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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我赶紧停下脚步,低声问了一句:“谁?”
    “是我。”那人回了一句,是老摊头的声音。
    很快,老摊头就跑到了跟前,又是气喘吁吁。他不等气息平复下来,看了看我身后的两个人,急着问道:“李阳。人救出来了?”
    我点点头:“救出来两个,我还有个三叔,没在那队伍里。”
    “没在里面?”老摊头的眼珠转了转,随后坚定地说道:“不可能。你是不是把他给错过去了?”
    我苦笑道:“摊爷,我能不认识我三叔吗?他肯定没在队伍里面。”
    第121章 鬼遮眼
    老摊头听我说完,又思索了片刻,突然喊了一声:“不好,快回去。”
    说完老摊头转身就跑,把我弄了个莫名其妙。我在后面追了两步,喊道:“摊爷,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要去哪?”
    老摊头头也没回,只扔下一句:“少废话,快去崖顶。”
    虽然老摊头没说明白,也能看出来事情紧急,弄不好就跟我三叔有关。
    老摊头奔跑的速度居然不慢,我紧赶慢赶还是被他拉下了十几米。
    我跟着老摊头又往前跑了一百多米的样子,突然老摊头就来了个紧急刹车,在那边直跺脚。
    我跟着跑过去,还没等站稳,就被一阵风吹的晃了几晃,差点摔倒。
    这里的风太大了,而且那风很冷,似乎是从四面八方吹过来的一样。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处崖顶。崖顶这边是一个山石的平台,面积不小,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四周黑压压的山已经看不大清了,这里应该就是周围群山的制高点了。
    怪不得这里的风这么大,因为这里已经没有树木做遮挡物。只在中间的地方,有几块山石,呈扇形摆布。
    难道这里就是他们崖葬的地方吗?
    老摊头就站在那几块山石的附近捶胸顿足。
    我回身看了一眼,马谡和梁悦还跟在我的身后。于是提着灯笼走到老摊头旁边,发现那几块山石上,不知道被什么人密密麻麻写满了符咒。
    “摊爷,这里就是崖顶?”
    老摊头点点头。
    我左右看了看,这崖顶现在就只有我们四个人。
    “那他们……”我问了一声。
    老摊头知道我问的是那些准备崖葬的尸体,便指着山崖的下面,说道:“已经跳下去了。”
    我心说,跳就跳呗,他们来到这里不就是准备崖葬的吗?
    但是随后老摊头的一句话,让我听了如五雷轰顶。
    老摊头说:“你三叔……可能也在里面。”
    我想到老摊头那捶胸顿足的懊悔样子,原来是这个缘故。
    可是我转而又摆了摆手,说道:“摊爷,不可能。那几个人都是从我面前过的,我三叔肯定没在里面。他一定是去别的地方了。”
    老摊头突然冲了过来,脸色阴沉,他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些尸体……从你面前经过……你是否发现有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人?”
    “不太一样的人……没有啊……”我被老摊头这么一问,脑子有点懵。
    “我再问你一遍,好好想想,有没有?”老摊头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我不敢含糊,把刚才那尸体从我面前经过的一幕重新又过了一遍,突然脑子一闪,说道:“啊,有……有个女孩,她好像和别人不太一样。她身上没有那些臭味,而且她还跟我说话了,只是说话含糊不清,好像是让我躲……”
    “糟了。”我话还没说完,老摊头气急败坏地往那立着的山石上踹了一脚。踹得脚疼,他又蹲下来揉脚。
    他这个样子很滑稽,但是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我凑过去问道:“摊爷,你都把我弄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
    老摊头捂着脑袋说道:“这事怪我了,我没考虑周全。我告诉你,那些尸体的尸骨,都是我捡回来的,是我亲手送到缝尸匠那里去的。这里面,压根就没有女人。”
    我一愣:“没有女人,怎么可能,那……那个女孩……”
    “是你三叔。”
    “啊?这不可能!”我对于老摊头的话感到很可笑。三叔一个糙老爷们,怎么会是那个女孩呢。
    “小子,听没听过鬼遮眼。夜半时分,在这杻阳山上,阴气遍布,墨顶之下,永远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东西。”老摊头摇了摇头,说道。
    “三叔?那人是三叔?”
    听了老摊头的解释,我心里也没底了。对于鬼遮眼这种事,我绝对是相信的。说白了,就是你的眼睛被蒙蔽了,看到的都是假象。
    现在回过头,我仔细又回忆了一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味道,那个女孩身上的味道!
    当时我就觉得那味道我闻着熟悉,但是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现在想起来,那就是三叔身上的味道啊。
    鬼遮眼只是把眼睛遮住,看到的是假象,但是闻到的气味却是真的。
    想到这里,我惊呼了一声:“是三叔,那人是三叔。这么说……”
    我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崖底,身体像是虚脱了一般。如果三叔的灵智被人控制了,那肯定也跟着那些尸体跳下崖底了啊。
    看来三叔当时还存有一丝意念,他当时和我说话,是在向我示警,呼救?
    可是他为什么让我躲开呢?
    躲……躲……
    我反复念叨着这个字,突然反应了过来,我错了,完全错了。
    三叔当时不是说的“躲”字,而是“我”字。
    两个字的韵母完全一样,而且当时三叔的口齿也不清晰,所以导致我当时听成了躲字。
    我弄明白了这一切,也跺起脚来,我懊恼的程度比老摊头更严重。三叔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却没能把他救回来。而且现在极有可能已经葬身崖底。
    我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感觉万念俱灰。
    老摊头赶紧扶住我,劝解道:“小子,别灰心。老摊头我说话一向很直,你三叔可能已经死了。但是在没看到你三叔的尸骨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我这就下崖去给你三叔捡骨,如果你三叔真在下面,我保证一块不少地给你拿回来。”
    我这时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老摊头也真是口无遮拦,连安慰人都不会,三叔都死了,我要那些骨头干什么啊?
    老摊头看了看还站在一旁的马谡和梁悦,便走了过去,双手结了几个手印,嘴里念念有词,最后用大拇指在马谡和梁悦的眉心用力按了下去。
    马谡和梁悦先后打了个冷战,茫然地看向四周。
    老摊头对我说道:“他们没事了。”
    如果没有三叔这件事,我会很高兴,现在看他们好了,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梁悦转了转脖子,一眼看到了我,忙跑向我。
    谁知道她刚迈开步子,就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第122章 不见棺材不掉泪
    马谡看到我,也想向我这边走,刚挪了半步,也是身体一晃,险些摔倒。看着像是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了一样。
    我忙过去把梁悦扶了起来,问老摊头:“摊爷,他们怎么回事?不是救回来了吗?怎么腿还不好使了?”
    老摊头说道:“他们是被控制得时间有点久了,身体的精血和体筋都需要恢复的时间,放心,活动活动三五分钟就能恢复过来了。”
    梁悦皱着眉头问我:“李阳,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哪啊?”
    马谡也是一脸不解,回忆道:“我们不是进了南柳村了吗?后来起了雾……后来……”
    我摆摆手:“你们先别问这么多了,抓紧时间活动活动身体。我这边慢慢给你们说,我问你们,在雾起之后,你们和我三叔有过什么交流没有?”
    梁悦想了想说道:“当时我跟着老马,就听见你三叔喊,让我们都跟住了,千万别走散了。可雾气太大了,跑了一会我就看不到你三叔了,只能紧紧跟在老马的后面。后来,老马就停了下来……”
    马谡接着说道:“是,我停下来是因为我手里的指南针失灵了,指针飞速地旋转,就是停不下来。”
    我点点头:“那种情况,指南针根本就靠不住。后来呢……”
    “后来,我和老马再找你三叔,就看不到他了。这时,我就感觉脑子晕乎乎的,好像看到有一队排列整齐的人在我面前经过,我不知不觉就跟了上去,然后发生了什么,就记不得了……”
    老马也点头说和梁悦的情况差不多。这些也和我预想的基本一样,看来三叔当时也应该和老马他们一样,但是可能三叔本身有一些道行,那引魂幡没能把三叔完全迷惑住,所以他才会和老马他们的情况有所区别。
    发现我的情绪有点不对,马谡问道:“看来是你们救了我和梁悦,怎么你三叔不在?”
    老摊头指着那山崖:“他啊,跟着跳崖了。”
    马谡和梁悦都很吃惊,都盯着我。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时候还不是伤心的时候,事情到底怎样结局还没有最后的定论。我挑主要的部分,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跟梁悦和马谡说了一遍。
    听我说完,马谡把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李阳,你可别逗了。要说别人出危险,我信。你三叔?从这里跳下去了?打死我都不信。那个臭老道,鬼精鬼精的,那雾气一起来,估计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肯定早做准备了。我们俩都没事,他会有事?我把话撂这,他要是有事,我马字倒着写。”
    梁悦也说道:“我也相信洞宾大师,他道行那么高,不会有事的。”
    我本来心里一片死灰,听他们俩一说,又升起了希望。
    老摊头却撇撇嘴说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这样吧,眼见为实,为了让你们死心,我这就带你们去下面捡骨。他是死是活,到下面就知道了。”
    老摊头打着那灯笼,走在前面,从那平台旁边的一条不起眼的小岔路走了下去。
    马谡走在小路上,低声让我看了看那路面,我发现那条小岔路上的草,东倒西歪的。马谡说道:“看到了吧?这草被踩折了,但是还没枯死,显然就是刚刚被人踩的。你三叔如果真的上了这崖顶,一准是从这里又下去了。这个老杂毛,这么吓唬咱们,见了面有他好看。”
    我心里一喜,这么说三叔还真的有很大的可能活着。
    没想到老摊头又转头说道:“那个执幡人也是从这里离开的,这草啊,应该是他踩断的。你三叔……还是凶多吉少。”
    这老摊头说话是真的不中听,我刚燃起来的一点希望,又被他一盆冷水给浇了下去。
    不过他好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说什么话,我也不敢去责问。
    梁悦却不管那一套,听老摊头说完,反唇相讥:“我说大爷,您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啊?怎么从您嘴里就听不到一点好词呢?”
    老摊头哼了一声:“老摊头我,就干的这丧气的差事,说的也是丧气的话。这叫良药苦口,说吉利话容易,到时候别乐极生悲就好。”
    我知道跟这老摊头较起真来,指不定还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呢。他也是嘴直,有自己的判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