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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饭菜已经摆上桌,聂司令请傅首长坐好,招呼傅南陌:“老师担心了你一路,得喝一杯压压惊。你身体要紧,就以营养汤代酒吧。”
    傅首长看看儿子面前的营养餐,又瞧着他脸上与脖子处的血痕,笑道:“身体要好好养,但也不着急。南陌平时工作忙,正好趁着这个时候休息一阵,多陪陪儿媳妇。这次遇到这么惊险的事情,她肯定特别需要人陪伴。”
    卓院长忙说:“您放心,少夫人只受了些皮外伤,很快就能恢复。明天我们再给少夫人做个心理疏导,如果没有异常情况,她就可以下床陪伴傅少了。”
    他本意是钟皈没受到多大伤害,傅南陌却听得皱起眉:“她身上多处挫伤,还有不少伤口,怎么就能出院了?”
    卓院长一愣,少夫人好得快,这不是好事么?而且自己也没提出院的事啊。再次感慨傅大少越来越难伺候。
    傅首长拍拍儿子的肩,“行了,卓院长说的是好消息,你发什么脾气?人家为救你忙得兵荒马乱的,我就教你这态度对人的?”
    傅南陌缓了缓呼吸,沉声道:“抱歉。”
    这下连聂司令也有些错愕。除了主席,傅家老大可是连自己爷爷也不轻易认错的。这事够老卓吹一辈子了。
    然后又听他说:“给我用最好的药,我要尽快出院。”
    怎么又提出院呢?
    卓院长因为收获了傅大少难能可贵的一声致歉,差点没激动得缺氧,忙掐着虎口让自己清醒过来。“现在给您用的药是最适合您身体状况的,在安全无副作用的前提下,能最快促进肌肉生长、伤口愈合。”
    傅南陌淡淡地说:“换一种。我需要一周内出院,半个月内正常行走。”
    “这。。。恐怕会有副作用。”卓院长为难地看向聂司令。后者想了想,“我之前跟卓院长了解过,确实有更快恢复的药,不过可能会引起失眠、厌食、呕吐等不良反应,就没给南陌用。”
    傅首长问:“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副作用吗?”
    “那倒没有。”
    傅首长爽利地一笑:“那给他用吧,反正难受的不是咱们。傅总裁心系员工,急于返回工作岗位,这是好事。”
    卓院长心说:虽然我们不会因为药的副作用难受,但万一傅大少被药折腾得难受,还不得转头来折腾我们?
    但傅首长已经开口,他也只得点头应下。不过这样也好,傅大少早点出院,他也少遭点罪。饶是他见惯了生死,每每被傅大少那双眼睛扫过,身上就落下一层寒霜,比熬夜做实验、连台赶手术煎熬多了。
    傅南陌仍然皱着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卓院长。卓院长挤着笑问:“您还有什么要求?”拜托能一下子说完吗?不带这么吓人的。
    “你们不用给娓娓做心理疏导了,我会另外安排人。”
    卓院长忙应下。
    傅南陌脸色才好看了些,浅笑着开始跟傅首长与聂司令说公事。
    扈云腾已经归案,并交代了薛家在幕后相助的事实,不过坚称自己不清楚莫疏雨的去处。除了海外的部分来源不明财产需要确认金额,莫家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挖,剩下的就是走司法流程了。
    “薛家丢了薛麟那条大腿,气数已经大不如前,再加上这次的包庇同谋,恐怕还要折根翅膀。等南陌休养好了,有的是名目整顿。”聂司令最后对傅首长笑言,眼里的赞赏清晰无疑,同时流露的还有遗憾。
    虎父无犬子,当年南陌在部队里是一个传奇,几个军区的司令员抢着要,甚至吵到了军委,最后时任□□不胜其烦,大笔一挥,谁也没给。说是尊重南陌自由创业的决定,支持他从商。
    不过十年,南陌在商场上纵横驰骋,渐渐无人可与之匹敌。不仅不断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更如利剑在暗,瞬间刺破污浊。
    后来几个人一合计,才反应过来。这是总书记早就算好的呀。南陌这种身份可不是最自由方便的。
    傅南陌却没有对聂司令满眼的欣赏报之以笑,只抬了下眼皮。“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薛家嫌命太长,非要超近路找死,我们也只能迎上去。我看我这劳碌命是改不了了,就算伤病在身,也得继续卖力。不然等伤好了,就更没时间了。”
    在座的几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下眼色。傅大少轻描淡写的,但意思很明显,是要利用休养的月余时间把薛家连根拔起来。薛家这次不是撞了枪口,是迎着炮筒踩了雷啊!
    不过不知道后头怎么就没时间了,或许是上头又部署了新任务?
    这个疑惑傅首长也有,饭后单独一问,自家儿子很是温情地笑笑:“奶奶跟妈不是总抱怨没有儿孙陪伴吗?早点扫清障碍,回京后也能过得自在些。”
    傅首长眉头一抬,“要带娓娓回首都了?那我赶紧跟你妈说,她肯定高兴坏了。家里家外的,不知道要怎么张罗。”
    “不用她张罗,也不要跟外人透露。我跟娓娓不回老宅住。到时候看她工作定在哪里,就近安顿。”
    傅首长讶然:“那怎么行?你奶奶必定不同意。她多喜欢娓娓你又不是不知道。”
    “住在大宅难免要跟那些长舌妇打交道,娓娓不喜欢。她现在更想把时间花在设计工作上。”傅南陌皱紧了眉。奶奶是把娓娓当孙女疼爱的,从前他对娓娓太过分,奶奶没少训骂,甚至还劝娓娓跟自己分开。如今娓娓心思大变,他真怕两人一接触,自己就少了个媳妇儿、多了个妹妹。
    傅首长瞧出儿子的烦躁,不但不担心,还乐呵呵地笑起来:“我看你是想多跟娓娓单独相处吧,嫌东嫌西的。行,我不掺和这事。不过你得自己把你奶奶跟你妈安抚好了,可不兴让她们追究我个纵容不作为之罪。”
    傅南陌沉着眼神点点头,“您什么时候回去?我跟娓娓可能没法送您了。”
    傅首长心里一咯噔,连儿媳妇的面儿也不让他见,这也太反常了?
    这么一想,比起儿子的身体,傅首长倒开始担心起他的心态了。“儿子,上次来我就发现你跟娓娓不对劲了。现在是不是情况更不好?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这话还需要我提醒你吗?这几年你们一直磕磕绊绊的,远远谈不上和睦。如果娓娓性子骄横一点,你们怕是早就分开了。所以这方面你不能一意孤行,多少要跟家里说说。”
    不需要提醒您还说这些?
    傅南陌瞅了眼冷水泼得自己透心凉的父亲,“当年您非得跟我妈在一块,连总理的儿子都揍了。要不是爷爷拦着,您都闯进钓鱼台、名扬中外了。那时候您可没觉得自己在勉强。我也深以为您威武霸气得很,必得向您看齐,省得别人诟病。”
    合着还得夸奖你一番?
    傅首长窘着老脸瞪一眼儿子:“成,我不啰嗦了。回头你跟娓娓真有什么不好的,我也不会站在你这边。”到时候他可不得帮着母亲跟妻子,尽情地奚落这不知挫折为何物的独子。
    ――
    傅首长第二天一早就回了首都,也没见钟皈,不过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虽然嘴上劝儿子不要勉强,但他心里还是对儿子的坚定态度表示肯定。媳妇儿嘛,就得抓紧了,晚一点松一点都可能抱憾终生,哪有放手的道理?一见到母亲,他就得把儿子儿媳如今的情形说道说道,请母亲跟儿媳尽快联系问清楚。甭管小两口闹什么别扭,只要儿子心意明确了,又有母亲这位思想工作专家出手,自己何愁退休前抱不上孙子!
    在这上面,父子俩想到一块去了。傅南陌的行动力显然更强,一大早就给奶奶去了电话,把自己跟媳妇儿的近况说了七七八八,重点是自己多么稀罕媳妇儿以及最近多么不受媳妇儿待见,听得老太太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实实地笑了他一通,又照例训骂一番,末了还说:“你这叫现世报,别指着我护短。”
    老太太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对唯一的亲孙子尤其如此。傅南陌深知这点,听她这么说,也不慌:“反正娓娓这辈子只能是您孙媳妇。您非要把她跟我弄散了,再认个孙女,那我也没办法。横竖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也不介意来个兄妹相恋,亲上加亲的。”
    “什么叫我非要弄散?你跟娓娓到今天的地步,分明是你自己作的。你爷爷近期没管教,你这颠倒黑白的功力是越发厉害了!”
    傅南陌撇撇嘴,在老太太不意外的啐骂声里掐了线。
    路特助隔着玻璃门观察了下他的表情,见着几丝笑意,敲门进去。“总裁,夫人有话跟您说。”
    傅南陌脸上立刻现出喜色,但转瞬即逝。娓娓这时候找自己,绝对没有好事。
    不过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就想起身下床。吓得路特助赶紧拦住他,提醒他用遥控。
    钟皈换了何嫂带来的衣服坐在桌子边剥荔枝。她把洁白晶莹的果肉送进嘴里,满意地笑眯了眼,一抬脸看见坐着电动轮椅靠近的傅南陌,嗓子一噎,不由得轻咳两声。--路特助不是说要20分钟吗?
    傅南陌抬手想替钟皈顺气,却被她侧着肩膀躲开,眉眼微动,拇指跟食指就往上移,捏住她鼓起的两腮。“你是小松鼠吗?还带贮食的。一颗一颗吃,又没人跟你抢。”
    钟皈重重地拍掉他的手,拧眉瞪着他的腿:“你都快残废了,怎么喜欢动手动脚的坏毛病还改不掉?”
    傅南陌偏头笑看着她:“信不信,就我现在这个状况,照样能让你下不了床。”
    钟皈直接把吐出来的荔枝核儿砸到他身上,扬声道:“我要出院。”
    傅南陌哦了一声:“好巧,我也想。”
    钟皈深吸一口气:“医生不让我出院。”
    傅南陌耸耸肩,“他们也不让我出院,收费还奇高。要不咱把这家黑心医院举报了?”
    “黑心的是你!”钟皈忍不住横眉怒目地站起身,“医生说需要你同意。真的超奇怪,我一个好好的成年人,还不能自己做主了!”
    傅南陌拉住她的手轻晃,“想出院就出,这有什么难的。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既然已经没有大碍了,当然不应该在这里久待。等下我就让人替你办手续。”
    这么好说话?
    钟皈狐疑地眨巴下眼睛。
    傅南陌揉捏着她的手心,“怎么?还想让我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