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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她压根没往别处想。
    况且,她总觉得自己后背被一双冷飕飕视线盯着,光滑细腻的肩膀起了一层小疙瘩。
    不用想,她都知道看她的是谁。
    偏偏傅幼笙一个眼神都没回过去。
    旁边肖沉原认出傅幼笙。
    再一看身边开了一瓶烈酒的男人,怜悯的看着他黑中带绿的头发丝儿:“兄弟,你这是被绿了……”
    殷墨目光落在那在灯光下莹润到反光的雪白纤背,扯了扯紧绷在脖颈处的领带,唇扯出一抹冷然的笑。
    本来是他一个人独有的东西,偏偏现在……整个包厢里的人都能欣赏到。
    旁边几个跟他关系熟稔的都知道傅幼笙。
    他们对视一眼。
    然后许琮站起来,指着殷墨说:“老楚,你身边这个妹妹有点眼熟啊。”
    “妹妹,你认识我们殷哥吗?”
    傅幼笙本来正在跟楚望舒聊明天的戏。
    乍一听这话,回眸看过来。
    视线礼貌的在殷墨脸上停留两秒,便移开,漂亮眼睛带着十足的疑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从来没见过殷墨。
    殷墨对上她那双含着水波一样的眼眸,竟然一瞬间的失神。
    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傅幼笙时候的画面,那双水眸里仿佛住着一只迷路的小鹿,让他不受控的朝她伸出了手。
    殷墨很少回忆过去。
    可自从傅幼笙离开那栋他亲自为她打造的别墅后,夜深人静,他总能想起之前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
    九年里,她像是一只黏人的猫儿,生气时伸出肉垫拍他一下,不生气的时候就永远黏着他,时不时对他掀开柔软的肚皮撒娇卖萌,让他疼疼她,让他恨不得将一切捧给她。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那只恨不得永远黏在他身边的小猫咪,猝然朝他亮出了锋利的爪子。
    将他的心抓的稀巴烂后,自己优雅又张扬的离开。
    看着傅幼笙那陌生的目光,殷墨冷若冰霜的面庞紧绷着,心头仿佛梗着一块石头。
    当她用温柔好听的声调说:“不认识呀。”
    殷墨心里那块石头陡然沉下。
    压得他向来薄凉平静的情绪几乎要敛不住。
    不认识?
    殷墨抿了口杯中烈酒,而后仰起下颚,将烈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时,薄唇抿起轻淡的弧度,迷离灯光下,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笑。
    第14章 (失控【二合一】...)
    气氛冷窒一瞬, 很快被肖沉原岔开话题,继续恢复之前的热闹。
    只是原本坐在殷墨旁边的几个人走到傅幼笙面前。
    其中一个人倒了一杯烈性威士忌给她:“妹妹,哥哥真是佩服你。”
    傅幼笙视线落在面前那杯晃动着漂亮光泽的酒上, 勾唇笑了。
    明知道对方是来找茬, 她也完全不畏惧:“想当我哥哥?”
    “你不太够格哦。”
    对方压低了声音:“你觉得谁够?”
    去帮傅幼笙拿甜品的楚望舒走过来, 凝眉看着他:“盛占烈,她是我的女伴。”
    盛占烈倒是给楚望舒面子, 懒洋洋的站直了身子:“是女伴又不是女朋友。”
    见楚望舒护得紧,盛占烈觉得没趣。
    重新回到殷墨旁边:“墨哥,你这小丫头还挺野,难怪以前没见你带出来给我们看过。”
    殷墨重新倒了杯酒,慢条斯理轻啜着, 仿佛在平复情绪, 又仿佛本就没有情绪。
    听着他叭叭的差不多了。
    殷墨把玩着空掉的酒杯, 修长的指尖散漫又无意的摩挲着杯壁,
    “所以……我的女人,凭什么带给你看。”
    盛占烈被噎住。
    “墨哥你……”
    到底跟谁一边的!
    环顾四周, 殷墨颇觉得无趣。
    尤其是那个永远喜欢待在他身边的女人, 此时对别的男人眉开眼笑。
    殷墨收回视线。
    起身从茶几拿起车钥匙,薄凉如冷玉的面庞上,毫无情绪启唇:“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殷墨一走。
    有人小声说了句:“今天殷总不知道谁得罪了他, 低气压到吓人。”
    殷总气势太强, 导致谁都忽略不了他。
    盛占烈嗤笑一声:“他这段时间不都这样。”
    说话时, 似笑非笑看着傅幼笙。
    傅幼笙漂亮脸蛋上的表情毫无变化, 眉眼安静的听旁边楚望舒说话。
    她没在意,却也能感觉到包厢里气氛陡然一松。
    明显听到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变大了。
    半小时后, 傅幼笙抿了口楚望舒特意给她准备的果汁。
    大概是放开了,喝酒的人越来越多。
    傅幼笙皱了皱鼻尖,偏头对楚望舒说了句后,才站起身来,便往包厢外走去。
    谁知――
    刚到洗手间门口。
    突然一双修劲有力地大手出现,掌心圈住她的手腕。
    熟悉的松木香夹杂着威士忌的烈性酒气侵袭而来,傅幼笙脑海中瞬间浮出一个人的身影。
    他竟然还没走。
    傅幼笙反应很快,两只小手迅速抵住男人的胸膛。
    不让他靠近。
    这么抗拒他。
    殷墨微凉指尖按住她纤细的手腕,像是能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垂眸沉沉的看着她:“……”
    被殷墨这么看着。
    傅幼笙动了动手腕,语调透着嘲弄:“你给我把脉呢?”
    殷墨被她的话气笑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么毒舌的一面。
    “对,给你把脉。”
    “脉搏显示你有病。”
    “你才有病。”傅幼笙眉尖蹙起,戒备的抬起长睫看向殷墨,“你捏疼我了。”
    殷墨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疼,不过倒是真的松开她的手了:“没心没肺不是病?”
    “你病入膏肓了。”
    拐着弯骂她呢。
    傅幼笙退出安全范围之内才冷睨着他。
    “怎么,看着我离开你之后活得好好地不爽了?”
    “现在开始咒我病入膏肓。”
    殷墨被她堵的心脏都要骤停了。
    这个女人不想顺着他的时候,真的太清楚什么样的话能刺痛他。
    殷墨背靠在冰冷的瓷砖上,从西装裤带拿出打火机跟烟。
    当着傅幼笙的面点燃了一根,猩红的烟头发出明明暗暗的光。
    男人允了一口,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深邃的五官。
    半响,等到傅幼笙快要不耐烦了。
    他才不紧不慢的弹了弹烟灰:“你说……我浑身上下,你哪里不认识?”
    “要不要重新认识认识?”
    傅幼笙笑笑:“对不起殷总,我现在真不想认识你了。”
    “我有了更想认识的人。”
    殷墨脸上的表情几乎绷不住,尤其是听到她这句话:“幼幼,你来真的?”
    恍然间再次听到他喊自己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