    画眉不曾想苏丹宁会这么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苏丹宁接着说道:“四等丫鬟怎么了?四等丫鬟的命就不是命吗?就可以随意践踏?画眉,你们都麻木了,你们都是奴才命,怕惯了。”
    画眉听苏丹宁这么说,一时红了眼眶说道:“是,我就是那奴才命,你可知你现在失势了,刚才几个宫女便要来找你的事,怨你在太子妃面前不听话,还要连累她们,都被我好生劝回去了,你如今便如此怨我?奴才命怎么了?奴才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啊,怎么就麻木了?”
    看画眉情绪有些激动,苏丹宁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话说重了,只好讪讪说道:“那些宫女,我当然也不会怕她们,不过是些欺软怕硬的主罢了,爱怎么闹怎么闹。”
    画眉的眼里已经开始扑闪泪水,只听她哽咽着说道:“就当我看走眼了罢,丹宁,你我二人,以后不再是姐妹。”说着转身摔门而去。
    力道之大,橘胖都被震得醒了过来。
    苏丹宁不禁心道,少年,好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