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加了徐奕伯之后，这货就没少骚扰何柔。
    他能持续骚扰也不奇怪，毕竟是个AD选手，还是个很被看好的、公认有才华的AD选手。而这一点何柔也不得不承认——她加了他之后就去搜了一点他的比赛看。赛场上的徐奕伯比在峡谷之巅的态度还要更认真一点，看了几场有不少细节和高光操作。
    虽然也能看出来，比赛的经验还不是很足，特别是在队伍沟通和应对对手的整体队伍调度的时候。
    他开始在直播的时候找何柔在二区排位。之前和鹿明音一起把这号打到大师了，也就可以和徐奕伯一起排位了。他在宗师段位。
    何柔和他的磨合，从游戏上看是非常顺利的。只是在其他方面——特别是在嘴的方面——两个嘴臭的人可谓是不打不相识。
    而且他们的拌嘴总有种小朋友吵架的味道。用鹿明音的话来说就是“多少沾点”。
    李京和鹿明音对此意见很大，一天到晚微信轰炸何柔。
    但何柔看微信的习惯就是，除了祈若寒的在置顶，其它的一视同仁。
    看到就看到了，没看到也不会去翻。
    李京还好，在学校里碰到她，就把她拖到机房隔壁去偷情，把她干到腿软为止。谁说何柔没有在享受这种“待遇”呢。
    鹿明音就难受了。
    人都见不到。
    更别提他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虽然也就是一个礼拜没见而已。
    他怂恿李京：“你把她带回来呗？”
    “你想干嘛以为我不知道么？”李京皱眉，“忍她发小一个我已经够了，还要多一个你？”
    “你不觉得你和她发小没有可比性么？”鹿明音冷笑，“她发小让她搬过去和他住，她何柔屁颠颠就过去了。”
    “那你呢？我看她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李京也回他一个冷笑，“你自己争取吧。她乐意和你回来那是她的事儿，我管不着。别想着我会帮你。”
    鹿明音想了一下说：“好吧，我承认你说得是挺有道理的。”
    然后想了想怎么让何柔来找他。
    ……
    何柔恨透鹿明音这个骚货。
    一天到晚给她发一些有的没的图，以至于她在公共场合都不敢点开和他的对话，怕别人以为她有叫鸭子的喜好。
    她忍不住和李京抱怨：“你让他消停点行不？”
    李京摊手：“关我啥事儿啊？”
    何柔无语，李京说得对。
    但她不想再让小七打开那些图片了。
    每次给他看到她都会在床上死得很惨。
    而且和李京不一样。
    李京火再大，她好好夹一夹，最多用奶子好好伺候一下，也不会太为难她。
    祈若寒是真的能让她难受一晚上。她憋着到不了高潮，他也不射。
    何柔下定决心：“我今天去你家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李京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又酸又涩的。
    他总有预感，何柔去了，很可能会和那骚货发生点什么。
    倒不是说觉得何柔有那么大需求。但他也知道，鹿明音那张脸有多祸水，就是那种万年钢铁直男看了都难免有点弯，更不用说对女生来说的杀伤力了。
    他有点闷闷的，回去的路上，拉着她的手，又不说话。
    “你在想啥呢？”
    何柔倒是很少关心他的感受。
    就像鹿明音说得那样，他和她发小，比不了。
    “喂，和你说话呢，李京。”何柔不解地把脑袋探到他跟前。
    李京看向她。
    “你喜欢我么？”他没头没脑地问。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何柔觉得脸有点热。
    “我喜欢你。”
    两个人就站在街上，面对面。十二月初了，上海有点冷。李京穿着一件比较厚实的运动外套，何柔穿着长袖衬衫，外面套了件针织背心。
    他把手插在口袋里，眼睛看向别的地方。
    他觉得自己好像待不下去了。这沉默在一点点杀死他。
    “我……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何柔从他口袋里捉出他的两只手。
    李京看向她。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也说不出自己现在这种心情。
    又是欢喜，又是苦涩。好怕她只是为了稳住他而骗他。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我不该同时喜欢两个男人……”何柔自己说着也觉得无耻下流，“可是我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你陪我打游戏，我喜欢你盯着我写作业，我喜欢……”
    她脸红得能滴血。
    穿着衣服实在说不出来。
    李京抱住了她：“嗯，我也喜欢……和你做爱。”他在她耳朵边上轻轻说。
    何柔眨巴眨巴眼睛。
    她她她她她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明明她是想去了结一段孽缘的，怎么突然就和李京成了没有正当理由就分不开的关系……
    ……
    鹿明音的房间。
    她之前就在他直播间里看到了，却还是忍不住吐槽：“你这房间为什么这么粉啊。”
    “你不觉得粉色很好看么？”
    她无力反驳，确实很好看。
    况且鹿明音用的粉色都是类似于烟粉色、藕粉色、豆沙色这一系列的低饱和粉色，很适合他。
    “我就直说了。”何柔双手抱在胸前，倚在他的电脑桌旁，看着坐在床上的他。
    “嗯，你说。”鹿明音好看的琥珀色眼睛看着她，屁股后面仿佛有一根尾巴在摇。
    “你能不能别发那种奇怪的图片给我？”
    “可是……可是给你发正常的消息你也不回我……”他委屈死了。
    “你到底想干嘛？”何柔无语，“你这种主播，应该不缺可爱又想被你睡的粉丝吧？”
    这话却真的伤到鹿明音了。
    他明亮的眼睛一下子就黯淡了，脑袋也耷拉下去。
    何柔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分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没说错。”鹿明音干脆不看她了，“我确实不缺那样的粉丝。嗯。我知道我形象不好，看着就很像渣男。”
    她被他说得内疚得要命：“对不起，鹿明音，我向你道歉……”
    “我不要你道歉！”他声音都在抖。
    何柔起身想要拍拍他肩膀安慰他，手刚一伸过去就被他一把捉住手腕，摁倒在床上。
    鹿明音紧紧握住她的手，而后稍稍松开向上，和她十指相扣。
    何柔愣住。
    她一直在避免和这个人凑得特别近。
    他长得太好看了。
    和徐奕伯那副乳臭未乾的样子不一样——尽管那位再过两年估计也是祸国殃民的主——鹿明音就像每一个描写男性狐妖的漫画小说里的主人公那样。他的眼睛狭长，眼尾带着一些上挑的意思，鼻梁端正，鼻翼小巧又不弱气，嘴角总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眨眼的时候似乎能掀起妩媚的妖风。
    近距离地看，他真是好看得完美无瑕。
    直到他再次开口，何柔才惊觉她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何柔……我……喜欢你。”
    一天收到两个告白，这是在何柔短短十八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如果说和李京之间的确认关系还算有迹可循的话，鹿明音这纯属单方的骚扰——虽然很难说，她有没有刻意避开他的成分。
    “你是不是告白没失败过？”
    “你为什么这么说？”
    “不是……你不觉得很突然吗？”
    “……那我觉得原因正好相反吧。”他的声音闷闷的，“我……我从来没和别人告白过。”
    何柔凌乱了：“啊？”
    那他这个姿势……看少女漫画学的？
    “我……也没谈过恋爱……”
    “啊？？”骗她？
    “都是你的错！”
    “啊？？？？”说什么呢？
    “……我直说了。”
    “你能不能从我身上起来？”
    “……你不能跑。”
    “我不跑。”何柔无语。
    他松开她，两个人在床上面对面坐着。
    鹿明音拉起她的手。
    “我……我好喜欢你的手……”鹿明音脸红到耳尖，“我每天都会……想着你的手……”
    “想着我的手？”何柔听不懂了，疑惑地看着他。
    鹿明音摸着她的手。
    好软，好滑，果然是因为骨相长得好……
    “……就是……自慰……”他越说越小声。
    *李京：我被盖章了！
    鹿明音：我摸到小手了！
    徐奕伯：我…（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