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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女子

      而一直护着自己的老佛爷也年老去世了,段弈染心灰意冷,决心跟随尉迟恭私奔。
    所以,八年后的这个晚上,尉迟恭将段弈染从寺庙里带出来,目标去往大理。
    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远走高飞,过起幸福的生活。
    可接下来的一切,无情地粉碎了二人的美梦。
    先是尉迟恭的门派被灭门,不知是福是祸,尉迟恭前脚刚走,后脚山上就燃起熊熊大火,顷刻间什么都没了。
    而那时的尉迟恭还不知道,只是带着段弈染出发,一路向南。
    他们坐在船上讨论成亲的事宜,船夫是一对老夫妻,他们很恩爱,听到尉迟恭和段弈染的事情,便送了套嫁装给段弈染。
    二人当然是不愿受这么大的礼的,老奶奶说这是她从前为女儿制作的,可是女儿去世了,她就只能一直留着这套嫁装,如今几十年过去了,老奶奶就希望能看着一个和她女儿一眼大年龄的姑娘穿上这套衣服,做最美的嫁娘。
    二人这才欣然接受,段弈染穿上这套嫁装。美得像仙女一样,月华如水,她站在桥头,这是后来尉迟恭余生中最美的场景。
    可是紧接着,变故就发生了,他们行驶的河流刚好是梁韩交界处,韩国在水上巡逻的侍卫发现他们的踪迹,便放箭射死了老奶奶和老爷爷。
    尉迟恭只是拼死护住了段弈染,船停泊的时候,二人上陆在一家客栈里暂时歇下了。
    那天气氛很阴郁,可段弈染还是穿着一身红嫁装,二人在月下喝了交杯酒,算是成亲了。
    第二天,尉迟恭醒来的时候,段弈染已经不在了。
    只有桌子上的一封信。
    段弈染告诉他,她还是决定回去和亲,她有理由肩负起这个使命,这样梁国和韩国之间也就不会再有纷争,国泰民安,老百姓也免于战乱,不负君心,至死不渝。
    还留下了一个令牌,是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令牌。
    之前他们聊天的时候说过,段弈染还有个弟弟,叫段弈墨,可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的原因,很少能回皇宫,见到弟弟的次数也不多,将来有机会一定要你见见他。
    尉迟恭不顾一切地冲出去,茫茫江上,再不见故人,泪流满面,再听不到熟悉的声音。
    等待尉迟恭的,是更加悲惨的灭门,从那天起,他找遍所有仇家复仇,黑衣不离,刀剑不放,就这么足足杀了两年。
    两年后,二十一岁的尉迟恭洗尽铅华,他忘掉过去,走进了皇宫,来到了十岁的段弈墨身边。
    今年是第十个年头。
    尉迟恭说到这里,便低下头不说话了,苏丹宁不知该怎么安慰,原来尉迟恭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去,所以他现在变得不说话,阴郁,冷酷,都是有原因的。
    尉迟恭叹了口气,坐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说道:“我估计,她是病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你下次再见到她,劝她别再留恋人间了,人间不值得,希望转世投胎能投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寻常布衣家。”
    苏丹宁说道:“墨墨知道这件事吗?”
    尉迟恭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她应该走了没多久,要不然,皇城这边肯定会得到消息的。”
    苏丹宁坐下来,试着找寻能安慰他的话,但憋了半天,还是只说出一句:“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要难过了,死去的人不能复生,你就好好活下去就好了,她也肯定不希望你为了这件事郁郁寡欢。”
    尉迟恭摇摇头说道:“从她离开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了,我早就放下了,只不过时常还是会想起,她过得怎么样,变成什么样子了?没想到一直到死,我们都没有见面。”
    “那你之前有没有想过去找她?”
    “有,但是很多次都被我制止住了,因为没必要,我去了能干嘛呢。”
    此时的尉迟恭在苏丹宁看来非常无助,就像一个下雨天找不到家的小孩子,原来尉迟恭也有这样的面,再铮铮铁骨的铁血男儿,在感情面前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尉迟恭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她……苏丹宁,我感觉我似乎不那么怕鬼了,如果知道鬼是她的话,就一点也不害怕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怕鬼的?”苏丹宁尽量转移话题。
    尉迟恭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反正一直都很怕,我生下来就是个孤儿,被一个老爷爷收养,一直到五岁,我被送进道观,我想,应该是那个老爷爷的原因,他每天哄我睡觉,就爱给我讲各种志怪小说。”
    额……童年阴影系列吗?
    “我记得特别清,有一次他说厕所后面的墙上,有一种名为八爪怪的妖怪,可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钻进他的脑子里,为了这个,我再没敢靠近那个厕所。”
    苏丹宁和尉迟恭到达莫干族人领地少年的那座桥时,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
    怎么说,这个地方确实很隐蔽。
    下面是湍急的溪流,上面架着一个极其细窄的桥,只能容纳一个人过去,周围都是灌木丛,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里有座桥。
    苏丹宁望着桥,又看看尉迟恭。
    尉迟恭说道:“怎么?害怕了?”
    “嗯,也许再也出不来了呢,尉迟,有没有恨我拉你下水。”
    “你拉我下水的次数还少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先拉我下水的缘故?”
    二人争论不休,丝毫没有注意到沿着桥一步步走过来的人。
    尉迟恭最先发现,立马堵上苏丹宁的嘴往桥的方向看去。
    苏丹宁浑身汗毛倒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只听得细窄的桥上一声声回应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苏丹宁感到很烦,每次看恐怖片的时候就是这种桥段,提心吊胆好半天,就是不出现。
    尉迟恭拉着苏丹宁到一个隐蔽的草丛下蹲着,不多时,那个人出现在视野里了。
    是个女子。
    女子身上穿着雪白的兽皮制成的衣服,头发很长,随意地散在江边,额头上绑着一个红红色的绳子,两颊处,眉心处,各画着一条红色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