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终究是要结束的，冷蚩的命他不得不救。
    自此以后就如他所说，两清吧。
    主动说出这话，为的也是让她彻底厌恶自己，就当作是最后的结束。
    对冷曳的回答慕韵淡笑一声，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
    她没再看冷曳，只是朝着流云和褚亦摆了摆手让他们撤回武器。
    “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
    这话是对冷曳说的，也是她与他彻底划清的界限。
    听着耳边慕韵低冽清冷的话，冷曳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再像以前一样说点什么不着边际的话驱散这窒息的气氛。
    可话到嘴边，他才发现，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太应景。
    留下一道轻笑，冷曳与冷蚩同时转身带着猎曳组织的人离开这里。
    路上，冷蚩靠在马车上斜眸扫了一眼冷曳早已经沾满鲜血的手心，眼底浮现一抹嘲讽。
    “你又不听话了。”
    冷蚩就是这样，哪怕败落颠沛，他依旧不忘随时伪装自己那副皮囊。
    冷曳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这才转了转酸涩的瞳孔。
    靠在车厢上，冷曳转眸将冷蚩这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才想起来他在说什么。
    是了，很久以前冷蚩就警告过他，接近慕韵时不能动情。
    他是如愿接近了慕韵，虽没按照他的意愿成为了慕韵的心上人，却也算是个朋友。
    只是这颗心跳与不跳从来都不是由他控制。
    正如他这条命，从出生时起就不是掌控在他自己手里。
    动了动已经麻木的手掌，冷曳只是笑笑不说话。
    冷蚩扫了他一眼，眼底温润破裂了几分：“木朽死了，这并不代表你能逃过惩罚。”
    这侃侃而谈的语气，听着与正常人家父子之间的交谈并无差异，唯独冷蚩一字一句都写满了无情。
    冷曳也没打算能逃过责罚，没有接冷蚩的话，他合上了双眸任由耳边呼啸的风吹过。
    ……
    那边，看着冷曳和冷蚩消失的背影，慕韵只是勾唇一笑，抬手把玩着自己白玉的指节。
    漫不经心的语气，从慕韵嘴里说出来却不容置疑：“派人盯好冷蚩。”
    慕韵让人盯着冷蚩，便是暂时不追杀他的意思。
    流云看了一眼从头到尾将慕韵搂在怀中一言不发的蓝夜铖，眼底带着疑问，却又不敢问。
    就在这时耳边又响起了慕韵低冽的嗓音：“半刻钟后让人追杀冷蚩，别追得太紧。”
    话落，慕韵从蓝夜铖怀中站直身子，率先往暮神族所在的方向而去。
    蓝夜铖看着慕韵单薄的背影，面容轮廓紧绷在一起，周身的气息无奈又心疼。
    低声吩咐了流云几句之后蓝夜铖随着慕韵一起返回了暮神族。
    暮神族入口，圣老等人一直等在这里，看到慕韵那抹红色的身影时众人狠狠地松了口气。
    “圣女，您…没有杀了冷蚩吧？”
    说这话时圣老语气中不难听出是带着几分担忧的。
    慕韵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我会等他找到圣髓水再动手。”
    话落，慕韵没有多余的表情，率先越过圣老和一众长老进入了内部。
    圣老默默松了口气，没有耽搁，也随着跟了上去。
    冷蚩并非不杀，而是暂时不能杀。
    当初的圣髓水是由颜洛转移的，除了颜洛以外没有人知道圣髓水被藏在了哪里。